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
林奕从梦中惊醒过来,一身冷汗。似乎有把刀悬在自己的脖子上,砍了过来。
好在只是一场梦。
林奕惊魂未定,匆匆穿衣跑了出去。
他问自己的亲信,“誉王府那边消息如何?”
“听说王妃母子平安,生了一对龙凤胎。”
“她没死......”林奕神情恍惚,后退了几步。“那誉王那边有什么动静吗?”
“一片平静,没有动作。”
林奕听到誉王没有动静的时候,反而内心更慌了。
暴风雨之前,永远都是最平静的。
“那叶府呢?叶府如今对沈长歌是什么态度?”
“叶府知道之后,并没有过激的行为,还常常给誉王府送礼品。”
林奕就不明白了,叶家人知道沈长歌不是叶玖了,为什么不撕破脸皮呢?
他原本想利用叶府,让叶府和誉王府决裂,从而他就可以渔翁得利。
“二公子在怕什么?”
一人从侧面走来,穿一身金色束腰长袍,腰间配着一支玉制的短笛,他唇角微勾,看着林奕。
此人便是楚漓了。
楚漓有一双桃花眼,眸子里闪着光,见谁都是带着些笑意的,五官有几分与楚玦相似,气质却大为不同,看着就容易让人亲近。
一眼看过去,他就是温润如玉的贵族公子。
谁都无法想到,这就是当年疯了的世子殿下!
林奕示意自己的亲信退下,他有要事和楚漓相谈。
“世子,你说楚玦他明明查到了是我所为,为什么一点动静都没有?”
楚漓淡淡而笑:“我这个兄长啊,心机深沉得很,哪有这么容易看透?”
林奕跌坐在椅子上,“我原以为将沈长歌的身世公之于众,大臣们会联合起来讨伐她,可那些人胆小如鼠,都畏惧于誉王府,不敢出声。”
楚漓伸手,“那封信呢?”
他指的是西周给吴风的回信。
林奕将信件掏出来,他一直都随身携带的。
楚漓将信件展开,目光大致扫了一遍,“我们的第一步已经完成了,现在该进行第二步了。”
林奕不明白,“什么第二步?”
“我们楚国的小皇帝,可是把誉王府当作自己最大的靠山,楚玦已经是胁天子以令诸侯了,区区这封信,根本无法动摇他们。所以......”楚漓将尾音拉长,“接下来,我们不妨把消息传到西周那边去。”
林奕不以为然:“如今,到处都在议论沈长歌的身份,西周那边估计已经知道了。”
楚漓摇头,“不,我们要传的消息是,西周将领吴风勾结誉王府,意图谋权篡位。”
“这......为什么要这样做?”
楚漓瞥了林奕一眼,“你最恨的不就是吴风吗?借这个机会,把他除掉,岂不是合你心意?”
“你的意思是,借西周的手,除去吴风;再借吴风的手,对付誉王府?”
“还不算太笨。”楚漓目光如钩,声音里带着些似有若无的嘲笑,“吴风若是想证明自己的清白,就得做出点什么。”
“南宫淳可不是傻子,他会信吗?”
“你可不要低估了人心。”楚漓的眼睛里闪烁着精光,“吴风如今有兵权在身,又是迟迟不回西周,你觉得南宫淳会不会猜忌他?我们再暗中制造一些消息,传到南宫淳耳朵里,至于沈长歌,呵,女流之辈罢了,等我们扳倒楚玦,她有何惧?”
林奕:“可我查过,南宫淳和沈长歌的关系可是有些暧昧,你打算用什么办法,让他们反目成仇?”
楚漓道:“世上没有长久的友谊,只有在利益相同的时候,才存在友谊。之前,沈长歌要推小皇帝上位,所以不惜让楚军兵败,林府蒙冤,可现在小皇帝已经坐在了皇位上,沈长歌和小皇帝才是利益相同体,她和南宫淳已经站在了对立面上。”
这些年,楚漓一直装疯卖傻,为的是养精蓄锐,他虽然不曾活跃在皇城里面,但四处搜罗消息,对于朝局是一清二楚。
林奕细细琢磨着楚漓的话,将吴风和誉王府私通的消息传给西周,让西周对吴风生疑,迫使吴风交出兵权,然后挑破南宫淳和沈长歌的关系,断了沈长歌的后路。
这是一石二鸟之计啊!
“那么世子你扮演什么样的角色呢?”
“我......”楚漓眼中的笑意加深,“我好久没见过我那位兄长了,当然要好好会会他。”
楚漓说着,还顺势露出了几分期待,谁也看不出来,这样良善的一张脸下,藏的是恨毒心思!
林奕问:“你要在皇城露面了?”
楚漓觉得时机未到,现在还不是自己露面的时候,“不,我要你代替我露面。”
如今的林奕,已经和楚漓站在了统一战线上,“你想怎么做?”
楚漓道:“先去找一个人。”
“谁?”
“夏寒。”
当日宫变之际,夏寒率军抵抗,当时的林府还是攻城的主力军,林奕当然对夏寒有些了解的。
夏寒此人,只忠诚于先帝,先帝死后,他在乱军之中逃了出去。
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楚玦那边的人也在寻找夏寒,但至今没有消息。
......
吴风听到了外面的流言蜚语,已经大致了解沈长歌的身份了,可他没想将她的身份泄露出去。
心想,是谁将事情泄露出去的?
想来想去,吴风只怀疑到了林奕。
那么林奕这样做,有什么意图呢?
还没等吴风细想,西周的快马传信已经过来了,令他即刻启程回西周。
若非想调查沈长歌的身份,吴风原也没想在楚国逗留,可如今西周的传令一来,他就明白了,自己已经惹人怀疑了。
于是,吴风立即向楚国辞行,打算返回西周。
就在吴风要离开的前夜,几道暗箭飞了过来,幸好他反应敏捷,躲了过去。
吴风追出去的时候,只看到一道黑影,那黑影迅速地没入黑夜。
此人身手不错。
侍卫们纷纷过来,“将军可有受伤?”
吴风摇头,那人应当只是试探。
侍卫们问:“可要去追?”
吴风:“不必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