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霆昱的声音像是一道温暖的阳光瞬间劈开了白铃头上所有的乌云,她激动的欲转身之时,忽而咬下唇……
背对着他,嘤嘤低泣。
陆霆昱见她不理会自己,按亮灯,紧张的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铃儿,你到底怎么呢?”
白铃推开他的手,“你走!霆昱你走,我不要你看到我现在这个样子。走!”
陆霆昱反手按着她的手背,同时按响了床头的叫铃。
医生匆匆忙忙的赶过来,“陆总,陆总!”
“你们是怎么回事?我让你们照顾夫人,却一个人都没有。夫人在这里痛不欲生,你们在哪里做什么?”
陆霆昱厉声质问。
几个医生面面相觑,“是……是我们的错。”
有人反应快,立即开始给白铃检查。
“夫人是旧疾复发,我们马上给她打止痛针!”
“止痛针?这是怎么回事?”
“八年前的车祸,使夫人的体内残留了一些碎渣,那些碎渣很小,很细,靠近神经,我们不敢处理。所以现在留下后遗症,偶尔会隐隐作痛,不是靠止痛药,就是靠止痛针。再加上这次的刀伤,恢复不是很好,所以夫人的身体虚弱到了极点。”
陆霆昱的手猛地捏成拳头,盯着床上身体单薄到风都能吹走的白铃。
他到底在做什么?
从来没有发现她的身体已经脆弱到这种地步。
他对她的关心呢?
他对她的承诺呢?
打完止痛针的白铃好受了很多,手无力的抓着他,脸上全是满足的笑意,“霆昱,不要自责。或许这就是命……我有你,这就足够了。”
她明明痛到额头都是冷汗,看着他,却还在安慰他,还在笑。
陆霆昱心疼的抓紧了她的手至唇前一吻,“为什么那么痛,却从来不说!为什么不告诉我!疼了多久呢?”
“也没有多久,我都能从发鬼门关挺过来。这点算什么?没有什么比我爱你更重要……霆昱。”
白铃说着,起身慢慢地靠近他的怀里。
陆霆昱顺势搂着她的身体,缓缓地闭上双眼,“对不起,是我忽视了你。对不起……”
白铃的泪水像是断线的珠子,一颗一颗的滴落。
他终于想起她来。
终于来看她。
她以为他把她忘了,要彻底的把她忘了。
白铃哭到抽泣。
陆霆昱温柔的抹了抹她的泪珠儿,“别哭,以后我每天都来看你,照顾你。别哭。”
白铃泪眼朦胧,楚楚可怜的样子,真的是我见犹怜,使陆霆昱的愧疚更深。
白铃手慢慢地勾到陆霆昱的脖子上,撑起身,想要去吻他。
却不想……
陆霆昱快速的躲开她的靠近,还把她直接按在床上,“先睡,我在这里守着你。”
白铃静静的看着他,“霆昱,你和我一起睡。”
“我不累,我不想睡,我就想这样静静的看着你,睡吧。”陆霆昱手温柔的抚着她的额头,低声诱哄。
白铃看着他温柔的眼神,心里的多疑一冲而散。
陆霆昱这个人自律到可怕。
他不爱安染,结婚三年,他可以都不碰她。
而她看似得到了他,也成为了陆太太。
但他和她同床的次数,十根手指头都能数过来。
他总是说她身体不好,他会把她折腾坏。
要不就是睡在公司,忙,忙,忙……
他疼她,却鲜少碰他。
他不像是个男人,在那方面都没有点需求!这让白铃很抓狂,她生怕满足不了他,他在外面乱来。
所以她经常怀疑他,只要他和一个女性走得近,她就控制不住的胡思乱想。
她真怕自己哪天把他给作掉了!
她爱他爱到性命都不要,如果没有了他,她要怎么活下去。
所以,陆霆昱,我绝对不允许安染把你抢走,哪怕为你成魔,我都心甘情愿!
白铃睡熟了。
陆霆昱缓缓起身,走到医院的花园里,点燃一支香烟,深吸一口。
尽管如此他还是不能麻痹自己。
脑子里女人的背影依旧来往的晃动,与大火的场面重叠,像是一把无形的刀,狠狠地扎着他的心脏。
微疼。
这都是安染的计!
他绝对不能上当!
绝对不能!
八年前她能处心积虑的害白铃,又算计她的婚姻。同时报复性的给她戴绿帽,五年后装什么可怜人……
都是计!
这样心如蛇蝎的女人,怎么可能真的甘愿平凡!
凭着权野的能力,她完全可以和他解约。
她却留在他的身边。
她不是为了报复,那是为什么?
先是让安小朵刻意的接近陆小彦,随后把陆小彦把持在身边。
随后一点点的靠近他。
或许毁了他和白铃的婚姻,才是她最终的目的!
他绝对不能让她的奸计成功!
绝对!
……
天亮了。
安染一夜辗转难眠。
她起的时候,两个孩子刚起。
却未见陆霆昱。
走到餐桌前,福伯笑着说:“安小姐,送小少爷和小朵小姐的车已经备好了,先用早餐。先生昨晚就出去了,想来应该不会回来。”
她知道他昨晚出去了。
一夜未归。
安染拿了碗给孩子们盛粥,看着陆小彦,“小彦,今天小朵必须要回家。”
陆小彦难过的看着安染,“为什么,我爸爸都不介意小朵呆在我们家,朵朵妈咪你也可以一直住在我们家,我家房间多的是,就是太冷了,有你们,才暖和。”
安染没有说话。
安小朵看了陆小彦一眼,“哥哥,我是应该回家了。没关系,你也可以来我们家。妈妈还是很欢迎你来我们家的,对吗?妈妈。”
安染无声的点头。
陆小彦半信半疑的看着安染,“朵朵妈咪,你是不是有什么不高兴的事情?你告诉我,我想让你快乐。”
安染被陆小彦的暖心话给动容,微微一笑,“没有不高兴的事情,我只是在想公司的事情。晚上姗姗来接你们回家,我给你们做火锅,好吗?”
“好耶!”
“妹妹,你上次说想吃什么来着,下班我们和姗姗阿姨一起去采购吧。”
“呃,那个太贵了。钱财来之不易,不能随意挥霍。”安小朵是喜欢很久了,可是太贵了。
她算过账,妈妈一个月工资才不到一万,家里的房租,还有吃饭,工资基本用光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