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要不还是回了太子殿下,说不去了吧?若是让少爷知道了,定会责罚你顽皮的。【】”澜衣踌躇片刻,说着。
今日她都能看出来,谢径庭看着谢莹儿的眼中带了些担忧。小公爷向来都不是这样的人,大概是因为现在太子被禁足的事情,害怕影响了小姐,所以才这般做的。
谁知,谢莹儿疯狂的摇了摇头,“不行,不行!我就要去!平时我也去太子哥哥府中的,现在太子哥哥出事了,我更要去才可以。玄彻哥哥已经死了.....我就只有太子哥哥了!”
现在这个时候,所有人都避之不及,她才要真正的让凤玄冥感觉到自己是支持她的,所以,这次骑马她一定要去。
“可是小姐.....”澜衣还想说什么,却被谢莹儿猛然横了一眼,“这件事绝不能让我哥哥知道,不然,哼哼!”
看着谢莹儿这般样子,澜衣有些哭笑不得,只能点了点头。
只是不知为何,她心中总有不安的感觉。按理说太子被禁足,哪来的心情带着谢莹儿骑马。
今日,凤玄彻踌躇了许久,仍是做出了一个决定。“我今日要进宫面圣。”
这一席话让杜雪淳愣了,“你现在回去,若是让别人瞧见了可怎么办?而且,进出宫门哪里这么容易,你的令牌不是交给龙华了吗?”
凤玄彻点了点头,“的确不容易,但是我有办法。这次你说的皇后的计划,我心中总觉得有些不安。我必须进宫去看看情况。”他虽说筹谋许久,但对皇帝仍是有感情的。
若是明知皇帝要被害,还在这里不痛不痒的,那才是真正不忠不孝不义之人,所以他必须进宫不可。
“若是你要进宫,不如带着我一同去。我懂医术,也能帮上些忙。”杜雪淳对着凤玄彻笑了笑。对于凤玄彻的任何决定,她都是支持的。既然凤玄彻决定要进宫,她自然会陪同一起去。
看着这张小脸,凤玄彻仍是点了点头。
当天夜里,凤玄彻就请来了一个不速之客。谢径庭因着上次的事情,一直板着个脸,不肯说话。
“来,喝酒。”凤玄彻将酒杯斟满,对着谢径庭说道。宛如他们之前的争吵不一样一般。
此时的谢径庭冷冷的看着凤玄彻,问道,“你今日叫我来,是何事?又要我帮你筹谋夺嫡?”他的语气带了些嘲讽和悲凉。
看着谢径庭和凤玄彻这般有嫌隙,杜雪淳内心有些自责。若是她当时不规劝凤玄彻,他们二人应当是极好的。
“我从未要你帮我夺嫡。我只是在告诉你,这件事,旁人都不知晓。而我,独独只告诉了你一个,你明白吗?”凤玄彻叹了口气,若不是真的信任谢径庭,他如何会这般冒险,将自己的计划全盘托出。
屋子里一片沉寂,谢径庭叹了口气,“我就不明白了,你为何偏偏要夺嫡?就因为她说的几句虚无缥缈的话?凤玄冥这般高傲的人,怎会与土匪有勾结?”他始终不肯相信凤玄彻说的话。
凤玄冥向来是自视清高的,就算是要做什么,也不会用这样龌龊的手段。况且,凤玄彻之前毫无夺嫡的意思,凤玄冥又怎会忌惮。
“我问你,你可记得,你儿时的那个蹴鞠,是怎么丢的吗?”凤玄彻抬头看着谢径庭问道。
谢径庭一愣,显然没有想到凤玄彻会说到这么久远的事情去。他思索片刻,“当时不是在野外玩的时候丢了吗?那个蹴鞠我挺喜欢的,是爹爹从西域带回来的,丢了之后,我还哭了许久。”
“不是丢了。是被凤玄冥毁了。当时,因为只有你有那样丝绸做的蹴鞠,凤玄冥早就心生不满了,那日,我们一起踢蹴鞠,他一脚踢飞了,就再也找不到了。后来夜间,我看到他在撷芳殿,将那蹴鞠一刀一刀的滑破,脸上的冷意是你我都不曾见过的。”
其实很早,凤玄彻就知道他不如明面上这般兄长的样子了。
仅仅是一个蹴鞠,就因为他没有,而谢径庭有,他就心生嫉恨。更何况,现在兵权都在自己的手里,难免他不会做有备无患的事情。
闻言,谢径庭惊讶的看着凤玄彻,见凤玄彻的眼神坚定,并不似说谎的样子,整个人都沉默了下来。若是凤玄冥,他不信,也不愿意相信。一个蹴鞠而已,或许是儿时顽皮罢了。
“那都是儿时的事情了,这么多年,难道我们性情不会变化吗?你就敢保证你儿时没有犯过错?”谢径庭怒气汹汹的看着凤玄彻,他真不明白,儿时的一件小事,能说明了什么。
凤玄彻直视着谢径庭,也不说话,几人就这么沉默着。
杜雪淳说道,“其实这件事怪我,有些事,我说出来你未必能信。玄彻相信我,是因为我是他的妻子,结发妻子,但是你不信,我不会强求也不能强求你。”
“只是,我从来没有要害谁的意思,莹儿是我很喜欢的一个妹妹,之前给你说的事,也不过是不想让她误入歧途罢了。”
看着杜雪淳这般诚恳,谢径庭的心思也渐渐平复了下来。
他冷目看着这夫妻俩,问道,“今日你们叫我来,应当不只是为了凤玄冥的事情吧?若真是这件事,恕我直言,我没办法站在你们任何一边。耳听为虚眼见为实,除非我亲眼看见,否则我不会相信的。”
这话说的并非没有道理,凤玄彻也点了点头,“今日我来找你,是想请你帮我个忙。今夜,我和雪儿必须进宫一趟,要去见皇上。”
“见皇上?”闻言,谢径庭眉头一皱,“你疯了不成?你们二人的丧事都已经办妥了,你现在回去见皇上,这是欺君之罪!”
凤玄彻何尝不知道,只是他仍然摇了摇头,“就算是欺君之罪,我也必须去。近日,皇后会对父皇下手,虽然我不明白她到底用的何种手段,也不确定是不是皇后一派做的手脚,但我必要亲眼看了父皇安好才放心。”
看着凤玄彻不像是说谎的样子,谢径庭沉默良久,说道,“行,我信你这一次。只是,若是你进宫出什么事了,我这辈子良心都会不安。”
皇上喜怒无常,未必不会见到凤玄彻还安稳活着就大怒,到时候他才是束手无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