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面无表情道:“不要。”
凌微气结,这个大号巨婴真的很难侍候啊!
她只能一边咬牙切齿,一边继续哄:“白玉莲子糖很好吃的,我刚才尝过了,真很好吃。”
他噪音又冷了一些:“不要,全部扔掉!”
凌微觉得又好气又好笑,明知故问:“为什么呀,你不是怕喝药嘛,扔了可就没有糖了。”
他沉默了好一会,才道:“那明天再喝。”
凌微:……
她觉得头疼,简直败给他了,也不知道他娘当年是怎么哄他的,她才哄过一回就忍不住想抽他一巴掌。
她态度坚决:“不行,喝药病才会好,你要听大夫的话,这样吧,我现在去给你做些好吃的,一会乖乖把药喝了,好不好?”
男人鼻音浓重,很勉强的“嗯”了一声,凌微的心顿时就软了,给他掖了掖被角,转身去了膳房。
待她做好蜜糖端着药回到房间的时候,床上的人已经睡着了,他睡觉的姿势很规矩,双手交叠放在胸口,被子盖在胸下三寸,袖子下滑,露出一截皓白的腕,和一颗蓝光莹莹的琉璃珠子。
柔和的蓝光映照在他脸上,俊美无尘的脸上渡上了一层圣洁的光,就像冰川下的睡美人,叫人多看一眼都觉得亵渎。
凌微轻手轻脚把药放下,本来打算拉高被子盖住他的手,却忽然触到一片滚烫,她心一惊,连忙摸上了他同样滚烫的额头。
发烧了?怎么会这样?
她连忙给他把脉,他腿脚的伤没好全,有些炎症,这几天又奔波劳碌,加上昨晚一直守着她,几种原因碰在一起,这才导致了风寒。
她赶紧唤人打来热水,又重新调整了药方吩咐下人去煎药,接下来的时间,她一直用温热的毛巾为他做物理降温。
李成郢烧得迷迷糊糊,身上的热气一层层蒸发出来,热得如同架在炭火上烤,他无意识的去扯衣领,企图让自己凉快些。
他迷糊着,动作就显得格外急躁,扯来扯去扯不开,脸色很难看,少爷脾气眼看就要憋不住暴发出来了。
一双温软的小手及时制止了他的急躁,替他挑开了衣带,松开衣襟,又拿着热布巾揩去急出来的汗水。
“觉得热吗?”
从他听来,那个声音很温柔,他忽然整个人安静下来,乖巧的点了点头:“嗯。”
“这样有没有好一点?”
“好一点了。”他声音软软沉沉,敛去了平日的攻击性,少有的带着依赖的亲昵,听得凌微虎躯一震,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身上的被子被掀开,领口被打开,他觉得舒服多了,可是还不够,迷迷糊糊间又想去脱中衣,还没具体的动作,便被一只手按住。
有声音温柔的响在耳侧:“不能再脱了,一会该受凉了。”
他烧得迷糊,觉得这位女子的声音温柔好听,而那双温柔的手在他身上忙上忙下,把他照顾得无微不至,于是潜意识把她当作了母亲。
她这样照顾自己,是因为自己生病了?那等一下岂不是要喝药?他下意识有些畏惧。
果不其然,就听见母亲温柔的道:“来,先起来把药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