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最快速度赶到城郊,言夏夜开车沿着空荡荡的马路找了几圈,没看到白锦心的人影。
惨淡的月辉下,四周道路两旁的树木白天看上去还颇为优美,夜晚看上去则大相径庭,仿佛无数只枯瘦的鬼手,随着夜风一摇一晃,让人看着看着便觉得心里发冷。
言夏夜没什么信仰,对于鬼神之说也向来嗤之以鼻,可是这种地方呆的久了也觉得心里发凉,只能顺着马路找找附近有没有还在营业的酒吧便利店一类的地方。
没过多久,街边出现一家还在营业的酒吧。
言夏夜下车看了看晦暗不明的招牌,又垂眸瞧了瞧手机,发现这家店并不在导航上。
先把这处定位发到尹白焰的手机里,她小心翼翼的推开那扇颇为华丽的门,探头进去看了看,正对上门口一个貌似很凶的青年望过来的视线。
“小姐,您这是?”
有点尴尬地摸摸鼻尖,言夏夜闪身进了酒吧,发现这里装修还算不错,估计一杯水也能卖上百块钱,好在她临走前没忘记带钱包。
“我是来找人的,请问今天五点钟左右有没有一个长得很漂亮的女人来这里喝酒?她是长头发,穿一身烟灰色的职业套装。”
一边说着,她一边打开钱包摸出两张百元钞票,很懂规矩的朝男人递了过去。
男人从善如流收了她的钱,很干脆地回答:“没见过。”
言夏夜失望的轻叹口气,不过她的运气历来不怎么样,不大可能这么轻松找到白锦心的下落。
之所以特意来这家店问问,主要是因为它不存在于导航里,招牌又那么黑漆漆的,看上去似乎有点神秘。
既然白锦心不在这,她当然也不会久留。
言夏夜耸了耸肩,倒退着一只脚已然迈出了酒吧,却突然瞧见吧台前一个有点眼熟的身影。
恰好,那人也同时发现了她,脸上表情十分惊讶。
“抱歉,我想借下卫生间。”言夏夜迅速收回了那只脚,对着状若无意,实则密切监视着她的男人浅浅一笑:“我很快就走,好吗?”
“……那你快点。”
毕竟刚收了她二百块,男人缓缓让开了去路。
看得出来他在试图尽量表现的正常,殊不知犹豫的瞬间已经出卖了他。
言夏夜心里一惊,连连陪笑,问清楚洗手间的位置,径自走了过去。
在洗手间门外停住,没过几分钟的时间,乌鸦已经找到了她,扯着她往角落里藏了藏,“你在这做什么?你要来这边打听消息,不是说好提前给我电话?”
“这家酒吧到底是干什么的?”言夏夜不着急回答,反而抛给乌鸦一连串的问题:“你来这多久了?有没有看到一个特别漂亮的女人走进来?”
“你不知道?”乌鸦愣了愣,大致明白了言夏夜来此的原因,不赞同的道:“这里是我们这类人交换信息的其中一个据点,你说的那个女人如果只是普通人,晚上十点以后是进不来的,没看到门口有人拦着么?”
言夏夜顿时明白门口男人为什么面色不善。
自从她偶然被那个神秘男人救下之后,她对他的困惑与日俱增,巴不得立刻把他找出来当面质问。
不过她此行的目标不是这个,知道白锦心大概不在这,她也打算改日再来。
正当言夏夜准备对乌鸦说明情况,两个微醺的男人结伴往对面的洗手间走去,你一言我一语的交谈着:“听说了么,今天晚上的重头戏是个极品美女,那身段,叫老子想想都觉得过瘾!”
“你还是趁早别想了。”他的同伴嗤笑一声:“看陈老板的意思,他还要搞个小型的拍卖会,谁出的钱多,谁就能跟那美女春宵一度,今晚来的名人不少,价格估计会很夸张。”
等到这二人一前一后进了洗手间,言夏夜隐隐觉得他们口中的美女会不会和白锦心有什么关联,只好再次求助乌鸦:“他们说的那个美女长什么样子?”
“我不知道。”乌鸦犹豫再三,还是和言夏夜说了实话:“这家酒吧幕后老板来头很大,听说偶尔会把一些欠债还不上的女人带到这来拍卖一夜的使用权,不算很经常,我这也是第一次碰到。”
明白这就是所谓的钱债肉偿,只要双方你情我愿,言夏夜对此到没什么异议。
只是她心里还是放不下,索性要求道:“你能不能带我去看看,他们说的美女是不是我认识的那位?”
乌鸦脸色很难看,咬着牙道:“我的祖宗,这种地方不是你随便来玩的,要是被厉二爷知道,还不拉我去东郊填海?”
见乌鸦说的认真,言夏夜垂眸想了想,躲到洗手间里给小叔叔打了个电话。
“小叔叔,我在城郊这边一个叫AA的酒吧,导航上找不到,听人说今晚有个很漂亮的女人……我不知道会不会是白小姐,你要不要过来看看?”
“夏夜,我不是让你乖乖睡觉。”厉云棠放下手中钢笔,起身看着窗外漆黑一片的夜色,声音难得的多了些不悦:“你立刻离开那,我会尽快赶到。”
言夏夜松了口气,把手机放回包包里,推开洗手间的门,差点撞到男人身上。
这男人不是别人,正是收了她二百块情报费,放她进来借洗手间的那个。
“你干什么?”言夏夜心里一慌,不知道她刚刚说的话有没有被男人听到,先发制人的生气起来:“这可是女厕!”
男人不言不语地盯着她瞧,他本身长得很凶,怎么看都很不好招惹。
言夏夜心跳越来越快,恨恨骂了句神经病,一边吵着要去找经理投诉,一边尽快绕开男人,往酒吧大厅走去。
“女人,这是那位秦爷的地盘,奉劝你不该管的事不要管,这是能活的长久的秘诀。”
在她背后,男人阴森森丢下一句狠话。
之后一路上紧紧盯着她,寸步不离的跟在她身后,直到目睹言夏夜离开酒吧,钻进车子离开,才算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