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水递到千珏尘嘴边,他岂能有不喝的道理?
只是喝了一口,他忽然伸手一拽,薄唇便附上了她的。
战舞只觉得唇边微凉,端着茶杯的手便忍不住一颤,水顿时洒得被子上都是……
战珞珞一蹦一跳地从九华殿出来,看见云澜一个人站在了那边的园子里,她跑着走过去,笑妍妍地问道:“澜姐姐,东方爹爹呢?”
云澜转头看去,顺着目光,战珞珞看到了园子里,东方略正在跟一个女人说话。而这个女人不是别人,正是战青青!
看到战青青,她小小的拳头就攥起来了,“她来找东方爹爹干什么?”
说着就要过去,被云澜拉了回来,道:“放心,国师不会跟她说什么的!”
战青青目光如水,她是真的望忘不掉东方略,尽管她一直努力在做。但是看到东方略,眼泪还是忍不住。
出于礼数,东方略并没有给她冷脸,而是一如既往地笑着说道:“青青姑娘来找我,难道只是来让我看你哭的?”
战青青垂首收了收眼泪,否认道:“没有,我没哭。”
说罢,她又道:“不管你信不信,我今天是来找姐姐道歉的。以前的事,我们姐妹都有做得不好的地方,但是终归是一家人,总要有个人先出来认错!”
“再过几天,姐姐和我便都要嫁人了,我想,就算是为了爷爷,我们姐妹也应该和好了!爷爷年纪大了,等我们姐妹再一走,他心里肯定会想。所以我想再嫁人之前,能够跟姐姐好好吃吃饭,说说话!”
她这番话,态度倒是挺好,只是这字里行间的意思,换一个听可就不是那么个味儿了。什么叫“都有做得不好的地方”?这话若是被战舞听到,定要笑死!
如果说杀了人也叫“做的不好”的话,那她也想来杀一个试试。
东方略笑得不着痕迹,道:“难得你有这份心,我还以为你是专程来找我的。不过既然如此,这话你不如直接去跟王妃说!”
什么?战舞回来了?战青青心里“咯噔”了一下,面上却装作若无其事,道:“姐姐在家?”
东方略挑了挑眉,说道:“正在屋里跟王爷卿卿我我,这两个人简直就是重色轻友,只要王妃在屋里,我就必须得出来!不过这会儿他们也应该说完话了!”
他说完就扭头看向云澜,故意高声说道:“云澜,去禀报王妃,就说青青姑娘来找她赔不是了!”
云澜应得也快,见她转身就走,战青青明显慌了神,道:“等一下,我、我还是有一点紧张,要不然我改天再来吧!”
战青青说着要往外走,东方略一步拦在她面前,笑着道:“你难得来一回,我想王妃一定会很高兴见到你的!”
战青青眉头微拧,抬眼看他,心里说不出的痛楚。他在帮战舞!
“东方……不,国师,你对青儿可曾有过……”
“有个屁!”战青青话还没说完,脚底下就钻出一个小脑袋来,不客气地说道。
她低头一看,战珞珞嘟着小脸正一脸不满地瞪着她。
东方略刚才就看见她了,只是没有跟她说话。此时听到小家伙这么,他长臂一伸把小丫头拉到自己近前,板了脸柔声道:“珞珞,你是个女孩子,说话要矜持,不能总是说这个字,知道吗?”
战珞珞想了想,一本正经地对他说道:“但是娘亲说过,要‘见什么人说什么话’,东方爹爹,难道我说错了吗?”
战青青旁边听着,嘴都要气歪了。这话什么意思?在说自己是屁吗?这小妮子说话你怎么越来越气人了!
她强压了压心里的火,等着东方略继续训斥这丫头,没成想,东方略却道:“你娘亲说得没错,只不过你要做一个矜持的女孩子,所以这些字眼就不能这么明显说出来,懂吗?”
“可我要是不说得这么明显的话,她能听得懂吗?”
两个人就这个问题还在那儿讨论上了,战青青气得终是忍不住了,说道:“珞珞,不是说过了吗?我是你的小姨,是你的长辈,跟长辈说话怎么能这个样子?”
要不是东方略在这里,她肯定不会这么语气好好地说话,定要将这小丫头拉过来揍一顿!
“长辈吗?”战珞珞一副似懂非懂的小模样,翻着白眼道:“我听说你要给那个皇上做妃子了,而那个皇上他叫我娘亲皇婶,所以你也得叫皇婶,那这么说来,你就不算我的长辈啊!”
人不大,关系倒理得清,战青青快要被她气死了!
她隐在袖子里的手捏了捏,脸色已经没有方才那般和善,“若是按你所说,那这辈分岂不是都乱了?那你说,你外公又应该叫她什么?”
战珞珞腰板一挺,道:“自然是叫王妃殿下啊!”
“你……”啊啊啊,这丫头怎么那么气人啊!
完了战珞珞还十分认真地问她道:“难道不是吗?”
战青青能说不是吗?她现在是回答什么都不对。做梦也没有想到,有一天会被一个五岁的小丫头问住,她气得脸颊通红。
而东方略依旧没有想帮她说话的意思。
气氛有点迷之诡异,战青青气得甚至忘了应该干什么,直到战舞不怀好意地走到跟前,她方才回过神来,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她警惕地看着战舞叫了一声,“姐姐!”
战舞没有吭声,只是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战青青被盯得心里发毛,说道:“姐姐,原来你一直在家啊?”
“并没有!”战舞笑得渐浓,道:“我是被人杀回来的!更巧的是,这个杀我的人,跟妹妹你长得很像!”
战青青被她盯得冷汗直冒,却只能笑着说道:“姐姐说什么呢?我这几日可一直在家,你若不信可以去问爷爷啊!”
“哼,我只相信自己的眼睛。”战舞说完,又道:“我听说你是来认错的?既然是认错,那就该有一个认错的态度。”
战舞说着话,踱步走到园子里石凳前做了起来,一幅悠然自得道:“来,说说这些年你都错在哪里?让国师也听听,省得别人都以为是我欺负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