“鬼面邪,不可无礼。”白湖离拿起一本奏折,打了他脑袋一下。
“白狐狸,警告你,再敢动大爷一下,本大爷可就不干了!”他一把撕下人皮面具,露出一张邪魅的面孔。
一双挟长的丹凤眼,左眼下还有一颗泪痣,他长得极为妖魅,却过于妖而失了男子的刚毅气概,多了一抹女子的妖娆,脾气倒是十分硬气。
白湖离低低笑了一声,他这一笑,让人如沐春风,沉醉其中。
与鬼面邪的妖魅不同,他温文尔雅,斯文温柔的俊逸,当真是“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你且试试。”白湖离笑的一脸温柔和善,鬼面邪撇撇嘴,暗骂了一声伪君子,恶魔心肠。
说起他鬼面邪的心酸史,他能说上三天。
想他鬼面邪堂堂一个江洋大盗,竟栽在了这两人的手里,沦落到当替身的处境。
他更没想到的是,他轻轻松松混入了国库,原以为就可以偷走宝贝了,谁料,竟会是皇上给他设的一个局。
他大意中了迷魂散昏迷,等醒来的时候,就被这个人称医仙的白湖离下了七七四十种毒药在身上。
这还哪是医仙,根本就是毒魔!
于是,他名振江湖,赫赫有名的江洋大盗,鬼面邪!
就这么沦为皇上的跑腿与替身,哪里缺人他就补哪里,唉,命苦啊!
“鬼面邪,你若乖乖听命行事,我会给你解毒。”白湖离拿出一个白色的小瓷瓶,对他温柔笑了笑。
鬼面邪翻了个白眼,“呵,你这话,我都不知道听多少遍了,有种把我身上的毒全解了,你这样一种一种慢慢着解,本大爷一辈子恐怕都逃不出你的魔掌了。”
白湖离将小瓷瓶放在他面前,笑道:“快了,还有七七一十三种毒,就能解完了。”
鬼面邪气的捏起拳头,恨不得打死他!
但命被他握着,他非但不能弄死,特殊情况下还得保护他的安全,气死个人。
江止锦早已习惯两人的斗嘴,他走过去,鬼面邪识相将龙椅让了出来,在这皇宫里,有两个人他惹不得。
一个是御医白湖离,还有一个就是他,当今皇帝,江止锦。
比起掌握他性命的白湖离,鬼面邪更加畏惧江止锦,毕竟,他能让他生不如死。
江止锦坐下,感觉到御书房异于往常的安静,他问白御医:“其他人呢?”
白湖离笑了笑,“自我惩罚禁闭去了,毕竟身为下属,保护不力,让皇上受了伤,一个个都自责不已,皇上虽没有责罚他们,但他们心里依然过意不去。”
江止锦无奈,他受伤也是迫不得已,他们何必如此自责。
“皇上,您的伤感觉如何了?”白湖离察觉到他脸色的异常,关心问了一句,虽然表面看不出来,但在他这个御医眼里,却十分明显。
见他问起,江止锦也没隐瞒,“出了点事,可能加重了。”
白湖离眉头微皱,“皇上,你中的刀伤可是带着剧毒,您不好生修养,竟还加重?”
“朕何时,轮到你来教训了?”江止锦看了他一眼,白湖离失笑摇头,瞧他,忍不住又犯唠叨,什么也别说,乖乖医治就好。
他提来医箱,江止锦解开衣扣,鬼面邪慵懒的翘着腿坐在案桌上,看着他的衣服,玩味道:“您这衣服倒是方便,看着奇奇怪怪,却十分便利,我说皇上,您何时带我们去那边瞧一瞧?”
“等你长发一刀剪了。”江止锦头也不抬。
鬼面邪赶紧护住自己那一头长发,摆手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岂能随便剪?”
“皇上不也剪了吗?”白湖离笑着补上一句,鬼面邪哼了一声,瞪他道:“你以为本大爷不知道?皇上可没剪!”
别以为他不知道,他头发上系着的头绳,是西域供品,能将长发隐藏起来,世上只有此一条,解下后,便可恢复原样。
“你倒是还不傻。”白湖离夸奖。
“那看不,也不看看本大爷……你说谁傻呢!”鬼面邪刚得意,反应过来立马就呛他。
白湖离却摆摆手,示意他安静,他要为皇上治疗了。
鬼面邪撇撇嘴,倒也没打扰。
白湖离看着并非出自他之手包扎的绷带,问江止锦:“皇上可让他人为您换过绷带?”
江止锦点头,白湖离感到了小小的意外,“臣陪在皇上这么多年,自知皇上只让师傅与臣治疗,却还不知,皇上还会让一个女子近身包扎伤口?”
“女子?”鬼面邪眼睛一亮,赶紧也凑上前看了看,他一脸好奇问:“我怎么看不出,这是出自一个女子之手?”
白湖离一把将他脑袋推开,看着伤口浅笑道:“你自然是看不出,不过,这等手法,也只有女子的细腻才可办到。”
“怎么,不行?”江止锦挑了挑眉,白湖离笑了笑,“臣不是这个意思,只是,若是被他们知道,皇上心中已有皇后人选,他们恐怕得受惊俽了屋顶不可。”
“皇后!”鬼面邪被惊着了,他不是断袖啊?毕竟在他身边这么多年了,他身边就没一个女人。
江止锦微微眯起了眼睛,白湖离嘴角的笑意不减,“皇上,臣好歹在您身边这么多年了,您的心思,臣多少还是能猜到的,不知臣说的对不对。”
江止锦难得勾起了嘴角,他没说话,白湖离却不由顿了一下。
这么多年了,这还是他第一次,看到他笑……
那个女子,是何方神圣?他倒是很想一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