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门。”
陆然惊了:“你……”
“我、说、开、门!”盛暖一字一句道,显然是已经下定了决心,没有任何人可以动摇。
她说:“之前都是他为我做的,但是这一次,我想要为他做点什么。”
她擦去了眼泪,眼中是从未有过的坚定。
“所以开门吧。”
不管里面会发生什么事情,她都无所畏惧。
陆然沉默了,动了动手指。
肖衡赶过来阻止道:“你疯了吗?不知道现在老大有多危险吗?就算杀手进去都一定能挡得住老大的攻击!”
更不要说瘦弱的少夫人了,要是老大一个疯起来,徒手就可以撕碎了少夫人啊。
这让肖衡怎么能不担心?
“让她去吧。”
“什么?”
“也许她就是老大的解药呢。”陆然意味深长地说。
肖衡有些不明白:“你是学医的,怎么能说出这样玄幻的话?”
“你看。”
肖衡顺着他的目光望过去。
只见盛暖一点点地靠近。
她轻轻地唤道:“阿言……”
这是她第一次这样叫他的名字。
薄司言微微一动。
陷入了疯狂的眼神有了一点闪动,他缓缓地抬头,努力地辨别着:“你……”
“是我啊,怎么,不过就是一个晚上不见,你就不认识我了?”盛暖擦擦眼泪,努力笑着。
“我没事,我很好,谢谢你救了我。”
要不是他,也许现在自己还在顾霖城的手里,饱受折磨呢。
薄司言眸色微动,内心涌动着什么。
毒素在他的体内翻江倒海,伴随着一股燥意,一点点地,已经快要到濒临爆发的边际了。
随时都要爆发了。
他眼睛一点点地变得通红了起来,仿佛一头即将发狂的兽。
“啊——”
毒素折磨的他快疯了,薄司言开启了保护机制,现在的他完全是凭着本能做事。
他徒手劈开了一张椅子。
啪。
瞬间四分五裂。
房间里没有一样完好的东西,都被他拆散了。
他双眸通红,已经看不出平日里的样子了。
似乎是……着魔了。
盛暖愣了下。
外面陆然在喊着:“要是你想要离开的话,现在还来得及!”
一声声的,在喊着。
薄司言拉回了仅存不多的理智,嘶哑着声音说:“快走!”
“不,我不走……”
“快、走!”
他已经快支撑不住多久了。
也许下一刻就会爆发。
他不想让她看到自己那么狼狈的样子,蜷缩着身体,面容狰狞,尊严扫地。
“快走……”
他的声音已经夹杂着一丝卑微的祈求。
盛暖的眼泪一下流了下来。
她怎么能走?
她怎么可以走?
“我会……”
她伸手轻轻碰触了他一下,薄司言浑身一个颤栗,他当即意识到了不对,咬牙,艰难地进入了一个房间。
然后擦咔一下锁上了。
“冰块,给我冰块!”他嘶吼道。
盛暖怔住了:“这是……什么意思?”
陆然说:“老大现在体内的毒素一下子引的太快了,根本就压制不住,他只能通过自残的方式来缓解痛苦。”
自残?
她突然扫到了地上一滩红色的液体,倒抽了一口气,起初还以为是什么东西打翻了,现在想想,一定是他太过痛苦了,用这样的方式发泄着。
盛暖心口狠狠一抽。
“我要进去。”
陆然阻止道:“不行,真的只能到此为止了!老大现在已经彻底失去理智了,要是你进去……”
那还不是被分分钟手撕了?
“你放心吧,上一次老大能熬过来,这一次也一样的!”陆然说道,“我保证,老大一定会……”
“我要进去。”
她语气平静,没有丝毫的波澜,人已经朝着那扇紧闭的房间走去了。
那里,隔着一扇门。
门后,薄司言把自己整个人摔在了浴缸里,四周全是冰冷的冰块,他冷得打颤,却也不肯迈出一步。
因为他知道,一旦出去了,也许会忍不住对那丫头做什么的。
他拼命地抖着,让冰冷的感觉一点点地浸入骨髓。
渐渐的,他快失去知觉了。
恍然间,他看到门外照入了。
接着,一个朦胧的人影出现在逆光中。
“是我。”
清脆甜美的声音。
薄司言就像发觉了猎物的野兽般,一下就闻到了那股气息。
是那个丫头?
“你来干什么?”他大口大口地喘气。
好不容易才压制住了体内的躁动,现在她一来,所有的努力都前功尽弃了。
这个丫头,难道不知道她对自己的影响有多大吗?
“还不快走!”
盛暖在他面前蹲了下来,轻轻地摇摇头,语气轻柔:“不,我不走。”
“你……”
这丫头的脑袋是不是坏掉了?
薄司言脑袋一阵晕眩,差点要看不清楚她的样子了,那种感觉又涌现了上来。
快要吞没他的意识了。
他一点点地靠近,带着喘气,一下封住了她的吻。
吻的那么那么用力。
还带着一丝掠夺的味道。
“那这样呢?”
他呼吸灼热,喷薄在她脸上,带着一丝丝诱惑的味道。
盛暖脸色有些红了。
他伸手,温柔地抚摸着她的脸庞,嘴角一勾,说道:“丫头,要是你留下了,你该知道等会儿会发生什么事情。所以趁着现在我还有几分理智,快走吧,不然……”
“你想走也走不了了。”最后的一句话,他是从喉间溢出的,透着刻骨的撩人。
盛暖缓缓地起身。
薄司言心里有那么一瞬间的失落。
不过也好。
这丫头留下来,也许他会克制不住自己。
“陆然,放她走,快!”他握紧了拳头,砸在了冰块上。
顿时冰块被血迹染红了,看上去触目惊心。
“可是老大这……”陆然心口一惊,喃喃道,“已经晚了。”
“什么?”
“老大你看……”
薄司言缓缓地抬头,就见到盛暖背对着他,拉开了拉链……
露出了纤细迷人的曲线。
“你……”
看着那美丽的胴体,薄司言的眸色一点点幽深了起来,他喝道:“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我很清楚。”
盛暖微微一笑:“我只是不想失去你而已。”
薄司言用最后的理智说:“快走……”
盛暖一下吻住了他的唇,用实际行动证明:“还需要我说什么吗?你真的想让我走吗?”
那一吻,触动了他内心压抑许久的欲念。
“丫头……”他嗓音低沉,透着浓浓的占有欲,“我给过你机会,但是你这一次,我不会让你走了。”
说完,他的唇就落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