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小姐,奴婢有要事在身,还请二小姐行个方便让个路!”
语毕,小清便欲越过其离开。
可还没等其迈上两步,一只手的手臂便就被云胭儿死死的钳制住了。
“站住!这里可是崎赤山庄,岂由得你说走就走?来人!把她给我绑了!关起来。”
“是,少夫人。”
身后不知何时,便已多出了三五个粗犷的大汉。
小清有心将这三五个汉子撂倒,可奈何双拳难敌四手,一脚踹飞了一个后,身子便被人自后面死死的禁锢住了。
“还想跑?呵!死奴才,你呀,就等着待会儿给你那好主子收尸吧!”
俯身低头,伸出一只手指轻佻的勾起了小清被冻得冰凉的下巴,云胭儿眼里尽是阴险狠辣之色。
“你到底对我们家小姐做了什么?”
“哼!很快你就知道了。把她带走!”
“是。”
彼时云汐言在小芸的指引下,出了崎赤山庄后,便一路朝着一条小径而去了。
这一路雪花横飞,路上积雪难行。
可不知为何,潜意识中,云汐言总觉得这条路并不是通往本主外祖父家的。
“小芸,你没有记错路吗,我怎么感觉不对呢?这里不是去外祖家的路吧!”
云汐言侧身问询,身侧的小芸却是忽然间变了脸色,唇边荡漾起一抹嗜血的笑容来。
“不错,这条路的确不是去你外祖家的路,而是你通往黄泉之路!”
语毕,“小芸”猛地自手上所提篮筐之中抽出了一柄短刃,那短刃看上去极为锋利,也是云汐言颇为熟悉的。
“你不是小芸,你是妖客?”
待云汐言回过神来时,那妖客早已顶着小芸的脸冷笑着上前,手上短刃迅速朝着云汐言脖颈处刺探而去。
云汐言见状慌忙朝后躲闪,却好巧不巧的在此时脚下一滑摔倒在了地上。
“受死吧!!”
自雪珂里来回打滚,云汐言心脏都已经跳到嗓子眼了。
尽量调动全身的力气奋力躲避着。
只可惜,那妖客的出手速度实在过快,她稍稍一偏,那利刃便已刺破其衣领,结实的刺中了其锁骨末端位置。
与此同时,也自不远处的雪堆旁猛地窜出了一抹熟悉的身影来。
那人一身淡紫色衣衫,白纱遮面,看身形正是菱花。
只是这一次,那妖客似是并不想像上次一般失手,迅速抽开手上利刃,便欲再次向云汐言的胸口刺去。
但当其那只紧握利刃的手刚打算落下时,菱花便已快其一步,一脚将其手上短刃踢飞到了雪珂里。
二人随即自空中交手。
那妖客身形似鬼魅一般,猛然跳起,抽出腰间匕首便欲与菱花拼斗在一处。
周遭雪白一片,唯有二人一紫一粉自空中缠斗。
而彼时的云汐言,因为锁骨位置被刺伤而疼痛不已。
费力自地上站起,顾不及拂去身后的雪片,一只手便已死死的捂住伤口,朝后倒退了数步远。
直到确认自己的位置相交安全些了,云汐言才终于扯着嗓子,大声呼喊道:
“菱花,抓住她,别让她跑了!!”
只可惜,就在菱花分神之时,那妖客却是迅速抓住机会,猛然自地上抓起一把碎雪,便直接扬向了菱花的脸上,借机闪身运功逃走了。
眼睁睁看着人在自己面前逃走,云汐言满脸的不甘。
待菱花走到其近前欲查探其伤口时,云汐言不禁焦急道:
“你怎么就让她给跑了呀?”
“王妃您受伤了,都怪属下保护不利!属下甘愿领罚。”
菱花话毕,便忙单膝跪地,抱拳以示请罪了。
云汐言还来不及再开口,只觉得漫天雪花逐渐模糊一片,她整个人,也便若浮萍一般轻盈,朝着一个方向栽倒过去了。
“王妃娘娘!”
耳畔只传来了菱花的一声惊呼,而后,云汐言便意识混沌,什么都不知道了。
朦胧间,她仿佛来到了一个极度黑暗的世界里。
这里伸手不见五指,也令云汐言害怕极了。
忽然间,她仿佛听到了一声极其温柔的声音,自耳边轻盈响起。
“云姑娘。”
“谁?谁叫我?”
“我是云汐言啊!”
那声音似是带有某种魔力一般的,将她一瞬间拉扯到了一片光明的地带。
只可惜,周遭仍旧是一片混沌,唯一可看得清楚的,便唯有眼前这个和自己长得一样的女人了。
不!确切一点说,是和现在她所寄居的这幅身子的主人,生的一模一样。
“你是云汐言,云将军的女儿?”
望着眼前这个体态温婉,面若桃花一般的女子,云汐言一时间竟是被其独特的气质所折服了。
“是的。”
她微微颔首,举手投足皆带着大家闺秀独特的优雅。
“你不是已经死了吗?”
她可是亲眼看见,本主服毒自尽了的。难道她是想要活过来,和自己抢这副身子不成?
似是看出了云汐言的想法,云大小姐只是笑了笑,便又温柔的开了口。
“云姑娘不必担心,我不是来和你争什么的。于我而言,在这世上的每一日,都是煎熬,自然是不会再渴望着活下来继续承受这份痛苦了。”
也对!这本主的母亲也死了,她最心爱的男人也已经娶了别人为妻,而她自己,更是嫁给了一个她根本不爱的男人。
再活在这世上,的确是一种煎熬。
“那你……这次现身,是为了什么啊?”
本想迈步走到眼前人的近前处,可惜她们之间却似乎像是有一道屏障隔着的一般,无法穿越过去。
云汐言索性也便不再朝前去了,就停留在原地,静静聆听了起来。
“我本该是魂归九幽之人了,可惜这一世活的过于委屈窝囊,心中唯有一愿,总归是放不下的。若云姑娘肯帮我完成心愿,我愿将此残身献给姑娘,安心离去。”
云小姐说着,便不知自哪里取来一方帕子,暗暗拭泪了起来。
那梨花带雨惹人怜爱的模样,是云汐言无论如何都学不来的。
“有什么事,你尽管托付。哪怕是要我为你母亲报仇也可以!还是说,你要让我替你杀了云胭儿,以解心头之恨?”
闻言,其面前的云小姐却是止住了哭声,冲其轻轻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