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秦伊人这几天早早和言夏夜通过电话。
这会儿,不疑有他的笑着说:“很好,租给我房子的老夫妻是移民到这里的华裔,很热情的帮我在报纸上刊登了招聘保姆的消息。”
言夏夜真心实意的替她开心,忍不住扬起唇角:“那太好了,已经有结果了吗?”
“没错,今天上午有几个人过来应聘,我选了一位名为玛丽的女人,她会做国内的菜,口味很合我心意。”
一旦离开国内,不用再面临那些人云亦云的指责,秦伊人的心情似乎好转许多。
兴致勃勃的和言夏夜闲聊家常,她说了几件刚刚发生的趣事,末了很遗憾的叹息:“这里的风景很美,要是你和小云朵,还有厉二爷,大家都可以过来玩就好了。”
“好啊,过了这阵子,我们都去找你玩。”
怕秦伊人不小心说出她的所在地,言夏夜顶着楚昔年异样深沉的目光,换了个话题:“要是你在那边有什么不舒服的,随时都可以打电话给我,厉云棠在那边还有些许的人脉,或许有帮得上你的地方。”
“知道啦,谢谢夏夜,也替我谢谢厉二爷。”
秦伊人莞尔,嗓音温柔的说:“我现在这个情况,平时只能在附近转一转,出去采买的工作都交给了玛丽,甚至比留在国内还要安全,毕竟季蔓蔓的死忠粉还是很多的。”
说起这个,言夏夜心有余悸的嗯了一声:“我一直以为喜欢女明星的都是些宅男,没想到还有那么疯狂的女人。”
秦伊人浅浅的叹息,“是啊,我当时快要吓死了,还以为真的会死呢……”
不等她把话说完,一道男音突如其来的加入对话,咄咄逼人的问道:“什么时候的事?”
“……楚昔年?”
皱着眉头听出男人熟悉的音色,秦伊人沉默了一瞬,“你怎么会在夏夜那里?”
“你先告诉我,谁要伤害你,是什么时候发生的?”楚昔年忍无可忍,嗓音冷戾的追问:“后来呢,她伤到你了没有?”
秦伊人的情绪明显冷淡了几分,波澜不惊的答:“……没有,我跑的及时。”
眼看两边的氛围都变得尴尬,言夏夜瞪了一眼说话不算话的楚昔年,对着手机抱歉道:“伊人,是我的错,我不该答应帮楚昔年打听你的情况。”
“当然不是你的错,肯定是楚昔年要求你这么做的,你不忍心拒绝罢了。”
最清楚言夏夜的为人,秦伊人非但没有生气,反倒安慰起她来:“下次要是他再敢打扰你,就让厉二爷给他点苦头尝尝。”
言夏夜哭笑不得,犹豫着问:“那,你要不要单独和楚昔年说说话?”
“不要,我和他之间没什么好说的。”耳边似乎又响起季蔓蔓谈笑风生的动静,秦伊人抗拒的一口回绝:“我们已经正式结束,以后他是他,我是我,再也没有什么关系了。”
“秦伊人,你真舍得离开我?”
楚昔年又痛又怒的盯着言夏夜的手机,恨不得把它抢过来据为己有,“那天晚上我们明明已经说好,你口口声声答应会等我两个月,却又一声不吭的离开江海,这些全都是你的缓兵之计,让我没机会阻止你离开?”
“楚昔年,你凭什么质问我?”
哪怕是秦伊人的温柔,也包容不了楚昔年这样的渣男。
她微微缓了口气,针锋相对的嘲讽道:“如果你一定要这样说,是你的缓兵之计才对!”
“秦伊人,你到底在说什么?”对于秦伊人决绝的离开,楚昔年始终不得要领,“你是不是认为耍我很有趣?”
“是你在耍我!”
秦伊人呼吸变得急促,语速很快的冷声道:“你一边安抚住我,另一边又让季蔓蔓怀了你的孩子,就算我从来没有相信过你的谎言——说什么你在结婚以后都没有碰过季蔓蔓,但这也太讽刺了吧?”
这个所谓的事实让楚昔年格外震惊,莫名其妙的重复:“蔓蔓她怀了我的孩子?”
“是啊,她带着医院的检查报告,亲自来我家里告诉我这个喜讯。”
隔着上万公里的距离,秦伊人知道楚昔年找不到她,底气稍稍足了一些:“我真是替你们开心,祝你们夫妻恩爱,家庭和睦,母子平安!”
