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隔离后,朱武就常在村子东部活动。东边有几块田,里面的秧苗已经被洪水冲得稀巴烂,还能看见几和还没长好的西瓜,那样的西瓜,朱武一只手能提一担。
东边村子里被隔离的村民以中年男性居多,白日里大家都不怎么说话,只有早晨刚醒来时出门打个招呼,士兵们发放的粮食也够吃很多天。
看起来一切都很平常,没有波澜。
直到三天后,有的村民开始出现发烧的现象,朱武是第一个发现他发烧的人,东边的村民发了烧,不用想都知道这个人是什么情况。
不能让其他人知道,不然会引起恐慌和躁动,于是朱武便在晚上把那人扛到了隔离区。
当晚,朱武从隔离区回来后就沉沉睡去,隔日还是镖局的兄弟叫醒了他,一觉醒来,朱武感觉头重重的,胳膊上出现了一些红点。
“不好了,老大,我们隔壁的村民好像感染了瘟疫。”一名壮汉冲进来,神色慌张。
一听到这句,朱武连忙披上衣裳,跑去隔壁看是什么情况。
还没进门,就听见里面的夫妻在掩面哭泣,悲伤随之笼罩着整个村子。
不只有隔壁的人染上瘟疫,东边其他的村民也发现了有染上瘟疫的,整个村子都被感染的恐惧压在人们的心头。
头上像压了一块大石,朱武扶了扶额头,第一次他的心里有点慌。
村里的情况传到了郡主耳中,立刻派了一批大夫进村,瘟疫比洪水猛兽还要可怕,趁人不注意时便附在人的体内。
大夫一进村,有的村民就立刻跑上来,哭着叫着让大夫给他们检查下自己有没有染上瘟疫,有几个大夫被村民围在路中央,一脸的不知所措。
“大家别急,大夫会依个地给我们医治,不会落下任何一个人,我们要做的就是相信大夫。”朱武靠在墙上,努力将音量抬高,他的镖局兄弟此刻一手撑着头坐在地上,一手捂着眼睛,不愿看到这样的场景。
“老大,我们是不是回不去了。”朱武旁边的人开口。
“臭小子,你瞎说什么,不想回去见你妻子了吗?”朱武拍了拍他的头,语意里责怪中带着安慰。
镖局兄弟突然呜呜呜地哭了起来,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但男儿也会有害怕失去的时候。
大夫们上午进的村,临近傍晚时分也没回来,郡主在营中踱步,外面一有声音就拉开帘帐张望。
天快黑时,大夫们回到帐中。
“怎么样了?”郡主着急地问。
“回禀郡主,村中情况不妙啊!”大夫放下药篓,面色凝重,“目前看来,整个人都被染上了瘟疫。”
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郡主揉搓着衣角,望着被风吹起的帘子,黑夜若隐若现。
“村民中绝大多数疫情都十分严重,咳嗽见血,高烧不止。”
“我们就算每天都去给他们医治,他们的疫情可能也不会减少,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到头。”
大夫们你一言我一语,有的话中直接有放弃之意。
“不行,”郡主说完这句思考了一会,“村中也有情况不太严重的,只要有一丝希望我们都不能放弃,如果我们放弃了,那些村民怎么办?就让他们在村子里等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