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你醒醒啊!”
秦子矜迷迷糊糊的听到耳畔传来了一阵软糯糯的声响,好像还是一个小孩子的声音,不对!是俩个……
小男孩在说着话,伴随着小女孩的一阵嘤嘤的哭声。
秦子矜皱了皱眉头,那胳膊被那小孩摇晃的生疼。
慢慢的睁开了那略显酸楚的眼睛,眼前的景象却让人不由得一怔。
她依稀记得,她是跟随着学校的队伍来到大山里头支教,这半路上大巴车翻了,后来一阵嘶鸣袭耳,便没了知觉。
这抬眼一瞧,她却呆住了。
周围的人穿着古代的衣饰,身旁那两个小孩子,一男一女,看起来只不过才六七岁左右。看起来一副委屈巴巴的样子,让人好生心疼。
“真是恬不知耻啊,如今人家飞黄腾达了。居然还想着倒贴!”一个面黄肌瘦的老妇人冲着一脸狼狈的秦子矜啐了一口。
“就是,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货色。”
那些冷嘲热讽的声音渐渐传进秦子矜的耳畔,秦子矜疑惑地瞪大那双惶恐又无辜的眸子。
谁能告诉她到底发生了什么?!!
突然一盆凉水利落的泼在她的头上,浑身如触电一般抖了一下。一阵恶狠狠的声音响起:“赶紧滚远一点,这里是驸马府,不是你在这撒野的地方!”
秦子矜胡乱的抹了一把脸上的水,触目所及的是一个凶巴巴的老妇人。
“坏人!不许欺负我娘亲!”小男孩见到这个妇人对自己的娘亲这么凶,气的小脸通红,一口小白牙直打颤,拦在了陈子衿的身前。
陈子衿心头一暖,无辜被人泼了一盆凉水的确有些来气。
那妇人狠狠剜了一眼小男孩,一脚将他踹到了地上去。众人叽叽喳喳的,再怎么样也不应该对一个孩子动手呀。
小男孩开始呜呜的哭了起来,陈子衿心头一悸动,本能的去将他扶了起来。他那小细胳膊上磨了一点皮,丝丝血迹让人看了于心不忍。
陈子衿脑袋蹭了一下就窝火了。这到底是什么仇什么怨啊?满目怨气的看着那个妇人,刹那之间如同泼妇上身,便抓起了她的头发。
陈子衿毫不屈服的都瞪视着她,自己的“九阴白骨爪”可不是白练的!
“松手!”
妇人对着秦子矜挤眉弄眼,面容显露痛苦。
秦子矜死死拽住她的头发,誓不罢休的瞪视。
这死缠烂打,秦子矜是不喜欢的,但也不会怕!
正与恶妇僵持,向她身后一瞄,有一块十分敞亮的牌匾,上面写着三块烫金的大字直直刺入了她的眼帘。
驸马府。
这时,驸马府的门口走出来了一个颇有几分长相的男子,月牙色的锦袍随风飘飘。冷眼望着人群,瞥见人群中的混乱,浓眉一拧,对着一旁的侍卫冷道:“叫那些人都散了去,若让公主知道,仔细着你们。”
“是。”
那两个侍卫走过来,一把架起了秦子矜的胳膊,妇人见来了帮手,一巴掌呼到秦子矜的脸上。
秦子矜怒目圆睁,奈何被侍卫模样的人连拖带拽的扔到一旁。
不由得撇了撇嘴道:“放开我,自己会走!”
秦子矜气急败坏的捋了捋自己的袖口,抬眸对视上了站在门口一脸冷漠的陈世美,是个美男子。只不过那一双狭长的丹凤眼,充满着绝情和冷淡。
俩个小萝卜头拥在自己膝下,只听到了‘哐’的一声,那扇朱漆色的大门被紧紧的带上了。
这时候从人群里面挤出来了一个老汉,破旧的单衣,脏兮兮的布鞋,两个脚趾头都露了出来,佝偻着身躯,走到了她的身旁,面目哀哀。
委屈道:“香莲,我们还是回去吧,在这里讨不了什么说法的。”
秦子矜一怔。
“你喊我什么?”
“香莲啊!香莲…你可不要再犯糊涂了,也不要再想着去京城告御状了。眼下还是将两个孩子看好,千万不要再想那些了,这日子还得过呀…”
秦子矜脑袋突然一下炸开来了,伴随右脸颊麻木的疼痛,不可置信的眨了眨眼。
“娘,我们还是回去吧,以后冬哥一定好好听话,再也不惹娘生气了。”
秦子矜低头一看,那小男孩拉着自己的衣袖,声音有些怯怯的,一副担忧的神色。
一旁的小丫头哇哇大哭,估计也是被那妇人凶神恶煞的模样吓到了。
“我们回去吧。”
秦子矜摸了摸那两个孩子的头,如今也只能接受了现实。
那老汉一脸庆幸的点了点头,便带着母子三人回到了村里。
这一路上四人坐过了马车,又坐牛车。才终于回到了那穷山僻壤的地方,秦子矜看着这一条十分复杂的山路,不禁为他们家的营生起了担忧。
一手拉着一个孩子,走到这村门口的时候,却发现周围的人目光有些不善。
“看看,还不是落魄的回来了。”一旁站着一俩个妇女端着脸盆指指点点的看着她,如今人家已经是飞黄腾达了,怎么可能还会记得家中的这个黄脸婆。
在她们的眼中,这秦香莲也不过只是想沾沾光而已。
“这又不是香莲的错,还不是那陈世美……”那老汉竭力的想替她讨回公道,秦子矜赶忙拉了拉他的胳膊,轻道:“呃……不用管她们。”
这爹,有些叫不出口。
秦子矜想着,还是得适应着环境。
老汉看着她的眼中闪过了一抹精明神色,到时与往日里那个软弱的秦香莲有些不同。
秦子矜摸着那一双肉乎乎的小手,到了屋子门口,却立即呆住了,这哪里是人住的地方?
一间低矮破旧的茅房在风中摇摇欲坠,这里面就一共就三个小房间,还有一个客厅。说是客厅,不知道的人进去了,还以为是一个仓库房呢!
秦子矜慢慢走进去,屋子里面昏暗潮湿。小孩子若是在这种地方生长的话,恐怕会对身心不利。
担忧的望了那一双儿女,没想到穿过来,还带着两个拖油瓶。不过好在他们都是一副明事理的样子,不需要自己追着屁股后面去哄他们。
秦子矜额头不由得冒起了一阵冷汗,明明自己是一个正踏入社会的才干青年,没想到因为一场意外却摇身一变成了一个弃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