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紧抿着唇,半天不敢比划。
宫诗琪的脸上没什么异样,可是她刚才比划的那些,还是让我强烈不安着。
遗书我当初没看,现在惹的我内心都焦灼起来。
到底是写了什么,为什么宫诗若不肯让我参加葬礼。我坐立不安,两只手无助的交叉在一起,我该做点什么,该怎么打破僵局?
宫诗琪没其他和我说的么,她一直待在这里,是要做什么么……
感觉着宫诗琪伸手晃了晃我,让我抬头看了她一眼。
她再次比划着,让我先离开,这下子我是彻底慌了,我急忙比划着,追问着为什么。
“这毕竟是宫家的事情,姐姐她不希望清浅姐一直担心她的事情,影响你的生活。”
“不影响!”我急忙比划着,生怕宫诗琪看不清,我还特意蹲下了身子,比划的越发激烈,“诗琪,算我求你,葬礼我必须要来。”
“清浅姐,照顾好自己,这也是姐姐的意思,我们尊重死者遗愿,你还是别来了。”宫诗琪比划完后站了起来,她看了一眼,抱着自己的花朝着门外走去。
我停下了脚步,没有追上去。
我想,诗琪是怪我的,所以才会一直强调让我不要出现,我还是不要上去纠缠她,让她一个人静静比较好。
至于葬礼,我会到的,哪怕偷偷摸摸,我也会到的。
三天后。
是宫诗若葬礼的日子。
我早早出了门,用着慕青云做着借口哄骗着外公,我被他带着去了殡仪馆,殡仪馆的门口停了不少的车,我们到的时候也有不少人往里面走着。
我夹在人群中间,想要进去的时候,看到了门口的宫父和宫母,我犹豫再三,最后拉着慕青云去了门外的角落处,静静的看着门口。
“不进去吗?”
慕青云询问着我,手里还捏着一束白色的雏菊。
我摇摇头,想着自己远远看一眼也知足,今天的天气不太好,有些凉,天空都是灰蒙蒙的,我就这么站在,看着来悼念宫诗若来来往往的人。
从昨天开始我就一直闷闷不乐,今天站在这里,我越发不能喘息。
“浅浅,别一直苦着脸,今天是你送她走的日子,开心一点。”
开心?
可我真的开心不起来。
“你这样的话,诗若也不放心的。”慕青云还在安慰着我,“为了宫诗若着想,你也要面带微笑的送她离开,这算是一种说法,不能让逝去的人担心活着的人,安心去另一个世界。”
我点点头,一直到门口的人全部进了殡仪馆,宫父宫母也进去后,我才走出了原先的地方,站在了殡仪馆的门口。
还不到中午,阵阵的风带着凉意,让我身上都微颤着起了鸡皮疙瘩。
“要回去吗?还是进去看看。”
我立在门口,朝着慕青云摇摇头,将手里的花放在了门口后,我打算和慕青云回去。
到时候我去墓园看看就好,最后一程,我相当于送过了,也就不用刻意的进去,再加上马上就是午饭的时间,不回慕宅,外公也会起疑心。
“走吧,浅浅。”
我转身,跟在慕青云的身旁准备跟着他上车,只是没走几步,就有车停了下来。车里的人走了出来,我皱着眉,直视着卓母和她身边的男人。
她怎么有脸来这里,难道是参加葬礼的?
我真想冷呸一声,过去撕了她虚伪的脸。
“咦,这不是白小姐吗,外人都传白小姐残害了宫家千金,怎么现在还来这里了。”男人笑的不怀好意,说话的时候还朝着我走了几步。
他那张脸让我记忆犹新,我上次去病房找卓母的时候,就是他在。
我厌烦的皱着眉,朝着卓母走了过去,我虽然复发,可是三天的时间里也能说几个字,我不敢多说,怕带来后遗症。
现在见了卓母,让我觉得积压这么久不说话,到时候爆发一下了。
“厚着脸皮来这里,你是想提前给自己挑个棺材么。”我冷言开口,话音刚落,旁边的男人就笑了起来。
“真不愧是白小姐,说话还是这么干脆犀利啊,我们来这里参加葬礼,宫诗若的葬礼,你应该最清楚了吧。”
我翻了个白眼,恨得更加牙痒痒。
还真好意思来?
卓母这个人,到底还有没有脸。
“令人作呕。”我再次开口,声音比刚才沙哑了一些,身边的慕青云将手放在了我的肩膀上,开口说着,“这里不欢迎你们,别自讨没趣,还有,这位先生下次说话注意一些,我们家浅浅,可不是让你们平白诬陷的。”
“嗯?这位难不成是白小姐的男人?可我记得,白小姐不是卓严那小子的么。”
“严儿不可能和她在一起的,她这样的女人,哪里配得上进我们卓家的门。”卓母阴笑着,跟她旁边的男人一唱一和。
我甚至都怀疑这男人是不是卓母包养的小白脸,不然怎么时刻跟着。
我收回了目光,不屑于跟卓母浪费口舌,我抬着手,直接掐在了她的胳膊上,语气比刚才狠了几分,“老东西,滚得远一点。”
卓母直接甩开了我的手,骂我没有教养,在她面前我宁愿泼妇一点,没打她的脸,我已经够有教养了。
“厉害厉害,白小姐,看来你总能让我意外。”
男人还在唠叨着,让我觉得很烦,偏偏卓母也不走,往前走了一步,故意挑衅着我,“我不走你又能怎么样?宫诗若的死和我可没半分钱关系,她是自杀,是她自己想不开罢了。”
这样的话,让我忍无可忍,也无需再忍了。
我直接拽上了卓母的头发,抬着脚朝着她身上狠狠踹了几下。
我动作很快,一气呵成。
等卓母诶唷叫起来的时候,我已经挥着巴掌打在了她的嘴巴上,简直是烂嘴!她竟然说出这个该死的话来!
“白小姐,住手!”男人急了,伸手要来阻拦我,不过有慕青云在,他近不了我的身,我是被气得激发了潜力,几下就将卓母打在了地上,我一脚踩在了她的身上,拿着包咣咣的往她身上砸着。
“白清浅!你还不住手!”
我住手?
她倒是想得美。
我打的越来越重,不惜张口咬在了卓母的胳膊上。我对她完全是拳打脚踢,发泄着这几天我所承受的悲伤。
她该死,如果不是顾忌法律,我现在就想让她死!
“白小姐,住手!”
“浅浅,住手。”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我松开了口,站起来的时候还踩在了卓母的手上,卓母啊了几声后哭了出来,我踢开了她,看到了卓严。
他看到了。
卓严看到这一幕了。
可他是什么时候来的,悄无声息的。
我心跳的很快,不知道卓严会怎么看我,会怎么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