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非黑衣人不想按着原计划,而是因为大鲁受伤了。
“你!你怎么这么厉害了?”大鲁指着盛清芸,震惊的说。
在他的印象中,盛清芸虽然算不上是弱质女流,但绝对没有这般的厉害,哪里会轻易的甩开了他?
“你输了。”盛清芸歪着头,笑得极开心。
她越来越厉害了,难道正如她之前的猜测,她伤的次数越多,能耐越大,莫非……
大鲁从地上爬了起来,听说翊王的车队已经过去,气得嗷嗷直叫,“笨呢,我不在,你们也可以行刺啊。”
“为何非要行刺?”盛清芸不理解的问着。
她见翊王的车队过去,但无影楼未必肯放弃,她便在这里等一等。
“那、那还要行刺吗?”有人尴尬的问着。
此事,很难堪。
大鲁一时间也没有了主意,他还是要听楼主的话呀,但是因为盛清芸的耽误,哪里还有这样的听话机会?
他扭头看向盛清芸,更想要从她这里得到个答案。
“莫要瞧着我,我只要阻你就好。”盛清芸笑呵呵的说。
突然,天上绽出一朵黑色的烟花。
大鲁一看,就明白了其中的意思,都不再多看盛清芸一眼,便与其他的黑衣人全部撤退。
这是结束的意思吗?
盛清芸在原地站了一会儿,直到清晨的露水打到她的身上,令她有些发抖,才又原路返回。
她倒也是想要去追着萧胤,可是怕追上以后,有话却是有些说不清,她还是老老实实的好。
盛清芸哪里想到,她回到原处时,接着她的车队依然立于原处,一动未动。
侍卫在见到她时,立即就迎上,扶着她上了马车。
一切照旧,依然前往寺中。
盛清芸备感惊奇,在坐上马车以后才问,“你们怎么没有走?”
“奴婢们不敢走,只怕是大小姐很快就会回来的。”小荷着急的说道。
“就是你们最好了。”盛清芸晃了晃的手,对翠雪道,“已经没事了,我们只等着到寺中吧。”
是翊王的马车先到了寺前,等了许久,才见到盛清芸的马车。
直到两队汇合,才继续向前。
寺门前,翊王先是下了马车,被卫白英扶着站在台阶上等着。
盛清芸姗姗而下,走得倒是挺快。
“见过王爷,王爷辛苦了。”盛清芸大方的问安。
萧胤似笑非笑的“瞧”向她的方向,道,“大小姐也辛苦了,请。”
翊王才是真的辛苦,每走一步台阶,都需要试探再试探。
盛清芸默默的跟在身后,不曾多言,但同时感觉有一道目光,正锁在他们的身上。
“是谁?”翊王警惕,迅速的抬起头。
“贫僧见过王爷,见过县主。”了尘大师道。
翊王这才稍稍的松了口气,勉强的笑着,“大师,最近的危险太多,我们小心了些。”
“请。”了尘大师并未接此话,而是迎着他们入了寺中,到了客居处。
这似乎是要长话短说,但了尘大师为何不进京城中?
毕竟,谁都知道翊王的情况是多有不便。
盛清芸满怀着疑惑,坐在了翊王的身边,瞧着了尘大师泡茶。
工序是一道一道,动作温和,但沉默以对,看得盛清芸有些心慌,却不知道了尘大师这是做什么把戏。
“县主,请喝茶。”了尘大师亲自奉茶。
他怕翊王感觉不到,特意摆在茶杯时,声音大了些。
“多谢大师。”翊王感激道。
了尘大师坐回原位,却是笑着说,“王爷,您应该多听听县主的,县主从走一遭,事情看得比您更清楚些。”
翊王虽然面带着笑容,但依然可以感觉得到,他有着些许的不满。
“王爷莫怪,这是实情,您前先处理的确是稳妥,但如今却越发得激进。”了尘大师道,“凡事稳妥些,才不至于后悔。”
“大师的意思是说,本王今天的决定,是错的。”萧胤问得相当的直接。
盛清芸不由得一愣,正想要将此事圆过去时,了尘大师道,“贫僧更信得过县主罢了。”
萧胤但笑不语,显然不满是更多些的。
“请大师提点。”盛清芸道。
了尘大师瞧着盛清芸,不由得笑着,“县主都懂,只是对贫僧有些不放心罢了。”
盛清芸没有说“是”,更没有否认,只是等着下文。
“贫僧在梦中,做过一件错事,以至于天地颠倒,是非混乱,醒后悲恸不已,却无力更改,便走遍大江南北,只求一个解法。”
盛清芸眯起眼睛,听着这令人觉得匪夷所思的故事。
不过,她听着也觉得甚至是正常。
她的经历,贺翔的经历,不也正说明这一切吗?
“有一日,我醒来,发现自己又回到寺中,哈哈哈,一切犹如当初。”
“这个解法就是,莫要帮心存歹念之人啊。”
萧胤全程没有说话,兴许是因为他知道,也兴许是因为他没有兴趣知道。
盛清芸若有所思的看了他一眼,忽而笑着说,“莫非,指的是十六殿下的事情?”
除此之外,再没有任何事情,可以将她与萧胤再联系到一起。
“是。”了尘大师点着头。
翊王在此时忽然起身,笑道,“本王出去走走,你们继续聊。”
他的确是没有听懂,又不愿意去相信,但发生在他们身上的事情,又是十分的明显。
难道两梦本来,就可以改天换地吗?他无法想象。
待翊王离开以后,盛清芸忽然问道,“大师是见过我爹爹吧。”
“不是。”了尘大师道,“在第一次梦中,贫僧无意中知道胡人的计划,仓皇间回到寺中,巧遇了县主。”
巧遇了她?盛清芸的手顿在那里,一头雾水。
这原本就应该是胡人的计划,盛鼎昌也应该是提前知道,这是他们的连环计。
“在那时,贫僧清楚的记得此事,便告诉了县主,县主救下了十六殿下,但却因此受了重伤,毁了面容,受到盛家的排挤,虽后来有苏老将军的求圣意,再有翊王的不离不弃,终是一件恼人之事,更是令县主之后的后位之路,充满着波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