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清芸正盘膝坐在塌上,身边的丫头们各做着自己的手艺,瞧着这样的气氛倒是和乐融融,很是美好。
“奴婢觉得,大小姐应该是要出去走走。”
“或者请刘大夫过府具主瞧,兴许刘大夫瞧过以后,就会好些。”
盛清芸扬起了手,将一个果子掷向翠雪。
“碎嘴。”她道。
嘉禾长公主是有心想要撮合,但是也要看她与主自如是不是适合的呀。
如果不适合……
“沐泽求见。”门外的沐泽道。
“厅中候着。”盛清芸道。
沐泽悄然而退,盛清芸则是带了翠雪过去问话,“小荷,备午膳,我要吃鸡腿。”
“好嘞。”小荷顿时双眼放光,没有什么比吃荤菜更好的事情。
盛清芸带到了厅中,看着沐渗站在那里,仿若是有些焦急。
“有话就说吧,无妨。”盛清芸笑着说道。
她的语气是很客气的,但是沐泽却道,“请大小姐惩罚。”
“有何好罚的?”盛清芸依然是不以为然似的。
沐泽办事,她是放心了许多。
“那位贺婆婆最近被人盯上,套了好些话出去。”
“她也是今日才反应过来,很是惊恐。”
盛清芸掀了换眼皮,好像是猜到某些事情,冷笑着说,“套话的人,可是有伤过她?”
“不曾。”沐泽低着声音,说道。事情是因他的失误而起,怕是……
盛清芸认真的想了想,忽然笑道,“知道了,没有伤到她就好。”
“她是当年事情的证人,有她在,苏氏才会怕几分,至于当然真相也没有必要知道得那么清楚。”
“我知道怎么做就好了。”
自然是要让当初害得他们兄妹的人,付出代价。
“大小姐,外面有一个平民,说是被大小姐所救,想要到府中效力。”管家匆忙过来说。
这位年轻的管家可是把家中治理得井井有条,但总是会有一些突发情况,是令他不知所措的。
“什么?”盛清芸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管家无法,又重复了一次,才叫盛清芸听得清楚。
盛清芸震惊不已,“我可没有救过谁。”
“可是,那人就是这么说的。”管家低着声音,回道。盛清芸紧紧的抿着唇,而后摆着手,道,“我府中不缺人。”
她还有事情要吩咐着沐泽,自然是不希望旁人一再的打扰。偏偏那个人是不死心,非要向盛清芸表着忠心。
“是何人?这般讨厌?”盛清芸不耐烦的说道。
“是贺翔!”沐泽道。
他自然是要守着盛清芸的事情,但凡是与盛清芸有所牵扯之事,他都是要小心查证。
盛清芸怕是没有想到,竟然会是这个男人吧?他此时应该尚是完人,时疫而后与她没有任何联系,原本就应该是当作不存在似的。
偏偏贺翔再一次出现在她的面前,非要表白着忠心,当真是件可笑又可气的事情。
“他当我府中是什么地方,可以由着他胡闹吗?”盛清芸沉音道,“赶出去,此人不可再出现于府外。”
管家听着盛清芸的吩咐,立即就依言去做,于他们而言也不过是个下人,再如何也是要听着盛清芸的意思。
沐泽则道,“这叫贺翔的男子,于时疫后就在寻着活计,最近才寻到了县主想,想要留下来。”
“大小姐之前不在府中,所以不知情,他也是执着。”
盛清芸冷冷一笑,认为贺翔的执着,无非是执着于如何害她吧。
“不必提他。”盛清芸冷笑着说道,“你搜集些消息,什么都好。”
她淡淡一笑,道,“我掐指一算,怕是盛家会有麻烦。”
“是!”沐泽不问原因,盛清芸说什么,她就会去做着什么。
在沐泽从县主府走出来时,就瞧见了依然跪在那里的贺翔,这的确是叫人不明白了。
盛清芸的话说得很明白,是不会招来历不明的人,贺翔为何还在坚持。
当沐泽发现贺翔时,贺翔也发现了沐泽。
“沐公子,沐公子。”贺翔跌跌撞撞的跑向了沐泽。
沐泽终是心软些,扶住了贺翔,道,“县主府不会请外人做工,你去换个地方做事吧。”
“我,我想要去医馆。”贺翔结结巴巴的。
“我送你一程。”沐泽道。
贺翔竟然跑到惠民斋当个初学的药童,估计盛清芸知道以后会大吃一惊吧。
毕竟当年的贺翔也算是心高气傲,入宫成了公公以后,更是有着极强的自尊心,哪里会做这等事情?
当沐泽带着贺翔离开时,青虹便出现在门口,正翻找着什么。
“贺翔,滇省人士,真巧啊,个个都出自于滇省,自然也是应该要好好查查的。”
他一边说着,一边要离开,却是被人拦住了。
“你谁啊?”青虹尴尬的问道。
“在下的是县主府的新管家,想要请公子到府里坐坐。”管家笑着。
青虹看了看盛清芸的府门,又看了看管家,道,“看来,县主是很厉害,早就知道我在外面了吧。”
管家自然不会回答,只是请着青虹往里面走。
“那就走走吧!”青虹入了府中,就见到了等着他的盛清芸。
“青虹公子,说说你查到了什么吧。”盛清芸说得直接。
青虹却是好奇,先坐下来问道,“我可以先问问吗?可是楼主出卖了我?”
说“出卖”是严重了些,但的确是被盛清芸知道了。
“青虹公子误会,您在我府外站了那么久,我怎么可能会不知道呢?”盛清芸淡笑着,“请说说看中以。”
青虹深吸口气,“那就只能说,请大小姐放宽了心,每一桩事情都可能会牵扯到旧案,怕是您会伤心。”
“无妨。”盛清芸早就有了心里准备。
她的身份和能力摆在那里,查着这般细致的事情,不如无影楼。
盛清芸也只是想要试试,青虹在没有楼主的指示下,是否会对她说出当年真相。
显然,青虹会说,且是说得相当的详细,一字不漏。
他时不时的瞧着盛清芸的表情,发现盛清芸十分的淡定,莫非是早就知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