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夜小姐,您是怎么办到的?”
言夏夜浑然不知道她是多亏了性别优势,还以为真是那道酒酿鸭子立下大功,“大概是我运气比较好吧,至于经过不用和小叔叔说起,请他务必过来试一试,如果不行,我会再想其他办法的。”
燕九挂了电话,有点头疼的对上办公桌后面,厉氏总裁高深莫测的眸光。
自家二爷不希望言夏夜得知他为她重伤难愈,夏夜小姐又不希望自家二爷知道她为他多方求医……
他不过是个小人物而已,夹在中间两相为难,真怕哪一天会死无全尸。
心惊胆战的咽了下口水,燕九信口胡诌的报告:“二爷,是夏夜小姐的电话,说的都是工作室的琐事……对了,我刚听说江海还有一位名医,我替您把明天上午的行程推掉,您的伤势宜早不宜迟。”
……
往后数日,微博上关于厉少夫人的话题热度不减,工作室的地点也被曝光。
随着传言日趋丰富,一些自称是言夏夜同学邻居的路人甲也纷纷蹭了个热度,将本就浑浊不清的局面搅得更加混乱,似乎挖掘别人最痛苦不堪的回忆和隐私,正是这些吃瓜群众生存的最大意义。
足足好几天,言夏夜藏在窗帘后面偷瞄楼下狗仔队记者们影影绰绰的身影,连大门都不敢出。
幸亏这栋大厦在安保方面首屈一指,保安们尽职尽责的将闲杂人等拦在门外,否则这会工作室门口早已被堵得水泄不通。
尹白焰找了不少渠道疏通关系,最终也只能是让大厦特批了资金增加二十四小时巡逻的保安,治标不治本的勉强应付。
厉北城打定主意要逼得言夏夜无路可退,于是放纵那些或真或假的谣言遍地开花,只是偶尔拿着手机翻看微博上的腥风血雨,他的心会不自觉的感到刺痛。
如果不是情非得已,他从未想过要和言夏夜走到这样不堪的地步。
那些经他授意的报道寥寥数语揭露出言夏夜最不为人知的过去,五年的监狱生涯供无数人揣度娱乐,每个人都在猜言夏夜到底是以什么眼光看待世人对她的评价,其中也包括厉北城一个。
时至今日,他还在等言夏夜对他服软求饶,他不相信言夏夜真有横眉冷对千夫指的傲骨。
他的手机一直放在他触手可及的地方,为了防止漏接言夏夜的电话,他不惜推说生病,把所有人拒之门外,甚至包括身份今非昔比,哭的楚楚可怜的言水柔。
随着时间一点点推移,厉北城几次仰视着窗外天色由黑转白,房间里散落一地的酒瓶越来越多,心中的笃定逐渐被不安取代。
假如,假如言夏夜真的硬扛下来,他还有什么方法,可以强行把她留在身边?
难道这场游戏真的早已脱离他的掌控,在他来不及画下句号之前,他的心就已经彻底失控?
难道他厉北城,竟然在不知不觉中成了输家?
这天,言夏夜接到老宅管家的电话,说老夫人想要见她。
言夏夜无法,只好拜托尹白焰走出去吸引记者们的注意,她一个人改头换面,从偏门偷跑。
回到厉家老宅,雕花大门两边打开,言夏夜下车步行,恰巧和衣着光鲜的沈爱莉碰了个正着。
对于这位前婆婆,言夏夜看都懒得多看一眼,面无比起的打算擦肩而过。
“言夏夜,怎么说我也是你婆婆,你连见面问好这点家教都没有?”沈爱莉一见她,惯常冷了脸色,眼含奚落地挡住她的去路,“你先别忙着走,我有话要跟你说。”
言夏夜对她的挑衅充耳不闻,目光冷漠的扫了扫她,准备从她身边越过。
沈爱莉哪能允许言夏夜这么不把她看在眼里,再次拦在她面前,好不容易忍住给她一巴掌的冲动,压着火气说:“北城他爸这几天要回国内,他还不知道你们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到时候你给我乖一点,扮演好你厉家少夫人的角色。”
关于厉北城的父亲,言夏夜知之甚少,也不大清楚对方人品如何,会不会和沈爱莉一样的为难她。
既然她已经决定尽快结束和厉北城的婚姻,她实在没有必要继续委屈自己。
见言夏夜没有立刻回答,沈爱莉柳眉倒竖,保养得当的手指毫不客气的往言夏夜身上戳去,“你这没良心的东西,要不是老爷子当年看你可怜,出钱帮了你们整个言家,能有你今天的好日子?怎么,你现在翅膀硬了,是要以怨报德,气死北城的父亲,老爷子最疼爱的儿子?”
提起老爷子,言夏夜心里软了软,一把抓住她戳过来的手指丢回去,没和沈爱莉一般见识,“这件事我会和奶奶商量,你让开。”
沈爱莉精心雕琢过的指甲哪经得起这种对待,一声脆响折了两个,心疼的她恨不得扑上来咬言夏夜一口,安然无恙的左手高高扬起,准备对着言夏夜清美的脸蛋狠狠打下去,气焰嚣张的叫嚣道:“你算什么东西,你敢对我动手!”
言夏夜当然不会傻站着让她打,睨着沈爱莉的眼神冷漠强硬,目光在对方过于纤细的腰肢上打转,琢磨着等沈爱莉的巴掌下落,她就一个过肩摔将人丢出去。
这样一来,她完全属于正当防卫,就算沈爱莉哭哭啼啼的告到奶奶那,她也有站得住脚的理由。
“妈,住手!”
可惜,不等言夏夜计划成型,一道沙哑的声音由远及近,及时制止了沈爱莉。
言夏夜遗憾的啧了啧舌,视线平淡无波的在厉北城身上经过,仿佛根本没看到这个人一般,根本没有理会他的意思,信步朝着主宅走去。
短短几天,厉北城没了上次见面时威胁她的意气风发,看向她的黑眸中满是无法言说的纠结和痛楚。
言夏夜想不通厉北城又在打什么主意,毕竟微博上的舆论统统站在他那一边,在这场看不见硝烟的战争中,他轻轻松松大获全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