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你出国了？放得下他？”
“放得下放不下，不都过来了吗。”林青燕轻抿一口酒，看着外面的无边夜色。
曹凡森看着这个后天能将气质磨炼的，跟她从小培养的一样的女人。
眼里有些惊讶。
但转瞬即逝，又换上了别的情绪。
“说来也是好笑，当初你我为了争夺他，闹得你死我活，恨不得亲手掐死对方，每一步都在计算怎么样才能让对手后退一步。现在看来，像是一场笑话。”
林青燕不说话，只是弯弯嘴角，用以表示自己在听。
“可是现在从结果来看，我父亲自杀了，你姑妈自杀了，而他霍风宇，却在唐氏站稳了脚，现在权势滔天的连上面的人看了都要点头哈腰，这明显是还斗跨了祈钰这个太子爷。呵呵呵呵，想来这些年，真是让人唏嘘。”
“是吗？”林青燕看看手表：“秦太太以后这种话，我劝你还是少说。”
林青燕放下杯子，朝外走去。
这个时间，可以离开了。
可是要说曹凡森的话，对她有点影响都没有，那是不可能的。
曹凡森对霍风宇，或许是爱了十年，所以不甘心，但是她……当年那种情感……全是爱吧。
想到这里，林青燕加快了脚步。
可是走到门口，猝不及防的，撞到了人。
虽然没看到脸，但是也看到了来人一身西装，面料看起来并不便宜。
“对不起这位先生，不好意思。”林青燕道歉，准备侧身通过。
可是门口的这位先生却并没有动：“怎么这么慌张，发生什么事了？”
一个熟悉的，温柔的声音，从头顶摔了下来。
砸在林青燕脑中，一时忘记了反应。
“燕儿？”霍风宇轻声唤她。
“我叫林青燕，海请这位先生自重。”林青燕抬起头来，脸上一片疏离。
快步错开他，上了门口等候多时的车。
霍风宇站在门口一动不动。
直到里面的迎宾小厮发现了他。
“白爷，您这边请，我这就去通知我们少爷。”
“不了。”霍风宇抬歩离开。
“也是。”
王韵之叹一口气，其实她并不是表达工作上的事情。
但是……既然她不想回答，那就这样吧，这种事情强求不得。
这些年，她不知道劝了多少次，就没有一次，让她稍微有那么一点点的松动。
两人过了安检，走进航站楼。
就在这时，张曼给王韵之打来电话。
“都说了不要你送，你妈妈来了你就好好陪着，过一段时间我们会来这边验收分公司。”王韵之接起来说。
“不是，我……哎呀，你先别上飞机，我好像发现了了不得的事情。”
“你怀孕了？”王韵之一边往里面走，一边打趣。
“不是不是，是林青燕四年前滑台的事情。”
“什么？”王韵之猛地停下脚步，然后拉住林青燕。
“我妈是中医你知道的吧，我跟她讲了我们三个之间的事情，包括林青燕和霍风宇，然后我妈觉得泡个温泉就掉孩子不太科学，然后我让云力安排了人打探了，然后我和我妈找到了当年那个负责给林青燕和曹凡森‘加汤’的技师，我妈一威胁，她全说了。”
“说什么了。”王韵之捏紧了手机。
“说当年滑胎，并不是林青燕身体弱，霍风宇那么有钱，她自己也不穷，怎么可能弱，是曹凡森让技师在汤里加了一味舒经活血的药，那个药对寻常人是有好处的，但是孕妇根本不能用，容易导致流产，而且那个技师说，当初加药的时候，并不知道林青燕是孕妇，听了曹凡森的，加了不少。”
王韵之深吸一口气，镇定片刻：“好，我知道了，帮她谢谢阿姨，我们这句从机场回来。”
“怎么了？你手心都是汗？”林青燕问她。
王韵之整理了一下语言：“你当初那么恨霍风宇也不肯打掉孩子，你说是因为已经失去了一个，所以必须不能失去另一个。”
“怎么了？怎么突然说这个事情。”
“是曹凡森，当初你和她去的SPA馆，现在还在，张曼和她妈妈去找了当年的技师，技师说，是曹凡森在水里加了让你流产的药，计量不小，验血也没用，西医查不出来。”
林青燕听完之后，脸上并没有什么表情，但是牙根咬了咬，捏紧了拳头，又松开。
“暂时不去M国了，给那边发个通知。”
“好。”
两人折返。
林青燕现在想来，如果说这件事真是曹凡森在背后操纵，那么当年她那样的责怪自己，那完全是个笑话。
自己还非常君子的和曹凡森约定了帮她保守她不能生育的约定。
现在想来，自己根本就是与虎谋皮。
林青燕亲自去了那家SPA馆，询问了技师。
那技师还认得林青燕。
连忙跪下道歉。
“我良心难安呐，但是请你放过我吧，我还有个孩子上高中，今年就要高考，我当时也的确不知道是有人要害你啊，要是知道我哪敢啊，我还指着这份工作生活的。”
林青燕深吸一口气：“你起来吧，我不怪你。”
事情过去了那么多年，单单凭借一个人的口供也并没有什么大用。
林青燕转身离开。
给秘书打电话：“安排宣传部的人查秦珂的所有过往，包括个人习惯等等，需按权限什么的，有必要的时候像轻娱求助。”
当天下午，林青燕安排人再皇城买了房。
到底是土生土长的皇城人，知道哪一片土地环境好，并且能够避开和霍风宇相遇。
林青燕和王韵之收拾了东西住进了独栋别墅。
“你打算从秦家入手？”
“对，那件事已经过去那么多年了，现在翻出来说，只能是打我们三个人的脸，我不可能再提，但是曹凡森这个仇，我是必须要报的，我还是低估了她的心狠手辣。”
“那咱们从长计议吧，先看看秦珂好不好下手，不行的话，才从秦夫人那边试试，总能让她无立身之本。”
“嗯，她根本不能生孩子，就算这一点上，拿去秦家说，秦家也不会要她这个儿媳妇，只是就这么便宜她？我是不甘心的。”
两人正在聊天，外面保姆走进来：“王小姐，外面有位姓陆的找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