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傅东诸身为一个公司老总,能这样简单的被坑到,思虑不周的话,还能成为人上人吗?
“立字据,画押,签字,白纸黑字。”傅东诸看着眼前女孩怨念的脸,不知为何,心头竟有些想笑。
“好吧好吧,我先给你五万,剩下的事成之后看时间计价。”
管他的,目前是要先拆穿林深那个大尾巴狼。
傅东诸看着女孩认真的小脸,黝黑的眼睛里闪过一抹异色。
“你等着,我这就找纸笔,马上写下来,你不许反悔。”安玲珑环顾四周,试图想要找到纸笔,但却无果。
“你家没有笔吗?”
安玲珑皱着眉头,在屋子里找了一圈,别说比了联合比类似的东西都没看到一个。
傅东诸看着她纤瘦的身影,巴掌大的小脸在赤白的灯光照射下更显得白皙如玉,虽然很稚嫩,但也初显精致。
傅东诸幽黑的眸子忍不住闪烁了几下。
但紧接着反应过来,就不由得有些懊恼,自己竟然对一个乳臭味干的黄毛丫头有几分动心?
“我这里没有笔,没有纸,就当我刚刚说的那些话,不算数,你回吧。”
傅东诸的语气瞬间变成了寒冬腊月。
冷的安玲珑一个哆嗦。
安玲珑看着面无表情,但语气森冷的傅东诸,不明白:“刚刚还好好的,真是六月的天说变就变。”
“快滚。”
傅东诸语气很是不耐,甚至用上了,滚。
这样失控的他,别说是安玲珑了,就连他自己也很少见到。
安玲珑懵了:“我没得罪你啊…而且你都答应我了,怎么能够出尔反尔呢?别说你是一个成年人了,你还是一个公司的大老板呢,怎么能如此没有信用呢?”
傅东诸看着她一副无辜的表情,心头的闷火就不由得越烧越旺。
“安玲珑,你是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吗?”他低沉的声音仿佛别有意味。
“记得……我应该记得什么?”安玲珑看着傅东诸深不见底的黑眸,仿佛那里面有一团巨大的迷雾瞬间笼罩住了自己。
可……
在这之前,自己根本不认识他啊…
那这似曾相识的感觉是从哪儿来的?
傅东诸紧盯着她这茫然的眼神,最后叹了一口气:“安玲珑,我要跟你强调一些事。”
“第一,我不想和你产生瓜葛,你也别试图闯入我的生活。”
“第二,刚刚只是逗你的,我不会帮你做证,你以为我很闲?我的时间就是金钱。”
“第三,那天听到这件事的又不止我一个,你可以去找其他三个人,让他们为你帮忙,至于他们帮不帮你,就是你自己的能力问题了。”
“第四,我不喜欢乳臭味干的黄毛丫头,我们的交往止步于此,以后相见便是路人。”
安玲珑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了。
眸子里带上了受伤,她望着傅东诸,她不明白:“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和我把界限画得这么清楚,我也不明白你为什么,对我有一种莫名的敌意。
你不喜欢我可以,你不帮我忙也可以,但咱们当朋友总可以吧?”
她是真的很不明白,照理说他们之前不认识,傅东诸就算不喜欢自己,也不应该讨厌自己吧。
但傅东诸对她表现出的态度就是厌恶。
对,厌恶。
这让从未尝到挫败的安玲珑很是失落。
以前,一个女生为了另一个男生,要死要活,她都觉得矫情且夸大其词,不就是个男人吗?
而现在,这种挫败轮到她身上的时候,她才真正的感受到那种伤心和失落。
傅东诸有一瞬间的沉默。
他活了30年,看人都如同看纸,上面写着什么,他光看眼神都能猜得到,会不知道眼前少女的心思?
为了将这个萌芽越早的杀死在胚胎里,他只能决绝一点。
“我不想和你交朋友,你觉得我们是一个等级的人吗?”
安玲珑仿佛听到了自己心碎的声音。
但傅东诸做事一向绝,为了不留后患,他再次补刀:“你不配和我做朋友,一个未成年的黄毛丫头,你知道你今天纠缠我,浪费了我多少时间吗?”
安玲珑忍不住红了眼眶。
无论她再怎么古灵精怪,再怎么强大,也不过是个女孩子,现在被喜欢的人如此奚落。
傅东诸看她红了眼眶,也瞬间蹙起了眉头:“你不要哭给我看,我这人不会怜香惜玉,话已至此,你快点走,现在是我的休息时间,不要让我用保安的强硬手段将你扔出去。”
泪水模糊了眼眶,安玲珑强忍着泪意,保留着自己最后一次倔强:“好,走就走,你以为我一定要求你?你不就是仗着我喜欢你吗?一辈子这么长,你以为我只会喜欢你一个人?”
安玲珑几乎是吼着说完了这句话,说完便再也控制不住,掩面,弃门而逃。
安玲珑这辈子受的委屈也没今天的大,从小,爸妈就将自己捧在掌心里,家里又只有自己一个,可谓是真正的掌上明珠。
从没受过任何委屈。
而傅东诸,给了她迎头一棒,敲醒了她,让她知道这个世界并非围着她转。
保姆见她哭着下来了,便有些好奇:“小伙子你拿到钱……诶,你怎么是个小姑娘啊?”
安玲珑身上虽然还穿着代价服,但是之前用来掩面的帽子已经落在了傅东诸的房间里,她哭着离开,也没拿。
而此时,她谁都不想搭理,直接小跑着夺门而出。
独留下保姆一人风中凌乱。
二楼。
安玲珑离开以后,仿佛时间都陷入了沉默。
傅东诸一直站在原地,没什么动作。
突然,他迈开步子来到床边,弯腰捡起安玲珑掉落在地的帽子。
帽子有一点不知名的清香味,那味道,像是青草,沁人心脾,不似花香那般美艳,但也夺人嗅觉。
她的味道。
“嘟嘟嘟…”
这时候床上响起了一串震动声。
傅东诸蹙起眉头拿过粉红色的手机,应该是安玲珑落下的。
而此时有人打来了电话,上面跳跃着“妈妈”两个字。
傅东诸眼睛里闪过一丝深色,没有接通电话,而是让电话一直响着,直到自动挂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