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守大人,这是何意?”罗敷略微将头撇了一个小小的角度,保证自己的余光能看着赵有乾。
赵有乾笑嘻嘻的转过身子,“没办法,本太守也不想这样的,主要是罗敷你太不给本太守面子了。”
罗敷冷冷的笑了一声,“太守大人莫非是忘了什么,况且民妇的丈夫不日就会回来,他的脾气可不如民妇这般和善。”
赵有乾故作一副很害怕的恍然大悟的样子,“真的啊,这可不太好啊!”
罗敷白了一眼赵有乾,端着一副高冷的姿态。
“如此的肯定,那到时候不如人愿,罗敷岂不是很伤心啊?”赵有乾迈着小步子,缓缓的朝着罗敷移动过来。
罗敷不满的皱眉,她可以容忍这个人对自己出言不逊,但是就是不能对怀桑不敬。
“这恐怕不是太守大人你该管的吧!怀桑统领三军,也是太守大人能随便议论的?建议太守大人你还是回家管好你的一众侍妾,多吃点补药,别半夜体力不济,让你自个儿不痛快。”
“啧啧啧,瞧瞧,瞧瞧这张嘴儿哦~”赵有乾笑着对贵生说道,那模样就好像是在说自己的东西一样。
“话别说得太满了,……”
“所以,你的人是让开还是不让开?”不等赵有乾说完话,罗敷就开口打断到,现在的她就是和这个人共处一室都觉得恶心反胃。
“刚刚本太守就说了,不要这块绸布了,可是嘛……”赵有乾意有所指的看着阿宁手中的绸布,“罗敷是买来做衣裳的吧!”
“难不成太守大人是用来当抹布的?”罗敷很是不屑的说道。
也不管罗敷的态度如何恶劣,依旧是笑意盈盈的的样子,“那就对了,要是能穿着罗敷这双巧手制成的衣裳,不知是什么感觉啊?”赵有乾脑袋微仰,似是在想那清静模样。
“做梦!!!”如果说刚刚罗敷还把赵有乾当成是一个地方官来尊敬的话,那么现在,罗敷已经将赵有乾当成了一个地痞无奈。
赵有乾也不恼,笑容依旧挂在脸上,“听闻古时有个千娇百媚的美女名叫妹喜,此女最爱听裂帛之上,清脆悦耳。而桀为了取得妹喜的欢心,每日都会进百匹上等的帛缯,让宫女撕碎给妹喜听。”赵有乾边说边看着罗敷,“不知,同样身为美女子的罗敷,是不是也爱听这种声音呢?”
罗敷目光不动的看着别处,“民妇没有兴趣,也没有心情……”
还没等罗敷说完,赵有乾的手放在一匹绸布上,神色有些眷念的拂过丝绸。
罗敷不知道该怎么来形容这种声音,就好像是千万颗珠子齐齐落下,又好像是钝物瞬间滑过琵琶……
声音清厉无比。
一块绸布在赵有乾的面前碎成两块,罗敷有些惊讶的看着赵有乾,而绸庄老板则是很心疼的看着赵有乾,久久说不出话来。
“还喜欢吗?罗敷~”赵有乾声音细微,不动声色。
罗敷没有搭话,也没有任何的表情回应。
绸庄老板痛心疾首,捶胸顿足,但是又不敢反抗,一脸老泪纵横。
赵有乾看着罗敷没有反应,继续拿起一匹绸布,毫不留情的用力撕开。
继续拿下一匹绸布,继续撕,如此循环。
“嗤啦~”的声音响在绸庄的每一个角落,拉扯着每个人的心脏。
沈老板跌坐在地上,手里我这一块残碎的绸布,心疼的抱在怀里。基本上他就只有喝西北风了,还有这些店里的伙计。
绸庄外站满了看热闹的百姓,指指点点,有说有笑的。
……
“够了!你究竟想干什么?”罗敷是真的很生气了,声音冰冷得没有一点温度。
赵有乾刚想撕掉手里的那匹绸布,听着罗敷终于开口,便随手扔下。
“本太守不是说过了吗,就是想穿一件罗敷亲手做的衣裳而已,别无他求。”赵有乾云淡风轻的说道,好像是在说一件极其简单平常的事。
在阳平郡,女子送给男子亲手做的衣服,那就是表示自己芳心暗许,情愫渐生。
表示自己愿意托付终生,愿意与君耳鬓厮磨,朝朝暮暮。
“太守大人,在阳平郡,女子是不能随意送男子衣服的。”罗敷咬牙切齿的说道,眼睛里有看得见的怒火。
赵有乾无所谓的笑了笑,“我又不是这儿的人,又不关本太守的事。”
是,不关你的事,这下可就让罗敷很难办了,送了的话那就是罗敷不守妇道,作为一个有夫之妇还四处勾搭,水性杨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