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手上纸张摊开来,洛幽却是越看越气。
“该死!果然,咱们的人中有他们安插的奸细。”
难怪之前的行动失败了,看来果然是有人从中捣鬼的。
“那信中可有说奸细是何人?”
见洛幽失落的摇了摇头,女子便也跟着皱紧了眉头。
“邀雪,你继续盯着他,还有,那把镶嵌玉石的折扇,记得替本王找机会偷回来!本王有大用处!”
“是。那王爷保证,属下告退了。”
说完,女子眼神微动,望了一眼半开着的窗棂,犹豫着还是转身离开了。
……
入夜时分,小清终于自昏迷中醒了过来。
亲手将汤药喂其服下,待同小清简单说了几句话后,云汐言便将其交给小芸陪侍,自己则是去了前院书房。
迈步行至门口,抬手刚打算敲门,就听得里面秦风的声音响了起来。
“王爷,这妖客狡猾的很,咱们的人几次险些被她甩开,要不还是属下亲自去追击吧!”
听到此处,云汐言犹豫着还是敲响了房门。
待听得叩门声后,秦风立即一脸警觉的自里面冷声问道:“谁?!”
“是我……我是来找王爷的。”
确认门外是云汐言,房内二人相互对视了下后,洛幽便示意让其去开门了。
待房门被人自里面打开,云汐言不禁有些尴尬道:
“那个……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们了?”
“这么晚了,王妃有何事吗?”
见秦风此刻面色如此严肃,云汐言愣了愣,而后忙开口道:
“确实有事想要请教王爷。”
与此同时,洛幽也自里面迈步走了过来,示意让秦风让出路来,而后拉着云汐言的手便将其带到了书房内的桌案前。
扫了一眼桌案上早已写好的字,云汐言兀自吸了吸鼻子道:
“是这样,还是我和小清在西市遇刺的事。秒神医说小清中了妖客行,想来那群人应该都是妖客了。”
“王妃对妖客感兴趣?”
将面前房门关上,秦风单眉一挑,眼神颇有几分犀利。
“不是感兴趣,而是之前他们就曾刺杀过我。而且,那次的刺杀,是云胭儿将他们找来的。上次回来的时候我是把这件事忘了的,但现在想起来,这件事实在是蹊跷。”
听罢云汐言的话,洛幽和秦风彼此默契的望了对方一眼,而后便见洛幽自纸上写道:
“除了亲眼所见,你可还有旁的证据证明云胭儿和妖客有所勾结吗?”
看完了纸上字迹,云汐言遂托腮冥想了半晌。
除了亲眼目睹,她还真是没有什么别的证据了。
要真的有,当初在崎赤山庄的时候,她早就在东庄主面前揭穿云胭儿的丑恶嘴脸了。
“没有了。”
见云汐言一副失落的神情,洛幽忙放下笔走到其身侧,轻拍其肩膀算是安慰。
“王妃无需担心,我们的人已经在跟踪那妖客了,只要一抓住机会,就会……”
“王爷~~”
不等秦风说完,就听得门外传来一声带着几丝喜悦的声音响起。
听出了来人是谁,秦风忙上前打开了房门。
瞧那人一身紧身衣裳打扮,云汐言便猜出了其身份。
想来一定就是王爷手下的秘密精锐了。
果然,待越过秦风后,那人忙冲着洛幽的方向行礼道:
“启禀王爷,那个女妖客又被我们抓住了。”
闻言,洛幽刚打算开口说话,却碍于云汐言在场,不得不走到桌案边上,蘸墨写道:“非常好!这次一定要严加看管,再不可让她轻易逃脱了。”
将手上写了字的纸递上去后,那属下简单阅读过后,忙抱拳回话。
“谨遵王爷教诲。属下这次来,是想请示下王爷和风大人,那妖客是现在就审,还是……”
不等那人说完,秦风忙接话道:
“当然是现在就审了!王爷,请将那个女妖客交给属下,这一次,属下断不会再让她给逃了!”
见秦风那一副急于将功补过的样子,洛幽不觉一阵好笑。
冲其点了点头,便抬手示意,让二人都下去了。
直到书房内就只剩下二人时,云汐言才终于干咳一声,缓解尴尬道:
“王爷,有件事我总觉得蹊跷。”
抬眼对上洛幽投来的疑惑目光,云汐言想了想便将心中的想法讲了出来。
“如果上次刺杀我的妖客,和这次的妖客都是云胭儿派来的,那这次在西市,他们是怎么知道我一定会去的?这简直太奇怪了吧!所以……您说这次的妖客,会不会和上次刺杀我的不是一伙的啊?”
闻言,洛幽也不禁点了点头,而后重新行至桌案边写道:
“你猜的不错,这次和上次的的确不是同一个妖客,而且他们这次的目标也的确不是你。但为了安全起见,这两日你还是留在府上,不要轻易外出的好。我会派高手在你身边,好好保护你的安全的。”
在印证了自己心中的想法后,云汐言先是面上一喜,而后便又有些失落道:
“那,云胭儿和妖客有勾结,难道就任由她逍遥法外吗?就没有办法制裁她了吗?”
望着云汐言那因为委屈而嘟起的樱桃小嘴,洛幽忍住了想要一口亲上去的冲动,继续在纸上挥洒自如。
“放心,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她早晚都会受到其应有的惩罚。”
“好吧!那王爷你忙吧!我先回去了。”
依依不舍的望了其一眼,云汐言遂转身迈步,走出了书房去。
彼时夜朗星稀,四周漆黑一片。
白日里刚刚经历了刺杀的她,到现在还有种后怕的感觉。
有那么一瞬间,她竟有些想念现代的生活了。
至少在那个年代,没有这么多的危机四伏。
至少在法制的社会下,没人敢当街杀人。
从前的她,最喜欢的就是夜幕降临之后的宁静,可自从她重生到了这个时代之后,她就越发害怕这样的黑暗了。
因为她不知道,在黑暗的背后,到底隐藏着多少令人无法想象的危险。
自前院回到自己房里的这一路,她始终提心吊胆,直到回到了房里,才终于稍稍放下了一颗不断颤动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