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此行可是要去东风坡?”当晚,张旸有些焦急的来到凤玄冥的寝宫之中,不顾礼仪直接问道。【】
见张旸如此莽撞,凤玄冥的眉头紧皱,拂了拂袖,“是又如何?”
“太子殿下!”张旸的语气带了一些紧张,复而深吸了一口气,尽量平稳呼吸问道,“那东风坡的兄弟,是为了太子殿下才会被圣上猜疑的,此次太子殿下若是真要剿灭他们,臣如何向这群兄弟交代?”
张旸这话带了一丝质问的语气,这样的做法让凤玄冥有些不满了起来。
他骄傲一世,什么时候一个臣子都能在他面前大呼小叫的了。
只是,眼前的人日后未必没有用处,凤玄冥皮笑肉不笑的说道,“你放心,此次他们的功劳我记在心上。你的那几个亲密的兄弟,我自然是不会动。只是,这些年来,东风坡的事情,早就是朝堂的心腹大患,由不得我。”
“太子殿下!你怎能如此过河拆桥!”张旸有些恼怒,原本佝偻的背挺直了,怒目横对。
凤玄冥的耐心到了极点,“来人!将张先生带下去关起来,没有我的命令,不得放出!”
顿时,周遭来了一群人就要将张旸给架走。张旸挣扎着,满脸的愤怒,“凤玄冥,我原以为你好歹是个君子,却没想到竟然做这般勾当!那东风坡的兄弟,若不是因为你,怎会被朝堂盯上!”
闻言,凤玄冥眉头一皱,缓步走到张旸的面前,冷声问道,“你方才说什么?”
他话语之中的警告之意显露无疑,一双凤眸不住的在张旸身上打量着。他身为太子,张旸不过是他身边没名没姓的一个幕僚而已,碾死他就如同碾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谁给了他这个胆子在自己面前叫嚣。
谁知,张旸并未因为凤玄冥的威胁就妥协,反而声音更大,“太子殿下这般不仁不义,日后如何能一统天下!”
这话无疑是在激怒凤玄冥,凤玄冥猛然深吸一口气,掌心发热,一张拍在了张旸的胸口。
张旸只觉得胸口一阵沉闷,从喉咙处涌出一股血腥气来,“你,你打,放过我东风坡的兄弟......”
东风坡的人虽说是土匪,但是是绝不会招惹朝中人的。这一次做的如此干脆,左不过也是看在自己的面子上,现在却为了自己要被灭门,他如何能安心!
“给我拖下去!”凤玄冥冷笑一声,听着身后的告饶声越来越远,这才坐下来。
......
与此同时,凤玄彻和杜雪淳出了东风坡,在山脚的一处村庄歇脚。
那农妇是个极为仁善的,看到二人这般狼狈,好心的端了杯热茶上来。“你们这是怎么了?遇到贼人了吗?”
杜雪淳冻了一晚上,如今捧着那杯热茶,方才觉得心中有些暖意。热水入喉,这茶还带着一股淡淡的霉气,想来是存放许久了。
凤玄彻点了点头,说道,“这东风坡上的土匪也太厉害了一些,怎么他们作乱这么多年,朝廷都没有派人过来管过吗?”在凤玄彻的记忆中,之前皇帝是派遣过人来的,只是都不了了之了,眼下这东风坡的情况,没有人能比日日住在山脚的人清楚了。
听到这里,那农妇深深的叹了口气,说道,“管?如何能管的了,那些官宦过来,连山都不上,居住了几日便离开了,就为了应付差事罢了。不过你们也算是幸运了,能从那群土匪手上逃脱下来。”
“那些官宦渎职?”凤玄彻眼神顿时就冷了下来,之前那些人回朝,都说的是寻遍了整个东风坡也找不到土匪的身影,眼下这农妇说的却相差甚远。
农妇被凤玄彻的眼神所震住,半晌才回过神来,她连忙将那门窗给关上,对着凤玄彻说道,“这话可说不得!少不得要引来祸患的。之前有个年轻的小伙子气不过这些人拿钱不办事,就理论了几句,不想直接就被这群人给打断了腿,可怜了他下半辈子只能躺着度过了。”农妇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可怕的事情,连连叹着气。
“岂有此理。”就连杜雪淳都不由得有些愤怒了,这东风坡的土匪作乱已久,原以为是朝廷不闻不问,现在看来,分明就是这底下的人不干事。
“姑娘就别说了,总归日后躲着点便好。到了夜里就别上山了,白日里这群土匪还稍稍人道一些,碰见樵夫什么的,也只是抢走身上的银子,不会伤人性命。”农妇笑笑。
杜雪淳和凤玄彻对视一眼,二人的眼中都带了一些愤怒。
那农妇见几人喝下热茶,这才笑笑,说道,“我这屋子小,只有两间屋子,原这屋子是我儿子睡的,今日你们四人便挤一挤吧,招待不周,实在是怠慢了。”农妇的眼中带了些歉意。
杜雪淳点了点头,不管是从这屋子的陈设还是农妇的打扮,都能看得出来,这人并不富裕,这茶指不定也是存了许久舍不得喝的,但她却这般待他们好。
“请问,姐姐你是自己和孩子居住吗?”杜雪淳从进来,就只看到了农妇一个人,屋子里也都冷冷清清的,看起来根本就没有旁人一般。
此时,农妇的神情一僵,有些痛苦的说道,“我儿子.....去世多年了。”
“啊?”杜雪淳一愣,看了看凤玄彻,顿时对着农妇说道,“实在是不好意思啊姐姐,我不知道,提起你的伤心事了。”杜雪淳满心的愧疚,这妇人这般热情的对她,她还这样揭别人伤疤。
农妇摇了摇头,说道,“无事。这些年,我一个人,都习惯了。”
“不知,令郎是如何死的?”凤玄彻从这农妇的语气中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
农妇身子一颤,脸上顿时带了些痛苦,“朝廷的人,都不是东西!”
闻言,杜雪淳和凤玄彻颇有默契的对视了一眼。怎么会和朝廷的人扯上关系?听这农妇的语气,似乎她儿子的死都是拜朝廷所赐,这就有些稀奇了。
“朝廷的人远在天边,令郎的死怎么会和朝廷相关?”凤玄彻忍不住问道,虽说这群宦官派来剿匪都无功而返,但就凭他们,是没有胆量在这里闹出人命的,一旦传出去,他们的乌纱帽就别想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