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带着诺宝清扫着墓碑,将鲜花摆放着了前面,等着诺宝将自己的玩具也摆好之后,他站在了我身侧,双手合十,闭着眼睛小声的嘟囔着。
我听不清诺宝说些什么,隐约听到他说了一句,妈咪和诺宝过的很好,外公外婆和舅舅不要担心。
我不由抬手摸了摸诺宝的小脑袋,跟他一起祭拜着。
还没祭拜完,墓园的几个工作人员就开始清理着现场,有个老大叔走向了我,一脸歉意的说着,“今天实在是抱歉了,改天再来祭拜吧。”
“是要提前关闭墓园吗?”我开口询问着,看着老大叔摇摇头。
“我们是接到了通知,有个什么大人物要来这里祭拜亲人,不想让墓园里有人。”
老大叔的话让我轻笑了一声,我点了点头,想着前来祭拜的人该有多矫情。
“妈咪,诺宝还有话没说完呢。”诺宝晃了晃我的胳膊,我低头看着他,发现诺宝一脸的不舍。他和我是相依为命,第一次见到除了我以外的亲人。
这也难怪诺宝不想离开了。
“大哥,我们再待十分钟,我和孩子刚回国,十分钟后我们走,不耽误你们的工作。”
“行吧,我先去那边看看。”
我应了一声,等老大叔离开后,我才蹲下了身子,陪着诺宝继续祭拜着。
祭拜结束后,我牵着诺宝的手往外走着,墓园里已经空落落的,比之前还要多了几分凄凉。
墓园外倒是站着不少人,应该是刚才被驱赶出来的,我拉着诺宝正要联系车离开时,几辆车缓缓驶来,停在了不远处。
车内下来了不少黑衣保镖,站在了围观的人群前面,有保镖走到了我面前,站的笔直,挡着我的视线。
这是得有多低调,什么样的大人物,来祭拜先人都要这么大的阵势。
“妈咪,是那个大人物来了吗?”诺宝小声的询问着我,我点了点头,握紧了诺宝的手。
一群男人黑压压的走来,中间的人大概就是今天的主角,这群人走的很慢,要进墓园的时候,我无意间看到了被保镖们保护着的人。
是个……
小孩子?
我愣了愣,没想到工作人员口中的大人物,竟然是一个小孩子?那孩子的个子跟诺宝差不多大,顶多四五岁吧。
从头到脚的一身黑,大冬天的还戴着墨镜帽子,阴沉沉的打扮,真是个古怪的小孩。
“妈咪,我们可以走了吗?诺宝肚子有点饿啦。”
诺宝仰着小脸看着我,我看着眼前的保镖,小声的询问过后,看着对方点了点头。
总算是能走了。
我拿着手机联系了出租车,带着诺宝回了酒店,第二天一早,就坐着飞机,赶了回去。
时间一天天过去。
转眼间,三月份已经到来。
我跟诺宝两个人过着自己的幸福小日子,每天吃晚饭的时候,诺宝会跟我讲他一天发生的趣事,晚会过后我会陪着诺宝看书玩玩具,哄着他睡着后,我会处理会儿工作,然后才去睡觉。
徐朗会在抽空的时候来这里跟我们吃几顿饭,去趟游乐场,一起看个电影,然后各自回家。
日子过的虽然平淡,我心里却十分满足。
能和诺宝这么安然的度过一辈子,也是我这个当妈咪最大的心愿了。
不过这样的平静,在五月份的第一天就被打破。
准备的说,是被一通电话打破的。
越洋电话,我接起来的时候,对方告诉我,他们是阳光孤儿院的,在找一个清浅的女孩子。对方说了我的出生年月,说出了我父母的名字,甚至还说出了我们从小在哪里生活,哪个小区,说出了我爸爸工作过的医院,说出了我们家的一切。
我询问着对方找我什么事情,对方确定了我的身份后,恳求我回首都一趟。
“回首都?是有什么事情吗?我不记得什么阳光孤儿院,你们是不是找错人了。”
“您是叫白清浅对吗?这边查了很久,符合所有条件的只有您了,还麻烦您抽空来一趟,我们这里要确定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对方再三恳求后挂掉了电话,我觉得莫名其妙……孤儿院怎么会给我打电话呢?
我将手机放在了一旁,正要去叫诺宝起床的时候,我想起了一件事情。
那大概是四五年前吧,当初卓严让人查了我,我记得对方告诉我,我是白家领养的孩子,那个时候我只当对方是在撒谎,认定了我是我爸妈生的。
可今天的这个电话,又让我产生了怀疑。
那头的口气不像是在说谎,而且再三的告诉我,他们费尽了好大力气才找到了我的联系方式,如果是恶作剧,没必要打这么贵的电话吧。
可我实在想不明白,孤儿院和我能有什么关系。
难不成,我还真的不是白家生的?
我笑了笑,自己也不信这个假设,我将这件事放在了脑后,朝着诺宝的房间走去,跟他一起吃了早饭后,我送着诺宝上了校车。
今天我休假,不用去医院,简单的收拾好屋子后,我拿着电脑整理着这段时间面诊过的病人资料。
忙了一上午,中午的时候诺宝的老师给我打了电话,告诉我诺宝在学校出了点小状况,我急忙赶了过去,才知道了具体的情况。
一个白人孩子跟诺宝发生了争执,不光骂着诺宝是个黄种人,还指着鼻子说诺宝没有爹地,在幼儿园举行活动的时候,只有诺宝一个人带着个黄种女人来丢脸。
诺宝气不过,直接动手打了对方,见到我的时候诺宝红着眼睛看着我。
小脸上挂了彩,却一脸倔强,任凭对方的家长怎么让诺宝道歉,诺宝都紧闭着嘴,甚至还补充了一句,如果有机会,他会打掉那个白人小孩的门牙。
气氛变得更加紧张,白人小孩的父亲开始骂着人,指着我让我滚出他们的土地。
“不许欺负我妈咪!”诺宝提高了声音,说着就要跑到对方面前,我急忙走了过去挡在了诺宝面前,还没有反应的时候,男人的巴掌已经打在了我的脸上。
我眼前一花,只觉得耳边都在嗡嗡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