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多过分?
绵绵一手虽被固定, 另一只手战斗力也没落下, 省去了具体信息, 洋洋洒洒打了一大段。
绵:刚认识那会, 我不是开学考吗, 看到我成绩就一顿嘲笑, 后来吧虽然是为了帮我吞下噎到的食物,但明明有更温和的手段,他偏偏给我腰上来了一记, 我的腰,疼了老半天!一点同理心都木有!还有,还有, 有次车上我给他挡挡人流,他嫌我多事。差点把我当嫌疑犯抓捕, 爷爷我当场就要被他毙了,那手劲……我以为自己要死了,几辈子加起来都没见过这么狠的,当然, 这事也不全怪他, 是我太多事。另外, 明明是他赢了我, 还很无所谓的让了我, 爷爷是需要他让的人吗,这是根本没把我放眼里啊!歧视、蔑视、无视我!还有还有,不就用了下浴缸, 大半夜的不睡觉让我打扫厕所,连根头发都不能掉,人干事
简直罄竹难书,现在,还把我孤苦伶仃地仍在这儿喝西北风,冷酷又冷血。平时还动不动就冷嘲热讽,笑我成绩,真好笑,他比我还差有什么脸嘲笑我?眼睛长天上,大概没正常人类能入他的眼了。今晚上还暗喻我丑,真好笑,和他比谁不丑,美貌是稀缺资源这个浅显的道理他不懂吗,哦,他可能是没体会过。但想靠这个打击我就太天真了。再说好看有什么用,化学、数学、英语还没我考得好。最可恶的是什么,我以为我两怎么也算不打不相识吧,也有那么一丢丢熟了,加个联络方式不过分吧。我问他要了几次微信,要么是没必要要么干脆不理我,这么牛怎么不和太阳肩并肩?
绵绵打得酣畅淋漓,打到后面还有点意犹未尽,林林总总加起来发现素材都取之不尽啊。
其实吧,也没那么多能吐槽的,他就是临场发挥,虽然偶有夸大但大部分是事实嘛,也不算说错。
见白没及时回复,是不是有点说太多了。
绵:怎么不说话?
白:继续
绵:真想听啊?
白:有点意思。
绵:这人大晚上的不睡觉,天天神经紧绷,大半夜的,那表情,就觉得特厌世。还吸烟成性,我怀疑他年纪轻轻,肺都是黑的。你都不知道这人有多幼稚麻烦,这不吃那不用的。这还算了,还特很记仇,我这几天中午吃的那都是什么,他是在我身上装了监控吗,连我不爱吃什么都这么清楚……我还要装作我很喜欢的样子[委屈]。他还有洁癖,在外还表现的和普通人一样,你就说他累不累,我真是难以想象谁能和这人生活,还不崩溃哦!
白沉虽然经常不是个东西,气得他血压飙升,但很多方面的确优秀得令人望尘莫及,对他也算对得起白景的嘱托。
不过白又不知道他说的谁,他有什么好怕的。
这么吐槽,是不地道。但吐糟完了,就两字:舒坦!
这两天的尴尬和难堪仿佛都随风飘去,突然就神清气爽了起来,和邢星几个男生插科打诨了一会,偶尔看白有没有回复他,他一直认为白是高三的,课业任务繁重,回复慢点也正常。
他盐水也挂完了,王秘书去地下取车付费,绵绵就在急诊门口的花坛边边刷手机边等着。
白:如果让你和他同寝?
绵:我会原地爆炸,咻——嗙!
