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若烟的两只手被他一只手牢牢钉在头顶的强上,二人类似壁咚的姿势。
另一只手上的绷带被他轻松解开,冷静下来后蓝若烟才发觉他解绷带的手法简直快的和什么武功招式一样,她都没看清袖子已经被撸起来,露出了受伤的肌肤。
“有点疼,姑娘稍微忍耐着点。”
既然反抗不了蓝若烟只好心惊胆战的看着他操作,只见他单手从怀里取出了个小瓶子,在她受伤处倒出一点点黑色粉末,指尖微热均匀涂抹开来。
那粉末沾染上伤口的一瞬间的确传来灼热的刺痛,不过还在她的忍受范围内,蓝若烟咬牙一声没吭,越到后面灼热感加剧,她也没发出一丁点声音。
额头的汗珠成滴往下落。
“姑娘毅力过人。”伴随着他这句话,蓝若烟的手臂终于恢复自由。
她立马把伤口举到眼前,仔细看了看黑乎乎的伤口处,“喂?你给我涂了什么这么灼热?”
那人轻笑,“姑娘这个时候才担心是什么药是不是有点太晚了?”他的表情有点吊儿郎当,蓝若烟狠狠瞪了一眼过去,那人立马收敛姿态,笑容僵硬在脸上。
“咳!要不这样吧,姑娘下面要做什么都可正常进行,把在下一并带在身边,若是这药有问题姑娘也不怕我就此跑了不是,要是这药没问题...姑娘就得把银子借给我。”
蓝若烟点了点头,“都已经被你涂药了,只好如此。”
说完她放下衣袖继续朝小摊走去,那人顺理成章的跟上她,走出拐角时还不忘从墙上扣点灰涂抹到本就很脏的脸上,生怕被人认出来。
找到面摊,蓝若烟迫不及待坐下,“老板,两碗馄饨面!”
“竟还有在下的份!多谢姑娘!”那人惊喜的坐下。
等面的时候蓝若烟问他,“喂,我看你也不像一个完全的乞丐,说话也挺斯文的,你家里是做什么的?你又为什么要冒充神医花满天出来行骗?”
听完蓝若烟的问题,那人气愤的皱眉,“行骗?那些为富不仁的奸商,我没一包药毒死他们已经算好的了!不过是在他们那多住些日子多喝了点他们家的酒,看吧他们心疼的,越有越扣这话倒是一点不错。”
蓝若烟诧异他的说辞和药铺伙计截然不同,“你的意思是因为那些人是奸商所以你才去骗他们的?”
面摊老板把面端了上来,“二位的面来了,请慢用。”
那人应该饿了很久,面一上来两眼放光,立马拿起筷子开吃,口齿不清的说道,“我才没有骗他们,其实那些人的病我都能治好,只不过是不想治,治好他们做什么?也不是什么善良之辈,与其让他们病好了出去祸害人,不如躺在床上在家好好呆着,左右死不了。”
蓝若烟诧异的看着这个吃的狼吞虎咽的乞丐,没想到事情的真相居然是这样的,要真是这样那这人其实也不坏。
看他吃的很香,蓝若烟又跟老板要了一碗面,他的那碗正好吃完续上。
“我叫花满天,姑娘呢,你叫什么?”看见第二碗面花满天脏呼呼的脸展开一个憨憨的笑。
蓝若烟筷子挑起面条,“得了吧,虽然你可能真的不是骗子,也没必要继续顶着神医的名字和我说话。我对神医也不感兴趣。”
然后大口开始吃面,吃相豪爽堪比男子,看的花满天愣神好半天,连自己原本要说什么都差点忘了。
“我,我真的叫花满天,姑娘没把在下的行踪告诉那些人,对在下算是有救命之恩,我怎么会在名字这种事上骗你。”
蓝若烟边吃边摆了摆手,“算了算了,我也只是随口一说,就当你和神医同名同姓了,好吧。”
反正她是不相信名满天下的神医会是眼前这幅样子,还这么随便被自己给救了。
花满天见她一脸敷衍,委屈的撇了撇嘴,就知道这丫头还是没相信自己。索性拿起筷子快速填饱肚子,第二碗面不到十秒也见了底。
蓝若烟一碗面还没吃完,花满天已经吃了三碗,终于打了个饱嗝。
吃完饭后,蓝若烟没去管手肘上的擦伤,直接把怀里的两枚大银锭子拿出放在他面前。
“我吃饱了,以后别再到处骗人了,就算是骗为富不仁的奸商也不行,好好爱惜你这条小命!走了啊。”
看着桌上的二十两银锭,花满天突然改变了想法。
离开面摊,蓝如烟在街上逛了一会,总觉得身后似乎有人跟着他,回头一看。
“你怎么还没走?”
花满天露齿一笑,“姑娘对在下有救命之恩,理应报答。”
蓝若烟挑眉,“然后呢?”看着花满天的笑容,突然间她有种不好的预感。
“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这救命之恩除了以身相许在下也想不出别的法子了。”
蓝若烟差点气吐血,朝他伸出一只手,“钱还我,就当咱俩没见过。”
花满天就和狗皮膏药似的从这一刻开始黏上了蓝若烟,“这怎么能行!这两锭银子就当我和姑娘的定情之物了,在下一定会细心保管,珍藏爱惜。”
蓝若烟不想理这神经病转身就走。
花满天赶紧跟了上去,“诶,姑娘我还没说完呢你怎么走了!对了姑娘你还没告诉我你的名字呢,咱们什么时候成亲?你们这儿成亲都有什么习俗,我要不要提前准备点——”
“闭嘴!”
终于挨到夕阳西下,蓝若烟有气无力的回到大田门口,琇蓉已经在门口等候多时。
“蓝姨!”
“收拾好了没?”
纪元白夫妻两看她面容憔悴似乎有气无力的样子,关心的问道,“若烟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要是身子不舒服就别赶路回去了,留下休息一晚再走。”
蓝若烟笑着婉拒他们的好意,“不必了纪大哥,明日家里的水稻还等着收割捞鱼,我得赶回去才行。我身子没事,可能是今天走路走的太多有点累到了。”
纪元白夫妻俩见她执意要走也就没再挽留,怕耽误了蓝若烟的事,毕竟秋收是大事,放他们早早离去,也没再和琇蓉话别,该说的在家里都说了。
琇蓉满脸不舍的上车,一上车就面朝外面和爹娘告别,压根没来得及看见车厢里还坐着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