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拂觉得画无骨这样子做十分的没有礼貌,可画无骨自己心里却在想着,如果是在看她一秒,或许会让自己这些年来所做的努力通通白费。这些年来,自己好不容易才能够忘掉她,为何她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在自己的面前,为何她早一点不来,晚一点不来,偏偏在这个时候来。
明明他已经做好了所有的打算,可却仅仅只是因为君拂的一个笑容,他便全部崩溃。他的所有努力都已经付之东流。
“画无骨,难道你就从来没有想过你现在已经是佛门中人了,不能够在想这些,一定要尽可能的将自己的心静下来,若是静不下来的话,又怎么能够配当一个佛门中人呢?”
画无骨一边扫着,一边用这样的话来安慰自己的内心,希望自己的内心能够平静下来,可每每想到自己身边的这个人就是君拂,那么他的心便已经没有办法静下来了。
那个人仿佛无时无刻不在告诉自己,此时的自己就像一个跳梁小丑一般,假装已入佛门,清净六根,可现在却发现,这根本就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一旦他出现在自己的面前,会再一次扰乱自己的心声,无论曾经的自己心到底有多么坚定,都是没有用的。
“小和尚你怎么不说话呀?自从我来到这里你就很少与我说话,可是我哪里做的不好,我知道方才躲入你的房间是一件不对的事情,可你也没有必要一直不理会我吧,你总不能完全把我当成空气吧,我一个大活人在这里。”
君拂笑着说道,她想不出自己到底哪里招惹了这小和尚,分明这小和尚方才并不是这个样子的,怎么一瞬之间便好像变了一个人一样,而画无骨也依旧不理会她。
无奈之下,君拂只好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玩着自己的手指,静静地等待着外面彻底安静下来,她也不知自己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这小和尚仅仅只是说了这样一句,她便信了,便留下来了。
而且感觉自己的心跳仿佛十分的不正常,难道说这个寺庙里面有什么奇怪的事情嘛?后来她发现并没有啊,只是这个小和尚真的让她觉得十分的奇怪。
君拂坐在那里觉得实在无聊,有时玩弄着自己的手指,有时玩弄着一旁掉下来的树叶儿,有时则是看着画无骨发呆,她多希望画无骨此时能够回过头来与她说一会儿话呀,她在这里守着一个闷葫芦,到底有什么意思?
“哎,小和尚,你到底叫什么呀?听他们说这里住了一个奇怪的和尚,应该就是你吧。”最终,君拂实在无奈,便开口问道,这一下倒是把画无骨问的愣住了,他还真不知道自己叫什么。
自从来到这里以后,他便在这里打扫,根本没有人会叫他,什么也没有人给起法号。一直以来在主持眼中,他便是那个可有可无的人,或许在某一天,他便会回到九重天上去吧,可不知为何,他始终感觉自己根本融入不到这个寺庙中。
“你看着我做什么啊?难道你连名字都没有了嘛?”君拂皱着眉头说道,自己好不容易想起了一个话题,想要与画无骨说一下,为何现在画无骨倒是看着她愣了起来,她有点看不懂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没事的,我只是在想,我到底应该叫什么?一直以来都根本没有人叫我的名字,在这里我确实是独来独往,根本没有人会在乎我怎样,或许他们觉得我对佛祖不忠吧。”
画无骨无奈地笑着,过了许久,君拂都没有得到她想象中的答案,便无奈的叹了一口气,继续回去玩她的树叶。
又过了许久,画无骨才笑着说的:“贫僧名唤无虚。”
听到这画无骨便愣住了,无需是无需求的无需,还是无虚伪的无虚。
可这些她也懒得问,她觉得这小和尚十分的有趣,想要在继续逗逗他,而画无骨说完这句话以后,便继续回去扫他的地,她有些不明白,这地到底有什么可扫的,地上明明什么东西都没有。
“这地你每天都要扫个百十来遍,也不知道你有什么可扫的,明明什么东西都没有,也不知你到底在扫什么,难道觉得这里的地,哪怕再怎么扫也扫不干净吗?”
君拂皱着眉头纹的她看画无骨一直在那里扫地,有些不明所以。
“其实脏的并不是这地,而是人的心,只有心脏才会看到这些脏的东西。女施主的心太过明亮,自然是看不到地上这些脏的东西,只有像我这样心脏的人才会看到。”
画无骨无奈地笑着说道,当然一直以来心最脏的人就是他了,他沉迷于算计,算计他自己算计君拂,甚至算计九重天上的所有人,他一直以来都是那个罪魁祸首,他又怎么可能有一颗明亮的心呢?
“那倒不至于,我觉得你在这无趣的很,但却感觉到你却在这之中活着倒是十分的惬意,或许是你不与世俗同流合污,又或者是根本不在乎外面对你的说法,毕竟很多人都知道你这个新来的小和尚的。”
君拂笑着说道,想到这小和尚声名鹊起的时候,那个时候自己还从来没有这样子过,那或许这小和尚与自己还真的是有一些缘分的。
“讲真,我刚知道你的时候也觉得你这个人十分的另类,可现在发现并不是这样的,你倒是还很有趣,也不知到底是怎样一回事,我对你的还是很有兴趣的。”
君拂笑着说的,而这句话也让画无骨愣住了,他想要问自己到底哪里有趣,现在的自己到底还有哪里值得君拂和他说这些话。
可明明话已经到嘴边,他却不知到底应该怎样说起才好。
明明知道两个人已经没有可能了,又何必再继续问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