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卿歌醒来的时候,映入眼帘的是古色生香,雕刻着龙纹的檀木床顶,既大气又高雅。
她垂下眼帘,盖在她身上的被褥是威严的明黄色,摸起来舒适柔软,又十分光滑,轻盈如蚕丝。
鼻间还有一股好闻的古檀轻香味,很熟悉,有点像江止锦身上的味道,正这么想着,耳边便传来他低哑好听的声音。
“醒了?”
楼卿歌转头,就发现他靠在她旁边,此刻正翻着一本古书静静看着,瞥了她一眼淡淡的说。
她愣住,这里,是什么地方?
“这里是大景朝。”仿佛看出她在想什么,他开口,楼卿歌了然,这么说来,她睡在他床上?
“现在是什么时候了?”楼卿歌蹙眉摁了摁眉心,坐起来,脑袋十分昏沉。
“早上。”
这么说来,她睡一晚上了,这时她才想起昨晚的事,忙问他:“我昏迷之后发生了什么?”
江止锦看着书,平静的说:“也没什么,冷峰出现后,就将他拿下,人已经带回来了。”
“这么简单?”楼卿歌质疑。
“就这么简单。”江止锦依然头也不抬。
楼卿歌暂时不问这件事了,只是看到自己占领了他的床,而他就坐在旁边一个小角落,便好奇问:“怎么将我也带过来了?”
“你身上的毒很严重,必须让白御医诊治。”江止锦这时才将古书放下来,看着她的眼睛说。
“那现在没事了?”楼卿歌尝试动了动身体,发现除了有些手脚无力,倒是没有昨晚的不适感了。
江止锦往后瞥了一眼,才说;“把药吃了就没事。”
楼卿歌也听到动静了,不一会,就看到白湖离端着一晚药过来,看到她已经醒了,微笑道:“楼姑娘醒了,你的身体已无大碍,只是还需修养,趁热将药喝了吧。”
“谢谢。”楼卿歌道谢,接过碗,只是看到浑浊深墨色的中药不由一顿,这中药的味道,未免太浓了些。
扑鼻而来的一股苦味,呛的让人反胃。
“喝吧,如此好的快。”江止锦说了一声,但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她竟然从他的语气中听出一丝幸灾乐祸?
白湖离浅笑道:“楼姑娘大可不必怀疑皇上的话,这种药,皇上喝好几年了,药效确实不错。”
江止锦皱眉,不悦斜睨了他一眼,白湖离权当没看到。
楼卿歌玩味挑了挑眉,莫非他之所以不喜欢苦的,是因为中药喝多了?
想到这,楼卿歌忍不住弯起了嘴角,察觉到她在取笑他,江止锦瞪了白湖离一眼,某人识相撤退,留下一句要叮嘱楼姑娘喝完就走了。
楼卿歌心想着再苦也苦不到哪里去,便喝了一口,结果差点没呕出来。
她的眉头紧皱着,中药她并不是没喝过,但像这种难闻又恶心的,还是第一次喝到。
“继续。”某人懒洋洋的提醒。
楼卿歌深吸了口气,屏住呼吸,硬着头皮灌了下去。
“咳咳。”一股恶心泛呕的感觉徘徊在喉咙,她忍不住咳了几声,捂着嘴强忍着不吐出来。
这种东西,她喝一次都受不了,难以相信,他竟然喝了几年。
江止锦终究还是于心不忍,轻轻抚了抚她的背,拿过来一盘蜜饯递到她面前说:“吃一个润润喉。”
楼卿歌抬头看了一眼,发现只有半盘,下意识问:“本来就这么少吗?”
江止锦顿了一下,才摇头说:“被我吃了。”
楼卿歌眨了眨眼睛,他果然很喜欢吃甜……
她拿起一颗塞到嘴里,刚才的苦味才稍稍缓和了些。
看到她吃了,江止锦又忍不住拿起一个喂到嘴里,感觉到满腔的甜蜜,一向紧抿的眉宇都愉悦了起来。
很快注意到楼卿歌的目光一直盯着他瞧,他很平静道:“看着我做什么?”
楼卿歌笑了笑,“只是觉得你很喜欢吃甜的。”
谁料他别扭的瞥过头说:“你想多了,朕怎么可能会喜欢。”说着,还故意将那盘蜜饯给挪远了些。
楼卿歌忍不住失笑,这皇帝,真是既幼稚又傲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