绵绵开玩笑地回了一句,顺带暗夸了同寝的未来室友,看你这样的多好,我搬出来就是为了和像你这样友好的室友同住。
晚上的风吹来还有点猛,绵绵头顶的路灯可能接触不良,滋滋作响,光线一闪一闪的。
突然觉得背上有点凉,绵绵拉紧了衣领。
半夜的医院人流稀少,
门口,几个穿着高中校服的女生和一群校服歪歪夸夸,头上还染了五颜六色的男生起了争执,双方你来我往,吵得非常激烈,绵绵也不想听,但他们在公众场合吵架,他不小心听了个全过程,大概情节就是这群女生是私立女子学校的,男生非常少的那种学校,这群男生是附近职高的,对她们中的一个女孩骗财偏色还劈腿又始乱终弃,女生这边气不过,就找了人揍了这群人一顿。这群职高的学生有好些本就在本地帮派里混的,觉得被下了面子又找人抓住那女生羞辱,还没成功就被带头的女生发现,叫身边保镖把他们这群人都送进了医院,他们在门口也互不相让。
听起来这带头女生也是狠人,现在她的保镖也一同进了医院。
眼看其中一个男生要揍人,尖叫声四起,绵绵觉得又点吵,箭步上前拉开那带头的女生,一把挡住男生的攻击。
“她是你什么人,你管什么闲事!”男生想抽出手臂,却发现完全抽不动,看着年纪差不多,没想到臂力差这么多。
绵绵各方面素质要看与谁比,与白沉比当然处处受制。一般的男生在他眼里虐菜都不够,就这点能力还想欺负女生。
“就一路人,看到男人打女人,怎么就不能出手了?”
“神经病!”黄毛怒骂。
“总比暴力狂好。”绵绵耸耸肩,不痛不痒的。
“白若楠,算你有种,最好别再让我们遇到你,你以后放学路上小心点吧!”黄毛见打不过绵绵,而且医院保全已经拿着警棍前来警告了,只能自认倒霉,骂骂咧咧地走了。
白若楠边抱着哭啼啼的闺蜜,边对着仗义相助的绵绵感激道:“谢谢你了,不然今天又有的麻烦了。”
绵绵嘴角僵硬了一瞬,又很快恢复。
白若楠一头乌黑长发,杏眼是像波斯猫一样的迷离,细瓷般的白皙肌肤在灯光下也看不出瑕疵,唇上一抹微凉柔软的唇彩,明明看上去柔弱的女孩子,偏偏气质张扬明艳,她看着绵绵的目光仿佛看着猎物,一个让她眼前为之一亮的猎物。
白若楠想请绵绵吃个夜宵表示感谢,还问了联系方式。
面对如此漂亮身材还火辣的女生,大部分男生还真舍不得拒绝。
绵绵却不顾挽留,直接说有人来接自己,就消失在夜幕中了。
身后女生们不由道:“哇,要不是装的就是真杠!”
“第一次看到有人能拒绝楠姐!“
“能拒绝的楠姐的,不是不举就是gay!”
“这个一看就是钢铁直男好不啦。”
“而且身材不错哎,气质也干劲利落的,又瘦又高,他穿着校服啊,是哪个学校的?”
“好像是五中的。”
“那个巨难考的重点高中?居然还是个学霸,身手这么好……说起来,若楠你是不是有哥哥在五中。”
白若楠若有所思得看着绵绵离开那辆车车牌,总觉得在哪里见过,一时间又想不起来。
听到伙伴们的问话,白若楠似乎不想多提这个哥哥,并不回应。
她想到绵绵手背上的针孔,兴味盎然:“去输液室问问,他叫什么?”
“这不太好吧,而且我们贸贸然过去肯定啥也问不到。”
白若楠思索了会,对着绵绵消失的方向:“没关系,我觉得还能遇到。”
待确认保镖没有生命安全后,白若楠就和同学各自散了,她在回去的路上,深呼吸几次,才郑重地打了个电话出去。
“我听门卫说,你今天带了个人关到那间隔音室了?”白若楠从小天不怕地不怕,加上身边一直带着个白檀给她的保镖,平时言行也透着些嚣张。
但她对白沉,却没有一丝乖戾。
在她幼年时,母家和白檀在她幼年时送了她几间小工厂,为了这,母家很多叔叔闹翻了天,母亲死后他们更是肆无忌惮。可惜她年纪小也不懂得管理,后来白檀给她找的代理经纪人捐款逃了,这些工厂关的关,倒闭的倒闭。
留下的,只是工厂倒闭清算后仅剩的几处地皮。
几年前,白沉问她要了地址,让人把其中有用的几处地皮炒到了逆天高价后售卖,还真有几处是被发改局规划的范围,他抽成后就把余钱都打入了她的卡里。
让她小小年纪,就有了不菲身家,这不是白家赋予的,是她自己的。
那些跟着白沉的人是哪里找来的,她不知道。
白沉当年可能懂得也不多,但他知道什么人该放到什么地方,该怎么物尽其用为他办事。
他赚了不少,当时她还是个懵懵懂懂的初中生。
白沉就好像比别人多活了很久,他清楚自己要做什么,将周围能利用的资源都利用的彻底。
其余废弃工厂,他也没浪费,租给了不同的海外人,全是外籍,身份不明。
后来才知道,这些只是工具人,废弃掉的地方,他做了一些改装。
对于不听话的人,白沉总有各种手段。
面对这个诡谲的养兄,白若楠不像双胞胎那么无知无畏,她知道白沉藏得很深。
她找了几个看门人,有什么情况就报告她。
电话那头只传来风声:“你在哪儿,怎么风这么大。白沉,你绑了谁?别干什么出格的事,我爸那人绝对不会保你。”
白沉把电话窗口最小,打开绿色的聊天界面。
看到绵绵回的那句“原地爆炸”的回复,似乎嗤笑了一声。
“你紧张什么?”
