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盘腿坐在床榻之上,双眼紧闭,俊朗的脸庞上写满了沧桑。
不久过后,清风重重的吐了一口浊气,缓缓地睁开双眼。环视了一圈屋子内,表情立刻就变得严肃起来。
那团本应该老实待在屋子里的浅紫色光团,已经不见了身影,屋子里安静得又是诡异。
清风心里暗叫不好,有着执念的灵魂体一不小心就会失去控制,变得残暴不堪。
清风想着陆林染死去的情景,和陆天桓略微奇怪的神态,清风突然明白了些什么,神色有些紧张。
一个被保护得很好的大家闺秀,按理说应该是不会得罪什么人的,突然间死于非命,这其中缘由不得不引人怀疑。
想到这里,清风有些着急的推开房门,一瞬间就消失在了门外。
陆府门口,人来人往,几个小厮守在门口招呼着来吊唁的客人。
这时,陆天桓携着秀蓁走到门外,神情悲痛,对着前来的一个人拱手说道,“杜员外,痛失小女,悲痛万分,有不周到的地方还望见谅。”
一个穿着华丽锦衣,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同样拱手回应,“陆兄严重了,令嫒的事在下也深表惋惜,还请节哀啊。”
杜员外走上前去安慰的拍了拍陆天桓的肩膀,表情中写满了同情。
陆天桓感激的看着杜员外,“有劳了,里面请自便。”陆天桓朝着府内做了一个请的动作,另一只手不经意的擦了擦眼角。
看着这一幕,不知情的人肯定会觉得陆天桓肯定是深爱着自己的女儿。
但是……
但是只有陆林染自己知道,这副看似慈祥可亲的面容下,藏着一颗什么样的心。
浅紫色的光团在陆府的上空不停地盘旋,很想一下子就冲进去,但是陆林染看着大门口那两个凶神恶煞的门神时,还是犹豫了。
再瞅瞅自己这弱不禁风的样子,哪儿能是两位大神的对手啊。
陆林染寻思着如何进去,左右徘徊间一个老头闯进了陆林染的视线,陆林染认得这个人,小时候还去他家玩儿过呢。
叫什么来着呢,陆林染仔细的思索着,嗯……
孙山!!!
对,就是孙山,爹曾经讲过孙山也是命苦,从十六岁开始科举,直到六十也未中第。
想到这里陆林染也不禁的有些感慨,怎么就这么执着呢。。
本来孙三在人群中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的,陆林染之所以能发现他,是因为陆林染看到孙三腰间佩戴的那块玉佩。
陆林染仔细的观摩着玉佩,样式简单,做工粗糙,但是陆林染却发现这块玉佩散发着微弱的红光,微乎其微。
玉乃是天地之间孕育的宝石,温润清凉。有些玉因为长久的埋在地底,吸收了大量的精华,从而产生了些特殊的功效。
传说有些鬼魂为了躲避黑白无常的追捕,费尽千辛万苦的寻找那些特殊的玉,来为自己打造一个小小的容身之处,以此避开黑白无常的眼睛。
陆林染若有所思的看着这个朴实无华的玉佩,抱着试试看的态度飞向孙三,附着在了玉佩之上。
随着孙三越来越靠近陆府的大门,陆林染的心砰砰直跳,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进自己家的大门还要如此的心惊胆战。
孙三一步一步的走上阶梯,向着招呼自己的下人微微点头,再从容不迫的跨进陆府的大门……
呼……
陆林染看着已经在背后的两位门神,心里谢天谢地,对着孙三说了句“谢谢”过后,便离开了玉佩。
陆林染看着府上四处挂着的白布,让整个陆府笼罩在一种诡异安静的氛围之中。
因着自己是女子,按照规定,灵堂就不能设在大堂之上,只能安置在后院的偏堂之中。
陆林染迫不及待的想去看看自己的身体,还想去看看,自己的……父亲……
后院偏堂,一口棺材摆在正中央,周围放着些许纸扎的小人和木马。旁边挂着许许多多的黄色纸钱,棺材的面前摆放着一个铁盆,里面还有些许未燃完的纸钱,还在拼命的散发着微弱的光芒。
棺材盖并未合上,陆林染的身体就安静的躺在那分寸之地,柔美的面庞因为那夜雨水的洗刷和湖水的浸泡,还有些肿大,陆林染都有些不认识自己了。
看了看四周,除了两个守灵的小丫鬟外,不见其它任何一个人。
陆林染飞出灵堂,静静地停留在原处,不知看着什么发呆。
“你别叫了,现在你叫谁也没有用,既然到现在你都还如此的固执,那就别怪爹狠心了。”陆天桓手里拿着绳子一步一步的靠近陆林染,眼神狠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