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老汉看着站在一旁的季舒玄,好奇的皱着眉头道:“你回来还带了个郎中?”
秦子矜这才想到站在一边的季舒玄还没介绍,立即起身走到了季舒玄身旁道:“不是,爹,他是沉香书院的私塾先生,冬哥和秋妹的老师。”
虽然秦子矜,也不知道他为何会跟着自己回来。
秦阿硕在一边恍然大悟,便道:“原来是你呀,我听过你的名号响当当的呢,没有想到居然教秋妹和冬哥,秋妹和冬哥,可真是走了狗屎运了!”
听着秦阿硕说的话,秦子矜总算知道了他这个人的脑袋缺了根筋,一个劲的给他使眼色,他这才闭嘴。
季舒玄在一边,温和有礼的一笑,看着秦老汉拱了拱手道:“老先生,父女二人之间有什么问题,还是得尽快解决才是,尽量不要留什么隔夜仇。”
秦老汉听罢,点了点头,看向秦子矜,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就知道自己这个外人站在这儿不是很妥帖,于是便欠身道:“想到私塾还些事情,我就先走了,秦姑娘,你好好跟老人家说说,可千万不能再置气了。”
“有劳季先生了,阿硕,还不赶紧送人家出去?”秦子矜给秦阿硕使了个眼色,秦阿硕半天才回过神来,点了点头,先行送季先生出了门。
秦子矜转过头来看着秦老汉,见他脸色微沉,想必又有什么事情要跟自己说。
“爹,你让阿硕叫我回来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跟我说?”秦子矜温声问道,秦老汉怅然的叹了一口气道:“没错,爹叫你回来是有件事情要问你的,上次知道是爹误会了你,但是村子里的风言风语必须要注意一些,你跟那个叫吉祥的离远些,可千万不能让她带坏了你!”
她本来要说什么,张了张嘴,觉得还是咽下去比较好,秦老汉才不会相信吉祥,在说吉祥,也的确是做过皮肉买卖,若是解释什么,村子里的人定然不会相信的,秦老汉也是为她好。
“知道了爹,那我以后离她远些就是了,还有其他的吗?”秦子矜感觉到秦老汉应当不是因为这件事情而不满,秦老汉惆怅的看她一眼道:“的确,爹还有一件事情要交代于你。”
“什么。”
“我想让阿硕也去面馆做事,以后逢人就说那面馆和蛋糕铺是你们姐弟二人合伙开起来的,这样大家伙也不会往你身上扣屎盆子了。”话音一落秦子矜气得暴跳如雷。
这些话一定是秦忠宝和那芳莲婶给他灌输的思想,白白的把生意居然还让别人一半,这种事情怕也只有傻瓜才能做得出来。
她摇了摇头,道:“不行,爹,我其他的事情可以答应你,但是这件事情不行,铺子是我的心血,为什么要让给他们?”
秦老汉知道她性子倔强,无奈的叹了一口气,道:“爹这么做都是为了你好,一个女儿家要在外面忍受多少的风言风语,又带着两个孩子,你跟别人拉扯不清。爹也会被人指着脊梁骨骂呀!”
秦子矜愤怒的咬着银牙,这一切就不应该在这个乡村里呆着,本以为村子会朴实无华的,村民们也都热情大方,可没想到,她完全想错了,果然是穷乡僻壤出刁民。
她看着秦老汉,紧紧的抓着他的手道:“那爹,改日我在镇子上买下一处宅院,咱们全都搬到镇子上住如何?”
“我是不会去的,要去你自己去吧,我从小就在下水村,绝对不会离开这半步的。”秦老汉的态度也是坚定,性子轴起来跟自己也是有得一拼。
秦子矜无奈的低着脑袋,顿时觉得有些难办,不过秦阿硕倒没什么坏心思,若是让他也加入自己生意的话,似乎也没什么,不过怕就怕他身后的那两人唆使。
“行了,爹,我答应,明天就阿硕到镇子上看看,不过我的事情你也不要再催了,我就打算带着冬哥和秋妹二人平安健康的长大就成,其他的事情你就别管了。”秦老汉见她终于松口,这才放心的点了点头。
画面一转,秦阿硕匆匆跑回屋里头去,被芳莲和秦忠宝拽到屋子里坐着,芳莲凑上前去问道:“怎么样,那秦老汉怎么说的?”
阿硕想了一想道:“表姐好像同意了,今天回来的时候,身后还跟着那个沉香书院的教书的季先生,那季先生十分有文采的人了!”
就连他这种地痞无赖都听过季舒玄的大名,只是因为他十岁的那年,吟出的一首诗深得先帝喜爱,先帝驾崩,新帝也是十分重视,想要收他为己用,但是季舒玄这个人不屑与朝廷为伍,非要自己创办私塾。
惹得朝廷的文武百官很是不满,都觉得这个家伙太过目中无人了,陈世美一直想拉拢他,作为己用,哪曾想到这个家伙油盐不进,即便是派出去的婵香也没能够跟他更进一步,反倒是这秦子矜跟他来往颇为密切,不得不让众人开始产生一些遐想。
驸马府。
婵香站在案前对陈世美一一说来,这些日子季舒玄的一举一动,陈世美听罢之后,将毛笔放在一边,抬眸望着婵香道:“那个女人,还有两个孩子?那两个孩子叫什么名字?”
婵香想了一想道:“一个叫秋妹,一个叫冬哥。”陈世美听到之后,一时激动,毛笔滚到地上,婵香看着他的举动,也是颇为诧异,弯下腰身替他捡起毛笔。
“主人,你这是怎么了?难道你认识这两个孩子?”婵香低声说着,看着他一举一动,陈世美挥了挥手道:“没什么你先下去吧,继续跟他讨好关系,顺便盯着那个女人,看他们之间有没有什么密切的来往。”
“是。”
就在婵香走远后不久,陈世美紧紧握着手中的毛笔将它一分为二,他的心头不知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般,功名利禄他都有了,可是唯一的家庭温情,他却没有。
在这驸马府,看似气派,可是只有他知道,背地里对着公主马首是瞻,连个男人的尊严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