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不用麻烦了吧!”
云汐言有心拒绝,可奈何东嫦虞格外热络,坚持说川芎是好东西,她便也只得强笑着答应收下了。
而后,东嫦虞在西偏殿内,又同云汐言说笑了一会儿,便借由身子不适,离开了。
直到东嫦虞主仆二人离开后,小清才终于忍不住开口道:
“小姐,这嫦虞王妃好好的为何要对您这般热情?真是瞧着都觉得虚伪!”
“连你都看出来了,她也真是装的辛苦。”
她从前在商业场上摸爬滚打那么多年,怎么会看不出来东嫦虞的虚情假意?但没办法,人家是未来大祁的皇后,自己即便是个贵妃,也得瞧着人家的脸色。
“娘娘,奴婢倒觉得,嫦虞王妃对您还是不错的,或许她只不过是想看在皇上的面上,同您和睦相处呢!再说了,那川芎的确有养骨的功效,这倒是不假。”
听得小芸这样说,云汐言虽依旧觉得东嫦虞虚情假意,但也不禁往好的方面想了几分了。
“既然她想同本宫交好,那本宫也不好伸手去打笑脸人,且看她日后怎么对本宫吧!”
晚膳时候,洛幽终于得空来了长溪宫,可惜他这次来,却不是为了云汐言,而是径自去了东偏殿,陪东嫦虞用晚膳去了。
“小欢子,你看清楚了,皇上真的去了东偏殿?”
“是啊娘娘,奴才还看见,御前伺候的柚子公公,叫御膳房的人准备了不少好吃的东西,一并送入东偏殿内了。”
闻言,云汐言下意识扫了一眼自己桌上的饭菜,心里便跟着酸酸的难受。
似是看出了云汐言的不高兴,小清忙将桌上的银耳羹递了上去。
“娘娘,往后在宫里,这样的事不会少的。您还是放宽些心,吃点儿吧!”
“也是……东嫦虞可是他的准皇后呢!他自然是要去陪她的。”
尽管嘴上这样说,云汐言却又忍不住泪目了起来。
那种不言而喻的痛,令她心里闷闷地难受。
接过小清递过来的粥碗,机械的喝了几口后,终归眼泪还是不争气的落入了碗里。
“娘娘,您别这样。您再哭,可就要伤着腹中的孩子了呀!”
“我知道小清,可……可我就是心里不痛快。”
从前在现代时见到那种老公出轨有小三时,她可是对这样的事情深恶痛绝,还曾大骂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想不到这样的戏码有一天也会在自己身上上演,还是那种名正言顺到让她无从反抗的。
她明明知道东嫦虞在小哑巴的心里有多重要,明明自己才是那个第三者,可她一面对一夫多妻制度深恶痛疾,另一面,又不得不委曲求全的接受这一切。
或许她为了小哑巴,是真的什么都可以忍受吧!
从前她从未想过,有一日,她也会爱一个男人,爱到如此地步。
碗中的银耳食不知味,泪水却已经滴滴答答落了不少入了碗里。
直到将碗里的银耳吃的差不多时,云汐言才终于一抹眼泪,将手上的瓷碗递回到了小清的手里。
彼时天已经渐渐黑下来了,始终在院内忙活的小芸,终于拎着一包药粉自外面走了进来。
“娘娘,这是阿素送过来的川芎粉,您要用吗?”
瞥了一眼小芸手上的药粉,云汐言讷讷转首,而后又讷讷的点了点头。
“那奴婢和了水后,敷在您脚踝上的伤上吧!”
半晌得不到云汐言的回应,小芸便也只得退下,去准备了。
此刻云汐言的目光,径自望向那紧闭着的窗棂方向,想象着东嫦虞和洛幽,现下正做着何等事呢!
“小清,你说王爷去了东偏殿,会和东嫦虞做些什么呢?”
“娘娘,您别想太多了。待会儿小芸给您敷上药后,就早些歇息吧!”
叹了口气,云汐言随即低头扫了一眼自己的肚子。
“要不是为了这个孩子,本宫必定要同皇上和离!”
知道云汐言是赌气的话,小清忙上前将其小心扶着躺下了。
“娘娘别想那么多了,赶紧歇息吧!您现在可是大祁尊贵的贵妃了,再说了,和离您能去哪儿啊?普天之下,莫非王土。”
“大不了我离开大祁就是了。天大地大,哪里都能去。”
尽管被小清扶着躺下,云汐言一双眼睛仍然瞪得圆溜溜的。
“又耍小孩子脾气!”
摇了摇头,待帮云汐言噎好了被角后,小清于是转身走到桌前,俯身将云汐言吃剩下的饭菜,全部收拾拿了出去。
不多一会儿,就见小芸已经将川芎药粉和好,自殿外走了进来。
“娘娘,奴婢帮您把药粉涂上吧!”
“嗯。”
她现在心烦的很,恨不得脚上的伤早些好,她也好出宫走动走动。
脚下骤然被掀起了被子,不觉一阵沁凉,药粉涂在脚腕上,也是湿凉湿凉的。
兀自闭上了眼睛,云汐言神思略微有些倦怠道:
“小芸,你帮我涂好了药,你也去睡吧!不用伺候了。”
话毕半晌不见回应,云汐言睁开双眼来。
刚欲起身,就见此刻为自己小心涂药之人,竟然换成了洛幽。
“皇上,你什么时候来的?”
云汐言说这话时,语气里难掩的惊喜。
他不是该在东偏殿陪伴在东嫦虞身边吗?怎么会跑来为自己涂药呢?难道是自己出现幻觉了吗?
揉了揉眼睛,云汐言作势便要起身,洛幽却是先其一步,按住了云汐言蠢蠢欲动的肩膀道:
“乖乖躺着,别动。还没涂完呢!”
洛幽的声音略带着几丝霸道,却正是这份难得的霸道,令云汐言一瞬间释然了心中所有的不快。
顺从的重新躺回榻上,云汐言就这样静静地望着为自己细心涂药的洛幽。
夜已深了,彼时西偏殿内殿之中,烛火摇曳,窗外风声阵阵。
塌边男人一头乌黑浓密的长发披散肩头,头顶一发箍在烛光下泛着淡淡的银光。
“好了,先放在一边好好晾着吧!待完全干了,再将被子盖上。”
如此普通的话语,听在云汐言的耳里,却是那般的悦耳。
她本以为,这时辰了,小哑巴一定已经拥着东嫦虞歇下了。却没想到,他居然抛下了东嫦虞,来了自己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