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顾凌燕惨烈一笑，没有因为他要打她而躲避，反而漆黑的眸光里布满了冰冷，顾谦的手又僵在了半空中，后来落下的时候顾凌燕几乎疯了一般瞪着他，眼底满是恨意，“你打啊，你打死我，反正我活着就是一个祸害是不是，爹爹你不爱我，厌恶我，我死了你就解脱了，是不是？”
顾谦抱紧了身体几乎难以抑制的发着抖。
是他的错，他从一开始就对顾凌燕用错了方式来爱她，这些年她满意的过着别的庶女没有的嫡女派头，满意的过着奢华的生活，却从来没有遭遇过艰难和挫折。
有了打击犯了错误她不知道要坚强，不知道要弥补，反而钻进了牛角尖出不来，顾谦觉得是自己对她爱惜不够。
痛苦的捂着脸无法压抑的颤着肩膀。
顾凌薇看着顾谦这样心里怜惜的紧了一下，可想着他为了顾凌燕丢下阿娘和她，她又咬牙坚持着不愿意帮着他出头。
边上那些丫头见到顾凌薇不帮顾谦，顿时放心大胆的宣泄着心中的不满，“同是一家人，顾凌燕竟然做出了这样作践三姑娘的事情，简直太可恶了。”
“是啊，太不要脸了，她难道不知道顾家不好就是她不好吗？”
“她在顾家的时候就做出了陷害亲哥哥毁她清白的丑事，为了要设计三姑娘在竹林用雪狼咬伤自己，这样可怕无情的人实在让人不耻。”
“就是啊，三姑娘还愣着干什么怎么都不抓住她？”
“姑娘太善良，一次一次给顾凌燕机会，可她根本都不珍惜，你看看老爷脸色，为了这么一个东西离开夫人和三姑娘简直不值得。”
“老爷心太软，明明一开始就知道顾凌燕做出了做事，可老爷被她在慕容府里烧死了的消息给吓到了，她再有错，老爷也以为不能用死去惩罚她啊。”
“哎呀，我们可怜的老爷啊，被顾凌燕可是害惨了。”
“是啊，老爷为了维护顾凌燕和夫人合离了，如今知道自己怪错了人，你看老爷的头都不敢抬起来了。”
“老爷这个人就是心软，意志不坚定。”笑笑在一边看着顾谦有些可怜他，秋叶却一点儿都不同情她，狠狠瞪了身边笑笑，大声道，“我劝你不要多管闲事，再说了，你不过就是一个丫头，老爷和夫人的事情不要去管。”
笑笑闻言有些不忍心，“秋叶姐姐，可不能这样让老爷走了啊。”
“那又如何，谁叫老爷不相信三姑娘和夫人，相信这个顾凌燕。”
顾谦整个人都听不下去了。
他是瞎了眼，被顾凌燕一再利用，他是看错了人，可是顾凌燕是自己的女儿，自己再对她绝望，也不能不管她，顾谦忍着心痛，抬头看着顾凌薇的时候颤声道，“薇儿，你妹妹不愿意测试你就不要难为她了。”
见到顾凌薇有些戏谑的看着他，眼中满是对他的失望，顾谦羞愧的低下头，用只有顾凌薇和他能听到的声音颤颤巍巍道，“薇儿，就当爹爹求你不要逼燕儿了，你给她在丫头们和你面前留一点面子，让她好好跟着我走吧。”
顾凌薇闻言有些讥诮的笑了出来，顾谦这个时候都要维护顾凌燕的脸面，可是顾家这么多人的性命他却一点儿都想管了。
苦涩的眸子里浮现出一丝冷意，罢了，既然不能强求和顾谦的父女情意，既然他宁愿要顾凌燕，也心中没有一丝眷恋她和阿娘，那么她就成全他吧。
这样想着顾凌薇抬头的时候，漆黑的眸子里没有一丝的感情，声音凉薄而冰冷，“要我答应放你们走也可以，不过你必须答应我一个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