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晴!”祈夫人皱眉,祁晴鸢扭了扭身子望向苏绾歌。
“祈夫人,祁姑娘年纪还小,不必对她太严苛。”苏绾歌笑道,虽然这个时代里祁晴鸢已经快成年了,可在她的观念里,祁晴鸢就还是个小姑娘,心直口快一些也是应该的,像个闷葫芦一样,有什么意思。
“就是。”有了苏绾歌给她撑腰,祁晴鸢小声说道。
祈夫人看她眼,满心都是无奈,这丫头往时一出门就装胆小害羞糊弄人,今日怎么就胆大起来了?
苏绾歌只看着,等金香把东西取出来,打开匣子只见红色的绸布上躺着块白莹莹的玉佩,上头雕着芝兰,若是仔细看,还能发现兰草右上方有条极浅的裂痕。
看起来应该是现前摔坏了,万俟无生让人修补好了才拿过的。
这是苏绾歌头一回认真看这块玉佩,她对这个母亲除了同情,实在是没有归属感,再则她的仇也报过了,因此万俟无生拿来时,她只大略看了眼就放在一遍了。
现在仔细看,苏绾歌才发现玉佩的背面刻着两个小字——尽欢。
“祁姑娘,你可知道你姑姑的闺名?”苏绾歌把玉佩放回去问道。
祁晴鸢急忙点头:“知道,祖母说过,姑姑闺名尽欢,乳名欢欢。”
苏绾歌叹口气,她现在真不知道该说自己运气好还是剧情够狗血,她看了金香:“既然如此,祈夫人看看吧。”
金香把玉佩送到祈夫人面前,只见她将玉佩取出,准确的寻到玉佩背面的小字,指尖轻轻婆娑,脸上似悲似喜,眼泪不知觉就滚了出来,落在她手上。
“娘。”祁晴鸢头一回见到自己娘亲失态,这还是在秦王府,在秦王妃面前,她急忙低声叫道。
祈夫人慌忙擦了擦眼泪:“让王妃见笑了,这玉佩,妾身也有一块。”
祈夫人把玉佩放回匣子里,从衣襟里取出牵扯出根红线,红线的下端正串着块同样白莹莹的玉佩。
玉佩被取下来,苏绾歌看了眼,上头同样雕着芝兰,只是背面的字不一样。
——藏欢。
这名字,苏绾歌有些诧异。
“妾身闺名藏欢。”祈夫人低声说道,在祁晴鸢惊讶的目光中,“妾身是祁家收留的童养媳,当时恰逢尽欢妹妹出世,公公便为妾身取名藏欢,这玉佩,妾身和尽欢妹妹一人一块。”
苏绾歌揉了揉额头,让金香把玉佩还回去:“红瑚,什么时辰了。”
“王妃,刚过巳时。”红瑚低声应道,心神还有些恍惚,她先前虽然知道苏绾歌是苏家杀人强抢回去的,却没想到昨日只是出去一趟,就真的凑巧的遇见真正的亲人。
这算起来,这位祁姑娘可是王妃正儿八经的表妹。
莫说红瑚,便是苏绾歌都没有想到,昨日楚家的花宴有万俟无生私下授意,让钱氏务必把那些平日里不必参加聚会的姑娘夫人请来。
苏绾歌说她知道的未来里没有亲人出现过,万俟无生便猜着她的亲人应该是不爱出门,才会没遇上,如果张敏之的话没有错的话。
“时辰不早了,祈夫人和祁姑娘既然来了,不如留下用过午膳再回去吧。”苏绾歌笑道,早在祁晴鸢和她娘进门前,苏绾歌就猜到了结果,因此并不意外,只是,她抿了抿唇,没想到昨晚刚跟万俟无生说过的话,今天就应验在她自己身上。
更让苏绾歌有些无措的是,她并没有她想象中那么排斥有一个血脉相连的亲人,甚至有些期待。
有些事,终究是说起来比做起来容易,也许,说起来的时候,只是想要安慰自己。
祈夫人见她并未改口,也没有提相认的事,心下沉甸甸的失落,但听她留自己母女用午膳,知道她并不抗拒,只是突然听到这样的消息,心地多少不适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