“你用的是我的地方!你能不能稍微尊重我一点?还问我,你从小到大干的事……哪件不让人紧张?”她有时候都觉得白沉很厌倦活着,所以偶尔透着点疯狂和无所顾忌,不过听白沉的语气,应该真的没什么,那门卫干嘛说那学生哭得涕泪横流,走路都走不来,算了,人没事就好了。
要这点事都处理不了,就不是她认识的白沉了。
白若楠想换个欢乐点的话题。
“你女友上次来我们学校交流赛,人美气质还好,我不少同学都是她的粉,你这次眼光真不错。”
“你说谁?”白沉似乎思索了一会。
“……”他该不会连名字都没记吧,“好像叫宁姝…吧,挺优秀的。”
“分了。”
“这么快!你…”白若楠感觉一口气堵着上不来,“你身边就没断过吧,就没哪个喜欢的吗?”
“喜欢啊。”白沉望着黑黢黢的江面,拿烟盒时,将一盒猕猴桃咽喉糖带了出来,白沉捡了起来,打开来却发现,这个难吃的糖居然吃完了。
“你现在连编都懒得编了吗,你要有半分上心,大哥也不会担心了。你一直换女友,其实是因为大哥吧。”
“没事挂了。”
“等等,白沉,你认真找个吧。”当年,大哥有个未婚妻,海原市有名的名流千金,后来订婚宴上,公开表示如果联姻更希望是白沉。
当时白沉才刚上初中,两人差了十几岁,大家都觉得她疯了,但再看白沉又觉得这事真的有可能,当年在白檀将这个养子带回白家时,就有富婆说喜欢白沉这样的,待一夜就价值千万。
那时候,白若楠才懂,俊美到一定程度,是可以引人犯罪的。
这件事是白家的丑闻,甚至是整个名流界的丑闻。
白景也被刺激到了,他对未婚妻是有深厚感情的,苦苦等了二十来年。几次自杀,差点没救回来,白沉一次没去见过,冷漠又无情,外界都说白沉是没了心的小孩。
双胞胎也是从那时候格外排斥厌恶白沉的。
后来又一次自杀未遂,白沉来了医院。
被双胞胎打了出去,他也不在乎,顶着伤来在大哥床前,也不知从哪里抽出一把刀:“我是个烂透了的,死了也没什么大不了。”
狠狠划了下去,鲜血直流。
他是真的对生,没什么期待。
冷静得执行着对自己的命令,用自己的生,激起白景的求生欲。
这招对自己够狠,也给了白景极大刺激。
但这样的结果,更像是他计算的,最有利的办法,而不是出于感情。
这给白若楠很大的震撼,她那时候甚至对生死都没什么概念,她只觉得白沉冰冷得不像孩子。
小时候白若楠不懂这句话,后来她懂了。
白沉看人的目光总是灰蒙蒙的,如同一个局外者,不属于这里。他的世界好像没有光,他不期待任何人,也不关心任何人。
大哥振作了,他对着刚刚救回来的白沉说:你死了,大哥会在乎。
很平常的话,白沉最终还是握住了大哥的手。
她知道,白沉是有感情的。
只是,很少。
值得他动情的,更少。
而且藏得太深。
“不必,我找到了。”
白沉摸着手中的糖盒,烦躁的心情也慢慢恢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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