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观的人越来越多。
争先拍照。
白铃的膝盖应该是磕伤了,她挣扎了几次,想要爬起来,结果都爬不起来。
何子兰扁了扁嘴,抓着安染的手,转身就走。
气得白铃双目赤红,“何子兰!安染,今日之辱,他日我要数倍奉还。”
何子兰却根本不放在眼里,“不招你,你也要对我们下手,还不如一次性招个够!”
安染丝毫不同情的笑。
“染染,看不出来啊。”
“嗯?什么?”安染全程天然呆,一副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的模样。
何子兰轻撞了撞她的胸口,“你少装了,刚刚那一下不是你出的手?致命的一击!让她再也没有能力还击,还当众给我们跪下,你是腹黑型的啊。”
安染轻扯了扯嘴角,“我只是觉得自己太蠢了,她被你一招干下,我却被她骗了这么多年,还害得那么惨,心里有点气,就先动了手,没有想到……这么巧……”
“嗯,你就谦虚吧。当年你被她骗,那是因为你把她当知己好友,谁料到是一头饿狼。没关系,现在认清了她的真面目,也挺好。”
何子兰拍了拍她的肩,想着今天也算是出了气。
不过安染还是一脸的愁容,“她不是什么省油的灯,现在白锋也比以前混得好,这也是我迟迟没敢对她动手的原因,你小心一点,她一定会记仇的。”
“怕什么?你看我像怕她的人吗?”
何子兰确实是天不怕,地不怕。
她在国外一个人闯荡的时候,什么事没有遇到过,所以根本不把白铃放在眼里。
安染还是很担心,又再次提醒她,“白锋是流氓,什么事都做得出来。你现在一个人住吗?”
“怕什么?谁敢来,我就打死谁!我们小区的物业也做得很好,安心。”何子兰是真的没有放在眼里。
安染若有所思的点头,还不忘回头多看了两眼。
白铃这回吃的亏有些大。
估计要好半天这才缓得过来。
外面逛了一圈,两人就回了公司。
堆了几天的事情。
何子兰和安染都忙得够呛。
何子兰非常的够意气,都帮着她一起处理。
到晚上。
何子兰先走了,安染留下来继续加班。
何子兰先在外面吃了饭,然后大概11点的样子,这才回到小区。
她喝了一点小酒。
走路有些不稳,跌跌撞撞的走在楼道上,还哼着歌儿,丝毫没有察觉到危险的靠近。
昏黄的光线,把她的身影拉得纤长。
她走到自家门口,刚刚伸出手准备开门。
猛地一个人从后面扑了过来。
何子兰惊恐的回身,一张鲜血淋漓的脸闯入眼帘,吓得她身体一激灵,好半天这才缓过神来,盯着眼前这张面具,愤怒的扑过去。
“恶作剧!来吓人!看老娘不打死你!”
那人猛地扬起手里的刀,“打死我?我今天来就是给你教训的!”
说着,男人粗鲁的一把拽着她的发丝,“小贱人!活得不耐烦了,是吧?看我不弄死你!”
嘶!
男人扬起手里的刀,唰唰的划烂了她身上的衣服。
何子兰惧怕他手里的刀,不敢乱来,微昂首怒瞪着他。
男人用力把她的头发往后一拽,拽得她的头皮仿佛都要扯下来,疼到她身体发怵,“你放开我!不知死活的东西。”
“放开你?哪有这么好的事情?”
男人倏尔一把将她的身体推到了楼道的窗户前,将她半个身体往外推,“你不是很有本事,敢当众欺负人……
来啊,还手啊!打我啊!臭女表子,看我不好好的收拾你!让你长长记性,你就不知道自己是谁了,以为要上天了,是吧?”
何子兰愤怒的盯着男人,又看了看距离甚高的地面,害怕像是一只无形的手紧攥着她的喉咙。
她怕到发不出来声音。
第一次感觉到那么恐惧。
她以为自己是无坚不摧的。
可她忘掉了自己是个女人,弱小的女人。
在强硬的男人面前,她根本撑不住。
男人把何子兰吓成那样,仿佛还是不够解气。
可根本没有要伤她的意思。
把她从窗户外面带进来,逼近她的脸庞,“我警告你,以后给我夹着尾巴做人,否则我把你往死里弄,听到没有!”
何子兰噤若寒蝉的看着眼前的男人。
他戴了面具,她看不见他的脸。
何子兰想要透过那个孔,看到他的脸,记住他的脸。
可是……
对方根本没有给她这个机会。
猛地一盆东西迎面扑了过来,“贱人!记住今天的教训!”
浓烈油漆味,粘稠的液体从头顶一点点的淌遍全身,她除了紧闭双眼,别无他法,崩溃的低叫出声,“白铃!你这个贱人!”
啊!
她真的是从来没有受过这样的委屈。
委屈到连哭都哭不出来。
嗒嗒。
脚步声由远及近。
何子兰以为是那个人又回来了。下意识全身警惕的后移了移身体。
叶风从电梯里出来,就看到狼狈至极的何子兰,第一眼他还没有认出来,在看到她身上的衣服时,这才确定是她。
脸色一沉,声音微沉的问,“何子兰!你怎么会搞成这样?”
叶风!
是叶风的声音。
他怎么来了!
他怎么会看到自己如此狼狈的样子!
她下意识的想要逃出他的视线,“你是谁,我不认识你,你认错人了。”
“何子兰!谁欺负了你,你说!”
叶风一把抓住她的手,掏出纸巾抹了抹她脸上的油漆,激动的问。
何子兰睁开双眼,就对上叶风,满目的关心,她坚硬冰冷的心瞬间被温暖包围,可仅一下的沉沦,她下意识的退后数步,“你来干什么?谁欺负我,和你有关系吗?我们不是分手了吗?我们已经没有关系了!”
叶风眉头一皱,“到底是谁欺负了你!”
“和你没关系。你走!”
何子兰一把推开他的身体,拉开自家的大门。
叶风眼疾手快的推着门,挤进她的屋内。
何子兰像个疯子一样扑上前,不停的拍打着他的胸膛,“我让滚,你听不懂吗?你现在跑来是什么意思?看我笑话吗?刚刚那个人欺负我的时候,你在哪里?你在哪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