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求凰一舞实在是考验功底,但对锦瑟来说完全不在话下。
一曲完毕,锦瑟的呼吸变得有些急促,但仍不失优雅风情。
南景握着手中的折扇,笑容略带轻浮,“你可就是那日,来我府上的舞姬?!!”
询问的话语,但是却是十分肯定的语气。
“回王爷,正是小女子。”锦瑟的语气不卑不亢,眼神清澈。
经常游离于这些达官贵族中,锦瑟早就已经知道,有些人就是不喜欢主动投怀送抱的。
所以,你越是不在意,就越能引起注意。
无疑,这第一次正面见面,锦瑟就已经赢得了三分,至少能够区别于其它一般的舞女和……
南景的兴趣倒是提高了几分,不过这欲擒故纵的把戏,他倒是看出来了。
权当陪她玩玩儿。
南景用折扇指了指身旁的位置,“过来,倒茶。”
锦瑟欠身行了一个礼,不缓不慢的走到旁边的座位,先是对着南景微微一笑,然后才坐在位置上。
行动间步摇分毫未动,堪比大家闺秀的礼仪典范。
锦瑟整理好自己的裙摆,脊背挺得笔直,乍一看,还真的像极了端庄大气的名门深闺。
玉手轻抬,纤细修长的手指轻轻地搭在茶壶的把手上,皓腕微转。
蒸汽携带着茶香袅袅上升,朦胧的雾气里,锦瑟的雪白玉手显得更加娇嫩,微微泛红。
一杯茶满,南景看着锦瑟的目光才收回来,“姑娘好手法。这同样的茶,不同的人泡出来味道不同,今日才知,这倒茶也有影响啊。”
锦瑟微微颔首,“小女子愧不敢当,王爷谬赞了。”
在锦瑟的注视中,南景将杯中茶一饮而尽,回味间还有些恋恋不舍。
物极必反,南景深知这其中的道理。
此日之后,南景成了万花楼的座上宾,每日比来,风雨无阻。
一个戏子,一个舞姬,本来自南王府相谈甚欢到匆匆一别后,就应该再无瓜葛。
奈何,命运两个字,实在是巧合。
六月时节,每到这个时候,锦瑟都会离开万花楼一段时日。
因为,她要去陪陪自己的父亲,不然在荒野中,他该有多寂寞呢?
四处都是攀援的凌霄花,借助着其它的力量生长,偏偏还好高骛远。
凌霄花虽生得极漂亮,但是锦瑟却是打从心里面的不喜欢它。
但是锦瑟又会时常对着凌霄花叹气,看着看着仿佛是看到了自己一样,虚荣、华而无实。
这天,锦瑟刚刚从父亲的坟墓处回到自己曾经那破旧的草屋处,神色凄凉。
锦瑟对这里的印象实在是不大,何况现在这里已经人去楼空了。
破旧阴森的草屋,锦瑟真的不敢进去,即便自己曾经在这里生活了几年。
可是从内心深处讲,锦瑟还是一个需要人保护的弱女子,不管她的成长多么迅速……
看了几眼这个地方,锦瑟的心情就糟糕透了,也没有兴趣再继续无聊下去了,转身就往城内的方向走去……
六月的天,似乎就好比一个人的心情,说变就变。
刚刚还是晴空万里,转眼间就乌云滚滚,好像在窃窃私语,酝酿着一场大的暴风雨。
锦瑟看着这天,有些无语,好在前面不远处有一个亭子,刚好可以躲雨。
想起这个,锦瑟的脚步不自觉的加快,糟糕的心情恢复了一点点美好。
刚走进亭子,雨点就开始一个一个的往地上掉,渐渐的,一场倾盆大雨如约而至。
即使是躲在凉亭里,但是狂躁的风还是卷进来许多细密的雨丝,但是总比在外面好多了吧。
就在锦瑟抱住手臂给自己取暖时,前方一个若隐若现的身影,引起了锦瑟的注意。
看来避免不了和陌生人共同待在一个屋檐下了,锦瑟倒是没有害怕,虽然自己长得倾国倾城。
锦瑟收回目光,坐在凉亭的边缘处,靠在柱子上,不知在想些什么。
过了许久,本来该来的人没有来,锦瑟有些好奇的站起身子,四处张望。
难道这附近还能有其它躲雨的地方不成。
一转身,却发现那人只是背对着自己坐在凉亭之外,并没有进来。
墨色的长发因为被雨淋湿的缘故,粘结在一起,墨蓝色的长袍已经被湿透了一大半。
背影在雨中,依旧显得挺拔,肩膀的弧度看着让人很舒服。
这就让锦瑟有些百思不得其解了,难不成自己如此可怕,会吃了他不成。
想到这里,女人的小性子一下子就上来了,锦瑟心想:你爱来不来,关我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