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用法咒害我?为什么!!”君若这才慌了神,她不可置信地仰头看向画无骨,咆哮嘶吼。
“为什么?就凭你这丑陋无颜,心思歹毒的女人,朕又怎么会看得上你?”画无骨想起她对小白的拳打脚踢,如今的狠话更是毫不留情,直戳她内心最在意的地方。
原来,因方才的闹腾,君若的面纱被龙袍挂住,扯了下来。满堂光亮照在她狰狞的脸上,十分可怖。
不,不!她听闻这番话,双手急忙扶上脸颊,见果真没有了遮挡,她不断摇头,无所遁形。
“别看我!!”
画无骨看着地上声嘶力竭的君若,莫名替她觉得可悲极了。手段肮脏的女人,再可怜,也不值得同情。
他没有丝毫心软,满脸冷意:“望愉妃还是做好自己的本份事,莫要再异想天开,去幻想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待会喜公就会到和暖楼宣旨,朕答应你的,都做到了。”
他便是要让她知道,一时贪念会付出怎样的代价。
想到这,一拂袖,画无骨凭空消失在了和暖楼。
“圣旨到——”
喜公公后脚就到了和暖楼,果真是掐在一柱香的时间里,丝毫不差。他见叫唤后无人出来接旨,心下纳闷的一挥拂尘,带身后众人走了进去。
谁知映入众人眼帘的,就是衣鬓散乱,尤其是脸颊上狰狞的伤疤格外吓人的君若,她坐在地上如夜间出没的凄厉恶鬼,狠狠盯着他们。
胆小的奴才一时间不自觉喊出声:“鬼啊!”
这一夜,注定是睡不着了。
画无骨站在阶梯下,注视着烛火通明的凤宁宫,听见里面的喧哗,不禁想。
他跨步越上阶梯,迎着凉风推开了宫门,一眼就瞧见坐在床榻骂声不停的秦时希。
“陛下大半夜出去了,你们竟一点也不知道。我要你们有何用,连个守夜都守不好!”
语气颇有些气急败坏,因为怒气红了满脸。记得她中途累的昏睡了过,迷糊中翻身想要去寻身边人,可谁曾想就摸了个空。
她这才醒了神,急忙呼唤外间的芯儿过来点灯,待暖光驱散黑暗后,这偌大的房间,哪里有画无骨的身影?
秦时希越想越气,手上的鞭子就想朝跪着的侍婢挥去。
“小希。”
画无骨藏于袖摆下的手一个翻转,些许灵力顺着风打下了趋势熊熊的鞭子。
他也不再站在门口,在众多人的视线中进了内间:“怎么如此大的火气?”
“夫君,你去哪里了!”秦时希喜出望外,急忙站起身迎了上去,抱着他的胸膛不断地乱噌,说出的话委屈极了:“我们的新婚之夜,你怎么到底乱跑。”
画无骨顺势给了芯儿一个眼神,让她带着侍婢们退下后,他这才抬手拂上怀中人的后背,轻拍安抚道:“方才乾坤殿来报说有些急事,大臣都等了许久,朕这才没法,委屈你了。”
他信口拈来,十分冷静。不愿再让她追着话头不放,一个打横抱起就将她重又带回了床榻。
“我们的大婚之日,还很长。”
说罢,将挂起的帐帘放下,掩住了一室春光。
春去夏至,人们都脱下了繁重的外套,皆是一身轻装上阵,即使如此有时也难掩热气。
早夏已初露头角,秦国由画无骨执政也相安无事的过了数月。各国起初不知他的深浅,派人试探,皆被毫不客气地奉还了回去。至此,无人再敢小觑这新帝半分。
这日,画无骨在乾坤殿一如平常的处理着桌上一摞又一摞的奏折。
喜公满脸为难地走进殿内,踌躇开口:“陛下,丝雀阁那儿的宫女来报,皇后跟愉妃……”说到一半,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才能不得罪了这两位主。
画无骨闻声抬眸,似是头痛一般按捏住太阳穴。
自从前个月君若将小白的事告知秦时希后,两个本就互相看不顺眼的女人,再加上一个小白,后宫的战况愈发激烈。
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即使小白从一开始都对他、对宫里的所有人冷漠非常,很少出过阁楼。可还是架不住其他两人的熊熊妒火,两天一吵三天一闹的,绕是画无骨,也是头疼非常。
他想到这,对欲言又止的喜公冷声问道:“皇后和愉妃又去丝雀阁闹事了?这次,又到底是为了什么?”
喜公见他一猜即中,回想起宫女的来报,不由满脸汗颜:“皇后跟愉妃为了谁先进丝雀阁去、去找小白姑娘的麻烦,这才吵起来的。”
画无骨手上一顿,心中为这荒谬的理由感到莫名极了。
“真是一天天的,竟给朕添乱!”即使再淡漠的性子,被她们磨得也失了几分:“喜公,让人备龙辇,朕要亲自去看看。”
失了再看奏折的心思,画无骨抬脚就走出殿外,随着喜公的一声尖喝,他上了龙辇由人抬着朝丝雀阁走去。
这边丝雀阁的门口,可谓是热闹极了。秦时希带着的数人跟君若身后的数人挤在走廊处,叽叽喳喳地叫嚷个不停。
“我是皇后!愉妃,你是越发没有规矩了!还不赶紧给我让开!”秦时希扒拉着门檐,企图用皇后的头衔压住对面的人。
“哼,臣妾当然知道您是皇后,可今天,我非要坏了这规矩不可!”君若毫不示弱,本就是在江湖长大的捉妖家族,一点也没有被规矩束缚。
你说一句我还一嘴的,一时之间竟然也争不出个结果。
秦时希大为恼怒,可一想到阁楼内被夫君保护得如此之好的眼中钉肉中刺,她再去看眼前的君若,莫名就顺眼了几分。
“不如这样,愉妃。你我目的都是一致的,干脆结成联盟,一起进去折磨那廉不知耻的妖怪,如何?”她先退了一步,想了这个折中的办法:“反正,我们都一样,那就是让那妖怪生不如死!”
说罢,胸有成竹地望过去,心中知道这个主意,她不会不答应。
果然,君若只是思忖片刻后,就顺从的点点头:“皇后这主意妙极了,那还等什么,我们一起进去吧?”
她也不动作,等秦时希率先跨了进去后,冷意从她面上一闪而过。
这头脑简单的女人,真是好哄骗。
神识不禁一动,君若感受到十里开外的动静,心念一转,她满带恶意地望了一眼趾高气昂的秦时希,心下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