恶狠狠的丢下这最后几句祝福,秦伊人二话不说的挂断电话,只留下一片忙音。
这爆炸性的事实让言夏夜和厉云棠对视一眼,再看楚昔年的目光都有些诡异。
“楚昔年,我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件事。”须臾的沉默过后,言夏夜皮笑肉不笑的开口:“如果伊人早一点告诉我,今晚我绝对不会来见你,因为你不值得,也配不上伊人那样好的女孩子。”
收起手机,她十分不爽的瞪了一眼僵在椅子上的楚昔,转身准备离开。
却在这时听到男人虚弱复杂的声音:“我没有对伊人说谎,自从蔓蔓回国,无论是婚前还是婚后,即便是睡在一张床上,我都没有和她发生关系。”
这话听起来,怎么都不像真的。
毕竟楚昔年也是正常男人,和一个千娇百媚又一心爱着他的大明星同床共枕,,彼此之间又是难以忘记的初恋,还有着昭告天下的夫妻关系,发生什么都不奇怪。
狐疑的停住脚步,言夏夜心疼秦伊人的难堪,回眸望着他问:“你的意思是,季蔓蔓怀的不是你的孩子?”
楚昔年似乎想到什么,沉着俊脸没有开口。
一旁,厉云棠倒是有别的看法,低沉磁性的说:“我想,季蔓蔓或许没有怀孕,医院的证明也是假的,只是做给秦小姐看的而已。”
相比之下,厉云棠的揣测更加具备可能性。
言夏夜眨了眨眼睛,再次看向楚昔年,语气不善的道:“真的是这么回事?”
仿佛无法接受季蔓蔓擅自做主的事实,楚昔年愣了片刻,“大概是这样的,蔓蔓知道我对伊人的感情,想用这种办法让我们彻底决裂。”
在这个敏感的时机,他三番五次的要求秦伊人打掉肚子里的孩子,却又和季蔓蔓‘有了宝宝’。
此消彼长之下,可以想象秦伊人受到的打击,究竟是多么沉重。
言夏夜身为女孩子,尤其感同身受,“事实证明,季蔓蔓做的不错,直接把伊人孤零零的逼到国外,总算该心满意足,让她那些粉丝们鸣金收兵了吧?”
楚昔年猛然抬起头,“对了,既然伊人不说,那么请言小姐告诉我,那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
言夏夜看不出这个男人究竟会不会难过,索性添油加醋的描述了那天发生的事。
直到如今还心有余悸的过往,说起来却不是很复杂。
那天,她和秦伊人约好在三环一家新开的蛋糕店见面,那个季蔓蔓的粉丝碰巧是那里的店员,在认出秦伊人以后拒绝提供餐点,还当着所有食客的面diss秦伊人下贱不要脸。
毫无理由的受到如此对待,任何人都无法忍受。
秦伊人辩解了几句,对方则根本不听她的解释,并且在几分钟后发了狂一样抄起餐刀,口中喊着什么狐狸精都该死,冲出柜台朝着秦伊人冲了过来。
万幸的是,言夏夜身边一直都有厉云棠的保镖跟随。
他们第一时间制住了那个危险又疯狂的女人,让她好好的吃了点苦头,最后知道她不仅是季蔓蔓的粉丝,还有个不久前被人横刀夺爱了的未婚夫。
所以,看秦伊人认真解释的样子,让她非常不能接受,把郁结于心的怨气发泄在秦伊人身上,就是这样不讲道理的原因。
“……听明白了?还有没有什么需要我补充的?”
把以上的话语用冷漠的语调讲出,言夏夜坏心眼的补充道:“当时的情况真的很危险,那个女人简直是个疯子,伊人怀着身孕受不起惊吓,回去足足几天都没有睡好。”
话音落下,她满意的看着楚昔年更加沉默,遗憾不能把这一幕用手机录下来,发给秦伊人出气。
半晌,楚昔年按着额头,无比落寞的问:“后来呢,你们是怎么处理的?”
言夏夜没想到他还挺认真的,耐着性子道:“后来报了警,相关人员带着那女人去做笔录,抓进去关了几天的禁闭。”
这件事,厉云棠当然是知道的。
只不过不是从言夏夜口中听说,而是那些保镖们的日常汇报,让他十分不悦的惩罚了瞒着他的小女人,又额外给她增添了几位保镖。
楚昔年疲倦的点了点头,“言小姐,云棠哥,谢谢你们相信我,现在,可不可以让我一个人静静?”
“随便你。”
一直留意着腕表上的时间,厉云棠大大方方的牵起言夏夜的手,把垂头丧气的楚昔年一个人留在书房。
这样的处置让言夏夜离开书房,又有点担心的回眸看了看,小声问:“楚昔年该不会想不开吧?”
“不会的,他接下来要做的,大概是仔细查查季蔓蔓,看她还有什么事情瞒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