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成勋淡淡后退,把牧云初的手甩下。
他早就给过他机会了,可是牧云初把所有人都当傻子,他早该想到,这等背信弃义心中阴暗的人,又哪里会把他们之间的合议放在心上。
他已经很努力控制内心杀意了,只是眼下,卓烟锁所处的地方说不得还要借下牧云初的力量。
戚成勋冷冷道:“事到如今,牧大少不用和我演戏了。你不就是想知道卓烟锁在我心中的地位吗?如今更不用我多说什么吧。马上把卓烟锁呆的地方告诉我,这一次,你我绝无瓜葛。战场再见,我也不会留情的。”
牧云初面色惨败,颓然靠在轮椅上,闷闷道:“成勋,我知道说什么你也不会信我了,林家过河拆桥,我现在自身难保,烟锁是他们自作主张抓去的,我也不清楚具体地点,但是狄城就这么大,估计有三个暗穴是他们常用的,你最好准备充分一些,我怕他们准备守株待兔啊!”
戚成勋听了三处地方,仔细记下,就头也不回推门离开。
牧云初还在后边叫着:“成勋,你要考虑清楚,不过是一个女人,你帮我东山再起,要多少这样刚烈的都有!”
戚成勋霍然转身,眉目如电,冷光四射。
“再多说一句,你身上就多个窟窿。”
牧云初顿时住口,直觉告诉他,这男人不说谎话的。
等到戚成勋带着七叔和几个士兵离开许久,牧云初还觉得身后一阵冷汗。
或许这一次真的是选错了对象,可是林家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能让老牧帅和牧云鹏都处心积虑想要的财富,那该有多值钱啊!
别说北地的军饷,或许弄得好了,整个南地收服也不在话下。
牧云初眼中露出疯狂。
“大少,林家那边真的不用提防吗?”一个驼背老人走进来,干枯面庞上一双眼睛精光四射。
“不用怕,林家父子身上的毒素,还离不开我的解药呢!他们不过是为我做了嫁衣罢了,哈哈!”
牧云初笑的轮椅都振动起来。
……
林家水牢中。
卓烟锁双手双脚带着镣铐,被投在水牢中。
她看了看排气口上渐渐光明的天色,伸出手来在水牢墙壁上划了一下。
那日她闭口不言,软硬不吃,终于惹怒了林家那人。当场投入水牢慢慢折磨。
今天是第六天了。
前两日隐隐有炮火,那个姓林的一连几天不出现,只是让许芳好询问自己。
许芳好似乎被受了交代,没有在提什么士兵招待的事情。只是每日严刑拷打是少不了的。
这样的严刑拷打,再用脏水一泡,伤口溃烂,五脏六腑都有内伤,每日吐血已经是常态了。
卓烟锁凭着一口气,还吊着命。
那口气,不过是想再见一下戚成勋的执念罢了。
她从小流落在湘城,已经知道人世间的丑恶,是戚成勋和她彼此依靠,度过了那段寒冬。
她相信戚成勋就像相信自己一样,这个世上,或许所有人都会放弃自己,就如同放弃一只落水的蚂蚁一样,微不足道的生命。
可是戚成勋绝对不会,他一定会找到她的。
要死,也只能死在戚成勋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