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成郢干燥温暖的手指抚在她眼角,看她一副大气都不敢出的模样,一抹笑意在眼底荡漾开来。
十五岁的少女鲜灵得像朵含着晨露的枙子花,皮肤细嫩,表面覆着一层细细的绒毛,就像上好的丝绸一样又细又软。
如果不是害怕她把自己憋死,李成郢还想再贪恋片刻。
他有些遗憾的收回了手,凌微忐忑的睁开眼,那张俊脸几乎贴着她的脸,正一瞬不瞬的盯着她,凌微吓得一个后仰,一头磕在了笔架子上。
凌微捂着后脑勺,眼泪都要飙出来了:“你,你干什么?”
李成郢似笑非笑的盯着她:“你脸上有东西。”
隐在暗处的暗卫们忍不住对视一眼,三小姐脸上有东西?为什么他们没看见?
凌微心里像装了只会蹦的兔子,一下又一下,似乎要撞破她的胸膛。
她一把按住了胸口,这是怎么了?难道生病了?
她弄不懂现在什么状况,还是逃为上策,掩饰性的糊了一把脸,慌不择路的夺门而逃。
“那个,我先回去了。”
跑了几步忽然想起什么,又退了回来:“啊,那个,法器,我让人来搬一下……。”
李成郢看着某人逃得飞快的背影,唇角忍不住微微勾起,心情大好的步出了房间。
李靖李策从墙角拐出,看着一前一后的两个身影,李靖摇了摇头,觉得三小姐很可怜。
“三小姐又被主子套路了。”
李策:“特地命人去流云观借来法器,就是为了让三小姐求他?给他做吃的?”
李靖看了他一眼:“看破不说破,小心狗命。”
李策:……
子时的更鼓刚过,一支跳动的火把幽幽出现在废园里。
冬夜萧索,满园枯草荒凉,四周一片死寂,似乎连活物都刻意避开了这处鬼地方。
火光幽映中,那口废井就像通往地狱的鬼门关,随时都有可能窜出一群鬼魅魍魉。
凌微裹紧了李成郢留下的披风,把火把插在园墙的缝隙里。
就在刚才,凌微用一支安眠曲把方圆几里的人都送去了会周公,此时月黑风高,寂静无人,正是抓鬼的最好时机。
布好五色令旗,七星剑斜持在手,喃喃数语,以废井为中心霍然出现一个黄金色的法阵。
凌微脚踏阵眼,冷风吹起她的长发,金黄色的流光映在她的脸庞上,神情冷漠,目光冷冽,有着超越年龄的沉稳冷静。
一墙之隔的屋顶上,手持法杖的无为瞪大了眼睛:“这小姑娘什么来历?竟然会道家的驱鬼阵法?”
李成郢盯着凌微:“叫你来不是让你问这种问题的。”
无为道:“你看她像没把握的样子吗?不是贫僧妄言,只要假以时日,恐怕连贫憎都不是她的对手。”
“哎呀,真可惜,她怎么就修了道法了呢?”
无为大感可惜。
李成郢眯眼:“怎么,你还想收她为徒?做尼姑?”
在李成郢冷冰冰的目光中,无为缩了一下脖子:“做个外门弟子也行啊,这么好的苗子怎么就没让我遇上?!”
那边凌微剑尖一挑,井口的封印应声而破,一股黑气冲天而起,却被网状的法阵困在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