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这么没本事,那日在林子里,早知道你连眼睛都护不住,不如跟着我一起冲出一条血路。”戚成勋没好气的说。
卓烟锁眉目沉静,一派大家闺秀的模样,听的戚成勋说得坦荡,声音仍旧是熟悉的富有磁性,不免得心下犹疑,难道一切竟然都是自己想岔了?
戚成勋和那些日子照顾自己的并不是一个人吗?
“戚帅说的是,要不是那日戚帅护送我回城,我可就危险了。”卓烟锁笑吟吟。
戚成勋双手抱拳,无所顾忌打量了坐得端正的卓烟锁,不禁好笑,到这个时候,还不忘记给自己挖一个坑。
“大小姐说到哪里去了,戚某人的功劳也不过是引开追兵,说道大小姐能够自己回城,恐怕是自己吉人天相,加上有高人相助吧。”
卓烟锁心下更沉了,这戚成勋说话滴水不漏,声音平稳听不出喜怒,唉,可恨这双眼睛偏偏看不到。
热茶端上来了,“你们都退下吧,我和戚帅有些事情要谈。”卓烟锁对着春雪和护送的小厮吩咐。
氤氲的雾气带着淡雅茶香,这屋子里竟然也多了几分家常的味道来。
看着她失神的眼睛,戚成勋忽然开口:“明日你随我出府,我带你到一位不出诊的名医手中,请他给你治眼睛。”
“这也是牧大帅的意思吗?”卓烟锁随口问。
戚成勋忽然觉得胸口冒出几分不舒服的感觉,他粗声粗气的回着:“你就当是牧大帅的好意罢了,总之,在你眼里,反正和我戚某人没什么关系。”
卓烟锁站起身来,走到桌边,随手拔出一支粉色玫瑰,定定走到戚成勋面前:“戚帅说那里话,听说戚帅为了躲开追兵,足足休养了半月呢,在这屋中,戚帅身上的药香常人闻不到,我这个瞎子是再清楚不过的。烟锁不是不知好歹之人,烟锁只是觉着不值得,何况,戚帅不是早就有了心仪的人吗?”
戚成勋看她把玩玫瑰,神色间竟有不豫,这话听来有三分怨气。
他灵机一动,站起来居高临下,贴近卓烟锁:“你知道那个人是谁吗?”
卓烟锁感受到他近在咫尺的压迫,心中不由得一窒,那人明知故问,可不就是卓烟雨。
她现在是一个瞎子,为着后边为母亲谋划的那件事,她早就做好准备不嫁给任何人了,更何况,她还要信守对胖头鱼哥哥的诺言。
卓烟锁被戚成勋逼得步步后退,心下微恼。就算戚成勋给她的感觉再熟悉,可是毕竟不是那日救自己的人,卓烟锁咬咬舌尖,让自己清醒一下,这段说不清理还乱的情愫,今日也该斩断了。
她把手中玫瑰往面前一扔,自己便换个方向走去。
那花不偏不倚砸在戚成勋挺直的鼻梁上,他忽而一笑,接住玫瑰,一个箭步上前把卓烟锁拽住,按在墙边动弹不得。
“你这是做什么!不怕我喊人吗?这可是在卓府!”卓烟锁怒目而视,灿若玫瑰。
“大小姐别急啊,你总是自说自话,也不听我说一句。”戚成勋低沉的嗓音比六月的风还要温暖,“除了大小姐,还没有旁的人能入我戚成勋的眼。”
卓烟锁一听这话,想也不想一个巴掌就要呼上去。
戚成勋比她更快,抢先一步按住卓烟锁的胳膊,另一只手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她鬓角插上刚才那朵粉色玫瑰。
名花倾城,两两生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