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小姐,厉先生。”
卡斯神色沉重的来到二人面前,直接开口道:“昨天我向言小姐提出的建议,不知道你是否考虑好了。”
言夏夜微微一怔,“你说的建议,指的是让我放过艾丽莎,就告诉我关于小云朵的秘密?”
“没错。”
卡斯点了点,随即看向淡然自若的厉云棠,眼中略过了一丝隐晦的懊恼。
他之所以特意挑明了言夏夜染上药瘾的事情,就算想要借厉云棠的手毁掉诺尔家族,顺便结束艾丽莎的单恋,从而让他轻而易举的得到艾丽莎。
却没想到厉云棠的手段远在他想象之上,现在的局面是他无法处理的,能想到的只有这一个办法了。
言夏夜若有所思的打量着对方,她对任何有关于小云朵的事情都很在意。
但是卡斯先生所谓的秘密究竟有没有价值,甚至足以让她原谅艾丽莎对她作出的种种坏事,还是很有待商榷的。
想了片刻,她十分谨慎的回答:“这里不是说话的场合,不如我们找一家咖啡馆坐一坐怎么样?”
“当然。”卡斯先生说着,迈开长腿在前方带路:“刚好我在这附近有一家小店,特别擅长手磨咖啡,我想言小姐会喜欢的。”
咖啡这种苦苦的东西,言夏夜从来都不怎么喜欢。
偷偷对着厉云棠眨了眨眼睛,她拉着身边俊美无俦的男人,从善如流的跟了上去。
正如卡斯所说,那家小店的确很近。
约莫十分钟以后,言夏夜和卡斯先生相对而坐,厉云棠则坐在她的身边,漫不经心的搅拌着杯子里的咖啡,似乎对卡斯先生所谓的秘密不感兴趣。
这样轻描淡写的态度,无形中给卡斯先生带来了很大的压力。
明白这大概是厉云棠谈判的惯用手段,他很配合的笑了笑,很主动的说:“我可以理解言小姐的疑虑,但秘密这种东西不同于其他,只要我说出口,就已经没有毁约的余地了,请原谅我有所保留。”
言夏夜嗯了一声,同时发现卡斯从头到尾都只是对着她一个人开口。
猜到对方是想避开厉云棠的锋芒,她斟酌着道:“我能理解卡斯先生的担心,但是相对的,你似乎从未和小云朵见过面,我不认为这个秘密有很重要的意义。”
“所以,我要交换的只是一句承诺而已。”
卡斯先生目光定定的落在言夏夜的身上,指尖轻轻敲击着桌面,“作为我的诚意,我会把秘密告诉二位,只要你们听过以后,认可这个秘密的重要性,再履行对我的承诺就可以。”
作为一个十足精明的商人来说,这样的约定显然是不平等条约,不像是卡斯一贯的风格。
正因为如此,让言夏夜皱了皱眉头,突然对卡斯所谓的秘密有了很大的兴趣,不假思索的点了点头。
虽然轻易放过艾丽莎是很让人郁闷的,但是和小云朵的重要性相比,根本就是不值一提了。
见此,卡斯先生微微笑了笑,转而看向讳莫如深的厉云棠,“厉先生,你的意思呢?”
厉云棠挑了挑眉头,薄如一线的唇抿着,仿佛仍然对这个交易兴致不高。
言夏夜仰着小脸看向他,嗓音温软的央求:“我真的很想知道关于小云朵的秘密,快点答应他。”
厉云棠有些无奈的看了她一眼,淡淡的道:“就算我结束现在的一切,诺尔家族的名誉已经毁了,而且,我不可能如此轻易地放过艾丽莎,起码要让她亲自体会夏夜的痛苦。”
亲自体会……
卡斯先生皱了皱眉头,没想到厉云棠对言夏夜在意到了这个程度。
既然是艾丽莎害的言夏夜染上药瘾,那么相对的,只有艾丽莎同样染上药瘾,再亲自体会戒除药瘾的过程,才算得上是体会过言夏夜的痛苦。
以眼还眼,以牙还牙。
这样的惩罚并不算十分过分,只是……太冷酷了一些。
“厉先生,关于惩罚的方式,可不可以再商量商量?”卡斯说着,面露苦笑的道:“虽然这起来像个借口,但是在我看来,艾丽莎并没有言小姐这样坚强,药瘾可能会彻底毁掉她的。”
“那又怎么样?”厉云棠似笑非笑的勾起唇角,神色冷然的望着男人,“夏夜的坚强不是你讨价还价的理由,你要知道,如果不是艾丽莎,她本不需要如此坚强。”
言夏夜心中一颤,不好意思的垂下眼眸。
她本以为自己表现得若无其事,已经骗过了厉云棠,却没想到他还是注意到了她隐忍的难受。
而卡斯先生沉吟片刻,末了低低的叹了口气,“厉先生,我接受你的条件,就这样决定吧。”
说完,他从口袋中拿出一个小小的密封袋,里面放着几根头发。
言夏夜本来以一种很期待的心情等着他开口,这会儿有些茫然的盯着透明的密封袋看。
反倒是厉云棠狭长的眼眸眯了眯,隐约意识到了什么,目光悄然变得危险又深沉。
把这个小小的袋子送到言夏夜的面前,卡斯定了定神,一字一句的道:“艾丽莎不是云朵的亲生妈咪,这是她的头发,如果你们不相信的话,可以直接从她身上采血,用来做DNA鉴定。”
这样的秘密突如其来,惊呆了毫无防备的言夏夜。
她下意识的拿起那小小的密封袋,里面的头发的确是艾丽莎的发色。
但是就像卡斯先生所说的,她不会信任这份样本,而是会亲自从艾丽莎那里得到血样。
即便如此……
想不出卡斯先生有欺骗他们的必要,言夏夜怔了片刻,倒是明白了艾丽莎冒充小云朵妈咪的理由。
毕竟,从艾丽莎对厉云棠的执念来看,就算真的说出这种弥天大谎,似乎并不值得非常奇怪。
就在言夏夜还有些回不过神的时候,厉云棠嗓音冷戾的问:“卡斯,你是怎么知道的?”
“在很多年以前,我曾经是艾丽莎的恋人,那个时候……我做错了一些事,因为身体的缘故,她已经不能成为一个母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