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既然不肯听话,执意又回来了。那这次可由不得你,想走就走了。”
画无骨手腕上的力道收紧,狠狠地将小白牢固在他怀中,哪里也去不得。脚下步伐丝毫不减,反而愈发加快,直接将门踹开带她进了宫殿。
“你放开我!”小白没法挣脱开他的怀抱,恨声开口:“你这是干什么!!还不赶紧放我下来!”
明日就要大婚的人,这突然的又是打算做什么?这样将她玩弄于股掌之间,很有意思吗?
画无骨不理会她的吵闹,牢牢抱住她的腰身,朝角落里一直不出声的婢女吩咐说:“你过来。让几个力气大的侍婢把她捆好了,直接丢到丝雀阁里去!记住,她若是逃了,那你们自己收拾收拾,去掖幽庭挂职吧。”
掖幽庭,那可是不把人当人的地方啊!婢女心中忌惮,急忙恭敬领命,唤来数名可靠的同伴,齐齐上前扣住了小白。
“你们要带我去哪里!!放开我!!”小白不断摇头挣扎,却无济于事,只能被侍婢强行拖住,朝所谓的丝雀阁走去。
“我讨厌你!”她见殿里一直面色淡淡看着她的画无骨,生气极了。
画无骨神色不改,只是冷声开口:“还不赶紧带下去。”
说罢,冷眼看着吵闹的小白被五花大绑的捆住,渐行渐远,直到周围再次恢复了平静。
翌日一大早,宫里刚蒙蒙亮,就已经热闹非常。过道上,所有侍婢皆是神色匆匆,忙里忙外,手上端着的食盘里各色佳肴还冒着热气,香艳欲滴。
宫廷上下所到之处都是一片喜庆的红色,刚挂好的灯笼随风飘曳,为平日的宫里增添了许多不一样的色彩。
时不时还传来嬷嬷尖利的吆喝声:“你们快点,一个个干什么吃的!皇后的行头准备好了吗?”
揪住一个过往侍女问了问情况,她的脸上才浮现出满意神色。脚下兜兜转转,停在一处贴满喜字的殿前,小心翼翼地敲了敲门。
“进来。”
得了令的她不敢懈怠,急忙踱步到殿里,行礼叩头:“奴婢在这恭贺公主心想事成,嫁与陛下,成为了至高无上的皇后!”
坐在铜镜前的秦时希满脸春光,静心涂抹上蔻丹的纤长玉手抚摸着桌前摆放的数把金步摇,最后停在右侧一把镶满红色宝石,牡丹花金片不断摇曳的簪子上。
“就这把吧。”她漫不经心地开口,涂抹上精致妆粉的杏眼随意瞥向地上的嬷嬷:“如何,可都准备妥当了?”
她也不回首,端正坐于镜前。身后的芯儿得了令,小心地将那把金步摇插入早已梳理好的惊鸿鬓发上。
“是。奴婢去瞧了瞧,都已经妥当,只等吉时一到,陛下来迎即可。”
秦时希这才放下心来,随意挑了妆奁中的一把发簪,让人交给了嬷嬷。
得了赏赐的嬷嬷感恩戴德,不停谢恩。知晓不宜再多加打扰,轻手轻脚的退了下去。
“吉时到——”
不知等了多久,秦时希这才听到门外太监的高声呼喝。
她由着身边的芯儿将她扶起,背脊挺直,目不斜视地跨出殿外。
一袭金凤凰绣面的凤袍嫁衣上还覆有一层红色的薄纱,红色覆地鞋相得益彰。头上金光灿灿的金步摇随着她的走动,不断摇曳。同系列的流苏金丝耳坠,挂在她粉嫩的耳垂上,极其美丽。
凤袍的后裙摆拉了将近一米长,身后数个侍婢不断地弯腰给她铺平,从殿外到乾坤殿宫门这段距离,皆铺满了柔软的红毯。
这便是夫君给她的极尽奢华的封后大典!
秦时希满脸倨傲神色,慢慢地踱步到外头用喜布装点的凤辇前,一步一步走了上去。
“恭喜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俯视着满地匍匐的太监和侍女,她快被这至高无上的权力所带来的幸福感弄得眩晕过去。头颅高高扬起,凤辇在数十个小厮的挑担下,稳稳的朝乾坤殿走去。
今夜,是她和夫君的大喜之夜。秦时希想到这,羞赧极了,唇角因为喜悦轻轻勾起。
很快,她就会向所有凯觑他的人证明,夫君的心里、眼里永远都只有她一人!
心思不断转动,不过须臾就到了乾坤殿外。她坐在凤辇上,一抬眼就瞧见了不远处背手而立的画无骨。今日的他不再是一袭白衣,而是换上了象征着权力与地位的龙袍加身,头上戴着帝冕,站在阶梯之上。即使隔着一条道这么远,她也能感受到他周身的无尽威严。
“落——”随着身侧太监的一声呼喝,凤辇被小心翼翼地放到了地上。
秦时希由着芯儿搀扶,一双杏眸目不转睛地看着画无骨,缓缓地一步一步向他走去。
跨上了台阶,面对眼前人伸出的右手,她甜蜜一笑,毫不犹豫地将自己的柔荑交付于他的掌心,十指相扣。
画无骨带着她,两人一齐向乾坤殿内走去,并肩站立在殿上方,接受文武百官的跪拜。
“恭喜陛下,恭喜皇后!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至此,秦国易主,新帝与刚册封的新后的消息,在各国之中传遍开来。
夜色降临,完成了白日一系列繁琐的登基大典和封后仪式后,秦时希终于被众多众多侍婢簇拥着入了凤宁宫。
她的心砰砰的跳个不停,想到接下来要发生的一切,羞涩地轻咬嫣红的嘴唇。
坐在洒满“花好月圆”的床榻前,秦时希静心等待着画无骨的到来。
只听“吱呀”一声响,龙袍衣摆下的龙靴率先映入眼前,众侍婢皆连忙放下手里活计,恭敬请安。
“参见陛下!”
随着这异口同声的呼唤,秦时希两只手蓦地攥紧,杏眼中潋滟光芒闪烁不停,睫毛不停的轻颤。
画无骨淡漠地点点头,看了一眼床榻上静候的人儿,吩咐道:“你们先下去吧。”
婢女得了令,连忙鱼贯而出,不敢耽误这春宵一刻。一瞬间,凤宁宫内只余他们二人。
“可有等急了了?”他端起桌上的合卺酒,走向秦时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