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莫老夫人辱骂,甚至赶出莫家时,罗敷依旧觉得自己可以承受。
走在街上被众人指点是,罗敷觉得无所谓。
可是现在,不知道为什么,罗敷害怕了,仿佛那个自己依靠的人即将离去般,失去了重心。
整个世界都轰然坍塌。
罗敷捂住胸口,颤颤巍巍的站起来,拉着阿宁的手,神色慌乱,“阿宁,阿宁,怀桑是不是出事了?是不是?”
阿宁不知所措的看着罗敷,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少夫人怕不是受到了什么刺激吧?
看得阿宁非常的心疼,只得安慰的说,“怎么会呢少夫人,等少爷回来了后,就可以重新把你接回家中了!!”
阿宁半搂着罗敷,一只手安抚的拍打着后背,举动无不温柔真诚。
罗敷就像着魔了似的推开身旁的阿宁,眼神不可置信的看着阿宁,又像是受到了什么惊吓。
“怀桑!怀桑!!你在哪儿啊???”罗敷一阵胡乱抓狂,完全没了平常那副冷静娴雅的姿态,俨然一个疯了的妇人。
不大的寺庙里都充斥着罗敷撕心裂肺的声音,惊得阿宁目瞪口呆。
罗敷跪在地上,不停的朝着上方的一座神像磕头。
咚咚咚……
一下
一下的
萦绕在罗敷的耳畔
不出片刻,罗敷的额头已是一团红肿,血迹斑斑。
可是眼前的人儿依旧没有停下的打算,依旧那么虔诚的磕着头,一下一下的,像是磕在了人的心头般。
阿宁呆愣的跪在罗敷的身旁,任凭自己如何的拉扯阻拦,也不能让罗敷的动作有半分的迟疑。
罗敷就像是被施了咒一样,机械的重复着动作,地上的一小片已经变了颜色。
“求求你,救救怀桑!”
“求求你,救救怀桑!”
……
阿宁从来不知道罗敷是一个如此信奉鬼神的人,虽说以前逢年过节也会去庙里烧香拜佛,但是罗敷曾说过,她并不相信这些,只觉得个人都有个人的际遇,随缘罢了。
但是现在,罗敷跪在一个香火不知已经断了多少年的破庙里,虔诚的恳求……
寺庙里两个妙龄女子,皆跪在地上,面向拿尊雕像,一个不停的叩首,一个就那样呆呆地跪着,时光就此静止,无声无息。
寺庙外早已是漆黑一片,偶有一两声叫声,又瞬间湮没在无尽的黑夜里。
大门出,一块破烂不看的匾额,歪歪扭扭的挂在门上方,在夜风的摧残下不是发出“吱呀”一声,仿佛随时都有掉下来的可能。
那匾额之上,依稀可见“姻缘庙”三个字。
鲜红色的字体已经被风雨侵蚀得不剩什么了,残破腐败的气息笼罩着整个庙宇。
趁着夜幕,几个形迹可疑的黑衣人潜伏在帅帐周围,伺机而动。
白日里刚刚经历了一场大战,将士们都疲惫得很。
莫怀桑也不意外,躺在床榻之上,甚感乏累。
正觉得奇怪,平日里再怎么辛劳也未曾向今日这般想睡。
白日里,敌方虽然也骁勇善战,但是似乎一直维持着只守不攻的架势。
只要莫怀桑一发难,敌方就退,也不和他们正面搏斗,就这样一直耗着。
莫怀桑越想越奇怪,但是耐不住睡意,不一会儿便昏沉起来。
帅帐外,几个黑衣人佝偻着腰,脚步小心的潜进莫怀桑的帅帐内。
案桌上的茶还冒着些许热气,凳子上还有莫怀桑坐过的余温,床榻上的人已然酣眠沉睡,不省人事。
“动作小心点儿!!!”走在前面的一个黑衣人瞪着其它几个人,语气严厉。
几个人的手中都拿着刀,极其小心的看着入口处。
莫怀桑的衣架之上,挂着他的盔甲和战袍,还有他随身佩戴的宝剑。
几个黑衣人围着盔甲,是不是的发出金属碰撞的声音。
奇怪的是,平常要是有一丁点儿的声音,莫怀桑都会发觉,常见的军营生活已经让他养成了相当高的警觉性。
然而,这帅帐之内如此大的动静,他却依然安眠,那唯一的可能便是莫怀桑此刻根本不是简单的沉睡。
约莫一盏茶的功夫,几个人似乎是达到了目的,不作久留,瞬间帅帐内又恢复了静谧。
一个侍卫走进帅帐,简单的四处看了看,摸了摸脑袋,“奇怪了,没什么啊?!!”
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地方,侍卫放心的离开了,床榻上的人依然好梦,只是一切都便了。
翌日
莫怀桑轰的从床上做起,眼神定定的看住前方,似乎是疑惑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