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芙蕖眼睁睁的看着年轻男人跪在断头台上,头低半晌后。
他抬起饱含绝望却又坚信某种东西存在的眼神,对陌桑道:“领主,冥王没死,我亲眼看到的,他带着一群可怕的怪物杀了他们……”
来时陌桑就接到亲信的飞鸽传书了,即使他心中也有疑虑,可这样的话不能传下去。
他可是杀了冥王才坐上了现在的位置,要是推翻了之前的一切,陌家人不仅难辞其咎还会惹上更大的麻烦。
无论这个麻烦与他位置稳不稳有没有关系,他都要斩草除根!
陌芙蕖匆忙回避。
他哥哥陌三白附耳提醒道:“别回头,祖父能够看到的。”
她这才不得已注着陌桑亲自行刑,他嘴里念着依然是家族的行刑叛语。
但凡是这种背叛逃离之人,都会这样,人头落地。
鲜血淋到了地上一片,浸湿到了绿油油草地,花草渴望的吸取,很快鲜艳夺目。
一般行刑只能男眷观看,女眷回避,可这一次破例了,陌芙蕖不明白祖父怎么会让她也见证这一切。
即使她明白祖父宠爱他,也不斥责她舞刀弄枪,冒险做任何事,他总说自己有“狼的血性。”
陌桑染着鲜血的剑给了亲信,他瞧了陌芙蕖仿佛知晓她的神色藏了什么疑惑。
“芙蕖,你知道祖父为什么让你也来见证么?”
陌芙蕖并没有答不知道,而是镇定背起了家规,说:“陌家人不应胆小怕事,更不能因为他人的罪行而心慈手软,故而,遇到危险时,理应永绝后患,斩草除根!”
“那你又知道祖父为什么每次都亲自动手么?”
陌芙蕖不懂,他们陌家人有一个众所皆知的癖好,喜欢不同方式的虐人!
尤其祖父陌桑,酒后必要杀人,剜了貌美女子眼睛以此取乐。
索性,他从来没有清醒的时候做过这样的事情。
“芙蕖不知。”她如实回。
“宁可错杀一千,也绝不放过一个!”陌桑寄予厚望的目光对陌芙蕖,“无论何时何地,何人何亲。”
“那今天呢?祖父没有一丝要放过他想法么?”他还那么年轻,死了家人会有多伤心。
陌桑郑重道:“我没错。”
“兵家有云:是故百战百胜,非善之善者也,不战而屈人之兵,善之善者也。”陌芙蕖辩白道:“他们也有生命的价值不是么?”
陌桑冷笑了笑,熟悉至极的话语走着道:“那些知道生命价值的人都已经死了!”
“可是……”
陌上行抢白斥责道:“芙蕖!不得无礼!”
陌芙蕖沉默了,自动让路,他们一起回了吴歌仙台,那是一个专门接待客卿的楼台烟雨阁,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花宴。
在开始之际,花宴从来不为女眷设席,还是那句话,陌芙蕖是个例外。
第一个到达的世家是姑苏蟾氏,江湖散人蝉筠带着门生拜了请柬,门生等另有安排。
陌上行等人马上迎来,亲信安排道:“蟾家主,这边请……”
接着是温绮罗,她紧随姑苏身后入了席,当撇到与陌上行一起迎客的陌芙蕖时,她气不打一次来,目光也盯着她,再寻找她的软鞭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