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千的绳索是用银线做成,轻轻一推,小女孩就悠闲的晃荡了起来。
织锦伸出食指,推动了两下,嘴角不由弯起一抹好看的弧度。
女孩子都喜欢闪闪发光的东西,织锦更是偏爱纯净的琉璃。
看到那个和她容貌一模一样,缩小版的琉璃女孩,无忧无虑的样子,织锦似乎也感染到了她的快乐。
“谢谢你。”收到了如此美好的礼物,织锦大度的原谅了宁怀景之前的唐突。
“这份礼物我想亲手送给你。”宁怀景慢慢解释道:“本想下午来找你,只是临时出了事,耽误到现在。”
“皇上在路上遭人行刺。”
这个消息惊的织锦张大了嘴巴,“皇上没事吧?”
织锦虽不太懂那些权谋之事,也知道皇上对大宁的重要性。特别还没有立太子,真出了事,还不知怎么一番动荡。
皇上又是在来沭州的途中遇的刺,连诚王府都脱不了干系。
“没事。”宁怀景安慰道:“只受了小伤。”
“刺客呢?”
“已经服毒自尽了。”宁怀景的声音有些冷。
“怎么了?”织锦问,察觉出他语气中掩藏着的愤怒。
“有人意欲栽赃。”宁怀景言简意赅。
织锦吃了一惊,“栽赃诚王府吗?”
“一小半是。”
“那另一大半呢?”织锦盯着宁怀景的眼睛,很想问是否和他有关。
宁怀景沉默,在犹豫什么。
织锦暗自叹息一声,主动转了话题,“前几天苏恒来找过我。”
“他说了什么?”宁怀景好像并不意外。
他的态度让织锦觉得自己那惊人的猜测,并非完全不靠谱。
“你都不惊讶?”织锦歪头问他。
宁怀景哑然。
织锦深深看他一眼,“说了几句奇怪的话,就离开了。还让我不要放在心上。”
“那就不用管他。”宁怀景的声音夹杂着几分愉悦。
织锦心下惊疑不定,宁怀景这反应,不会是真的吧?
“你不问问他说了什么?”织锦忍不住道。
宁怀景顺着她的意思,问了一句,“说了什么?”
织锦无语,“他说,以前的事情过去就过去了,你应该开始新的生活。大概就是这意思。”
织锦耸耸肩膀,“你们……到底什么关系啊?”
宁怀景愣了下,仿佛在回忆着什么,然后目光温柔的看着织锦狐疑的脸庞,眼中倒映着点点荧光,“以后有机会和你说,天色不早了,你快点睡吧。我还有些事情要处理。”
说完,转身就潇洒的从窗户跳了出去。
留下织锦独自对着大开的窗户凌乱。
屋里的萤火虫,顺着窗户往外飞去。织锦忙下床关了窗户。
剩下大半的萤火虫,一盏盏天然小灯笼一闪一闪的照亮了整个屋子。
织锦呆坐在床头发了好半天的呆。
宁怀景如此忙碌之时还记得给她送礼物,织锦挺感动的。只是对方迷离的身世,和与苏恒之间令人浮想联翩的关系,让织锦忐忑。
特别是他最后那模糊的态度,让织锦很想揪着衣领,把所有事情一五一十的都问出来。
可惜她小胳膊小腿,只怕都抵不上对方的一根手指头。
想不出头绪,织锦烦躁的用被子盖住头,迷迷糊糊间,就这样睡了过去。
第二天睡到了日上三竿才醒。知道她昨天累着了,茯苓几个丫鬟也没敢吵她。
郡主府里织锦最大,柳氏那里也不需要她晨昏定省,所以织锦向来想睡多久就睡多久。
这也是她迟迟不愿意提亲事的原因之一。嫁了人,哪里还能再这么悠闲。
昨晚的萤火虫还在空中飞舞,天色亮了,没有夜间那么清晰漂亮。
织锦打开窗户,靠在墙边,看着它们一个个争相的往外飞。
心下不禁感概,动物都向往自由,何况人呢?
可偏偏,许多情况下,人比动物所受到的限制要多的多。
那座琉璃小秋千,还摆放在床头。织锦看到后,又有些头疼。小心收好后,才让茯苓进来帮忙梳洗。
清闲了两天后,就是锦绣阁的开业典礼了。
织锦带着蓝烟水苏去看热闹。
锦绣阁一共三层,一楼普通的胭脂水粉,二楼则是主打的洗漱用品,三楼不卖东西,而是摆了许多桌椅,供客人休息品茶。还有一些锦绣阁特有的点心小吃,每种都不便宜。
织锦现在就在三楼,一个屏风隔开的小单间。
她选的位置绝佳,从楼上望下去,一楼二楼的大半范围都尽收眼底。
她在生辰宴上打的广告太好,一大早就里外围了不少人,就等着开门进来买东西。
“大姐姐,人好多。”水苏惊叹道。
“是呀。”织锦点头。这才过了几天,她送出去的那套试用装,最起码还能用个十天。
织锦原以为,今天人不会太多。没想到,比当初淑女之家开业那天还热闹。
织锦那会还让人发了几天小传单呢,这锦绣阁,除了宴会那天,别的就没怎么宣扬了。
织锦是太小看了她那套试用装的威力。
多少夫人小姐回去,用了一次后,就爱不释手。才两天,就习惯了每天早起晚睡,刷牙洗脸擦雪花膏。
那么点的份量根本用不了多久,只有一个锦绣阁有的卖,可不得早早的来排队么。
万一到时候,来晚了,卖完了。那就不好了。
锦绣阁和淑女之家不同,这里男子女子都欢迎。所以许四海和姜三娘,一起在招呼客人。
织锦有几次都看见,两人在说笑。不禁偷偷看了眼水苏,见水苏似乎没有注意到,才放下心来。
许四海才三十几,就算再找个媳妇,也无可厚非。只不知水苏能不能接受,织锦心中想着,得找个时间探探水苏的口风。
要是小姑娘不能接受,这事情还得从长计较。
中午,织锦就在三楼用的饭。许四海和姜三娘上来匆匆陪了她们一会儿后,就又去忙了。
织锦正有些无聊,突然听见隔间外面,传来小声的交谈声。
“听说了吗?康顺伯府又闹了笑话了。”
织锦撩起一角帘子,是两个打扮富丽的小姐,有些面善,应该是参加了她的生辰宴。不过那天人太多,织锦也不能认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