咯吱咯吱。
碾碎机开始工作了,眼前的集装箱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压扁,碾碎,然后变成一推铁粉。
按照这样的速度下去,最多不过一分钟,自己就会变成肉饼了。
擦。
盛暖内心是说不出的焦急,她想要打电话过去,却发现这个时候手机也跟着滑落了下去。
擦咔。
直接变成粉末。
“……”
所有的希望都在那一瞬间幻灭了。
完蛋了。
真的要英年早逝了。
她还没有报复那些小贱人,还没有夺回妈妈的遗产,还有好多好多事情等着她去做。
难道就要这样挂了吗?
不要啊。
“喂,放我出去啊,里面还有人啊——”
可惜这点声音相比碾碎机的噪音,根本不能相提并论。
眼瞧着集装箱要被碾碎了,盛暖慌忙不已,不停地后退:“不要啊——”
她不想看到自己被压扁,不想就这样惨死在这里,不想……
砰。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原本封住的集装箱的大门突然开了。
一道强烈的光刺入进来。
盛暖下意识地伸手去挡。
“是谁?”她激动地喊出口。
有人来救她了?
“是我。”
听到那声音,盛暖浑身一愣,一下僵在了那里:“你……”
眼睛渐渐适应了光线,在那道浅浅的光晕中,一张银色的面具映入眼帘。
有多久没有见到他了?
不清楚。
自从挂断了他的电话后,他们就再也没有联系了,想不到他还会出现在这里救她。
“你怎么会来的?”盛暖吸吸鼻子,不知道为毛,看到他就有一种想哭的冲动。
刚刚那些害怕和胆战心惊,都在见到他的这一刻,宣泄了出来。
“哭什么,我不是在吗?”
薄司言喝道:“还哭什么,不想活了吗?还不赶紧抓住我的手?”
“哦哦。”
太过激动了,差点智商都下线了。
盛暖抓着边上的把手,用力地往上爬。
“来,上来一点!”
她点头。
可就在这时候,碾碎机咣当一下,把后半段的集装箱也吃了进去,盛暖一个不小心没有踩稳,整个人就这么掉了下去。
她眼眸倏然瞪大,这次真的是要挂了吗?
“阿言救我啊——”
啪。
薄司言当机立断地跟着跳了下去,抓住了她的手腕,然后瞬间放出了一个倒钩,钩住了上面的吊车上。
“抓紧了。”
“嗯。”
薄司言低头看了一下:“就这么松松垮垮地抱着,你是还想要跳下去一次吗?”
盛暖猛地摇头,然后整个人就像考拉一样挂在了他身上,一刻也不松开。
薄司言嘴角一勾,对她现在的样子很是满意。
他故意放慢了速度,一点点,一点点地上去了。
等到了地面上,他也没有第一时间告诉她,而是语气贱贱地说:“嘴上说着不要和我联系了,结果一看到我就抱我抱得这样紧?”
盛暖一愣。
看到他嘴角划过了一抹戏谑的笑容,这才明白,好像刚才自己的反应有点过激了。
“你……”她气呼呼地瞪着他。
“蠢女人。”
?
盛暖皱起了眉心。
“我不过就是不在几天,你就把自己折腾成这样了?”薄司言大手伸了过去,拍了拍她的脑袋。
不知道为毛,被他那么一拍,自己那点情绪都快崩溃了,有种想要哭一场的冲动。
“那你既然知道,为什么不早点来,不知道我不能没有你吗?”盛暖委屈的不行,脱口而出。
“你说什么?”薄司言心中微微一条,这小丫头说什么?
他只觉得心脏的位置划过了一抹异样的感觉。
微微的酥麻,还带着一点点的甜。
盛暖愣了愣,回过神来后,脸色囧的不行。
擦。
自己刚才在胡说八道什么啊。
“我,我就是……”
完了完了。
是不是有种越描越黑的感觉啊?
盛暖脸红了个透彻,不知道该怎么办:“那个……”
薄司言微微眯眼,好不容易能够从这个小丫头那边找到一点反应,自己又怎么能错过呢?
他一步步地靠近:“你刚才说什么?说你不能没有我?”
“!!!”
为毛你要重复一遍啊,很尴尬的好不好?
她全身都起了鸡皮疙瘩。
“我……”该死的,平日里自己不是很会说话的吗?为什么现在就好像结巴了一样。
“我就是……”
薄司言一点也没有装死的机会:“我的记忆力以及听力都很好,你刚才说你不能没有我,意识就是,你想我了,喜欢我,一直都在等着我来,对吗?”
他温热的呼吸喷薄在她脸上,撩拨她脸色通红异常。
她别过了头,重重地咬着嘴唇。
那些压在心头的话,就这样脱口而出了,懊恼,羞涩,还有一丝丝的恼怒,自己怎么这么蠢,为什么看到他就管不住自己的嘴了?
太没有出息了吧。
“我才没有,我就是……”她的胸口剧烈地起伏着,为什么要这样逼自己?
难道他一点感觉都没有吗?
既然这样的话,她也不要想那么多了,干脆就和盘托出吧:“对,其实我就是……”
“这位先生,人救出来了吗?”两个工人急匆匆地赶过来,刚想要说什么,就见到那位刚才来他们这里杀气腾腾的先生此时此刻正在上演一个……壁咚?
对。
就是满电视都在播放的那种,电视剧男女主角都会玩的那一招。
据说用过那一招后,男女之间的感情指数就会蹭蹭上涨。
毕竟他们刚刚经历了小范围的生离死别,上演这个刚刚好。
“不好意思,打扰了。”
两人嘿嘿一笑,当即跑着离开了。
盛暖尴尬到原地爆炸了:“你们回来!”
两个工人跑的更加快了。
“不是你们想的那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