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夏夜对一起吃饭毫无兴趣。
可是厉北城手中暂时还压着小姑娘做人质,她不好直接和沈爱莉翻脸,索性假装什么都没听到,若无其事从的对方身边路过。
“言夏夜,你这丫头……”
沈爱莉挂不住面子,下意识的想像过去那样对言夏夜横加指责,又在看到厉云棠似笑非笑的表情后及时收音,尬笑着说:“北城在他的房间,我还有事要出去一下,就不招待你们了。”
说完,她拎着包急急忙忙的走了出去,看得出来非常不愿意和厉云棠在一个屋檐下多待。
看着房门在沈爱莉的身后关闭,言夏夜有些好笑的问:“你到底把厉氏集团怎么了?我好像还是第一次看到沈爱莉这么失态。”
“没什么,只不过是她最不想看到什么,我就促成了什么发生而已。”
轻描淡写的笑了笑,厉云棠迈开长腿走到言夏夜身边,顺势牵起了她的左手,拉着她往二楼走去。
那天他一怒之下把厉北城丢下二楼,之后的心思都用在言夏夜身上,完全忘记了还有厉北城的存在。
不过对方似乎得到了不错的照顾,看来是秦家的人日行一善。
跟在厉云棠身后拾阶而上,言夏夜好奇的打量着周围的布置和陈设。
昨夜来到这个地方的时候,她明明紧张却故作镇定,根本没怎么关注周围的情况,导致她已经是第而次来到这里,却还是觉得四周都很陌生,几乎记不清厉北城的房间究竟是在哪一侧。
而言水柔躲着没有露面,沈爱莉更是干脆的拎包溜走,她只好根据模糊不清的记忆,信步走向走廊的一侧,抬手推开了房门。
随着房门缓缓打开,里面的陈设和她昨晚所处的房间并不相同,但是根据里面的梳妆台还有一些细节来看,这里大概是言水柔的房间。
“夏夜,怎么了?”
见言夏夜若有所思的站在门口,厉云棠漫不经心的瞥了一眼房内的情况,同样微微的皱起了眉头。
他还记得,昨晚言夏夜原本是打算用言水柔的证据来和厉北城做交易,被他拒绝以后,言水柔似乎也没有表现出什么异样。
当时他的注意力都放在言夏夜和厉北城之间的交谈上,没有注意言水柔这么个小角色,可是根据这房间的状况来看,对方已经离开了这幢别墅的可能性极大。
没想到言水柔还不甘心束手就擒,言夏夜忍不住的心浮气躁,“厉云棠,她是不是偷偷跑掉了?”
“很简单,问一问厉北城就知道。”
厉云棠漆黑的眼中闪过寒芒,带着言夏夜走过长长的走廊,推开另一个方向的房门。
房间里,厉北城正在敲打着膝上的笔记本电脑,见厉云棠和言夏夜联袂而来,没什么诚意的勾了抹笑:“小叔叔,为了一个女人做到这个份上,我真不知道是该敬佩你,还是该看轻你了。”
厉云棠懒得听他这些垃圾话,言简意赅的逼问:“言水柔在哪?”
“什么?”
厉北城装出吃惊的神情,好像刚刚意识到言水柔不在,“噢……这个时间,她大概去超市采买了吧,毕竟现在的厉家比不了过去,没有以前那么充足的人手和排场,很多事情需要她亲力亲为。”
“看来你不打算实话实说。”
菲薄的唇角勾起轻慢的弧度,厉云棠轻轻松开了言夏夜的手,迈步走到厉北城身边,屈膝在他受了伤的那条腿上撞了一下:“说,她去哪了?”
突如其来的疼痛让厉北城脸色泛白,强撑着冷笑道:“小叔叔的眼线遍布江海,找一个女人不算什么难事,何必非要亲自问我?”
厉云棠高深莫测的望着他,腿上的力道一点一点加重,“因为问你是最快的办法,还有,我已经把夏夜手中的证据递交给了相关部门,你现在的行为属于藏匿犯人,就这么想和你的小情人在监狱团圆?”
厉北城额前渗出冷汗,“别这么认真嘛,我都说了不清楚,就算言水柔真的从我这跑掉,我又不是她的什么人,没有义务监视她的行踪,随便你派人去找,我不插手就是了。”
这番话看似没有问题,但无论是言夏夜还是厉云棠,都不可能相信他的胡说八道。
“厉北城,是你让她走了,对不对?”回忆着昨晚言水柔走火入魔般的痴情,言夏夜厌恶的皱起眉头,语气肯定的说:“否则她又怎么舍得离开你呢?”
厉北城疼的暗暗吸气,要笑不笑的冷声说:“言夏夜,说话要讲真凭实据,而且我和言水柔只是曾经有过一段关系,玩腻了就结束了,我是不会为她负责的。”
“你还真是个彻头彻尾的垃圾……”
一想到言水柔很有可能离开江海,甚至干脆一些离开国内,言夏夜就恨不得把厉北城大卸八块。
过往的人生中所承受的痛苦一一在她眼前浮现,如果可以,她是真的恨不得把言水柔碎尸万段。
垂在身侧的手握成拳头,言夏夜忍无可忍的打算骂他一顿,手机铃声却抢先一步响起。
强压住火气拿出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是秦家管家的号码。
言夏夜微微一怔,随即想到秦老是不是出了什么意外,匆匆忙忙的接起电话。
“大小姐,请问您那边方便讲话吗?”
“你说。”
“不知道您还记不记得,两个月前让我帮您查一个号码的主人,现在已经有了确切的消息,所以特地向您汇报一下。”
“什么号码……”
言夏夜一时没有反应过来,随即想起这是秦伊人曾经拜托过她的事。
两个月前,秦伊人和楚昔年还是未婚夫妻的身份,她发现这个号码总是在半夜时分偷偷联络楚昔年,有些怀疑对方是不是季蔓蔓,特别拜托她帮忙调查。
但是如今季蔓蔓已经成了楚昔年的合法妻子,就算这个号码真的是季蔓蔓的,对于现状而言也于事无补,不能挽回任何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