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卿歌顿了一下,不由失笑摇头,该说他是坦率,还是直接呢?
“对了。”楼卿歌突然想起什么,对他说:“我忘了件事,江逾寒的玉佩。”
“给。”在她开口的时候,江止锦就猜到她要说什么了,从兜里掏出玉佩递给她,他单手扶着方向盘,目视着前方。
楼卿歌闭上眼,深吸了口气,正要伸手去接,江止锦却突然握住。
彼时前方正好的红绿灯,他转头看她,“在你窥视他的过去前,我想跟你说一下,我跟他的关系。”
楼卿歌看了他紧握着玉佩的手一眼,点了点头。
“我二伯,也就是江逾寒的父亲,与我父皇是兄弟,他们感情一向很好,可有一日,在外出打猎时,被刺客埋伏,二伯为救我父皇,替他挡下了毒箭,当场不治身亡。”江止锦很平静叙述。
“之后呢?”她问。
“二伯救驾身亡,我父皇将江逾寒视为己出,并赐于他与我同等位置的殊荣,无论他将来犯了何罪,我都不能将他赐死,这便是我,知道他有谋反之心,却没有惩治他的理由。”
楼卿歌摸了摸下巴思索道:“他之所以想谋反,莫非是当年的事另有隐情?”
“没有隐情,那就是事实。”江止锦十分果断道:“但世人就是如此,真相越简单,就越没人相信,非得编造出各种传闻,如此才可得到关注。”
这时红绿灯正好跳了,江止锦一边开车一边说:“有人恶意诋毁,他愿意听,这么多年,潜移默化,就坚信了是我父皇利用他父亲当挡箭牌,还一心想从我下手,为他父亲报仇,蠢。”
最后一个字,江止锦是充满不屑与傲视的,一股威严的皇者风范就不自觉流露出来。
“你想过解释吗?”她关心问。
“没用,就比如,你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一样。”江止锦这一点很笃定。
“嗯,我明白了,给我吧。”楼卿歌向他伸出手,江止锦将玉佩放到她手中,接触到的那一刻,无数记忆片段就跟波涛汹涌似的,一股脑灌了进来!
楼卿歌眉头紧皱,她闭上眼,在脑海里寻找有意义的记忆,却还是不小心看到了他的一生,江逾寒,这个内心复杂多虑的男人。
她对他的人生不感兴趣,除了看到他的记忆里有江止锦的画面,才会多看一眼,结果看到的,全是他的嫉妒与羡慕。
这么看来,他恐怕是借此为由,来发泄对他的嫉妒吧,让他为难。
就好像一个孩子,想得到大人的关注,就故意捣乱一样。
许久,才终于被她找到关于那黑袍老人的记忆画面,将他们的对话一一记在心里之后,楼卿歌才松开了玉佩,睁开眼。
眼前的视野有些模糊,楼卿歌闭上眼,深呼了口气,脑袋却依然昏昏沉沉,十分难受,她伸手捏了捏眉心,想镇静下来,就在这时,一只手忽然伸了过来,放在了她的头顶上。
楼卿歌抬头一看,江止锦凝视着她,磁性的低哑道:“闭上眼。”
楼卿歌听话闭上,江止锦使用内力,为她按了按太阳穴,缓解了她因消耗脑力过度的疲惫与不适。
“有没有好点?”
楼卿歌睁开眼睛,对他扬起微笑道:“好多了,谢谢你。”
“下次别太逞强,你一直皱着眉头,我看的出来。”江止锦一脸严肃的叮嘱她,楼卿歌笑了笑,只觉得心里暖暖的,听话点头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