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但知道她是一个姑娘,还知道她不是一个普通的姑娘,本事不凡,脾气也不凡。
“乖,别闹。”
他温柔的抱着她,低沉沙哑的噪音在她耳边响起。
他平时过于冷峻,此时温柔缱绻,像能将人魂儿都勾了去。
凌微心跳若鼓,他点了她的定身穴,身子动不了,嘴还可以正常说话,但她紧紧的咬着嘴唇,硬是不肯再搭理他。
两具相贴的身子,在摇摇晃晃的马车里轻轻的厮磨着,两颗心跳得越来越快,好像互相校着劲,用力的撞击着胸腔,一下一下,仿佛要撞开坚硬的肋骨才肯罢休。
两人就这么默然无声的沉默着,空气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流动,甜甜的,暖暖的,带着令人心颤的悸动。
后来还是李成郢打破了沉默。
“生气了?”
她不答话。
“好些了吗?”他声音又轻了几分。
他手掌克制而规矩的贴着她的腹部,就这么贴着,用他的体温缓解她的不适,并没有其他逾矩的动作。
“……嗯。”她彻底放弃了,与他交锋她就从来没赢过。
他掌心很温暖,被他这么贴着果然没有那么痛了,她身体逐渐放松,感觉有些累了。
“每次都会这样痛吗?”他问。
凌微想了想,好像是的,每次夏灵微都痛得出不了门,要在床上躺个三四天,少女脸皮薄,大夫又大多是男人,拖着拖着便成了顽疾。
“嗯。”她虚弱的应了一声。
“不过没事,我是医者,我能治好的,顶多调养个一年半载就会好的。”
李成郢沉默了片刻。
“怎么弄的?”
他试探着问,又怕伤害了她的自尊。
在天阙,庶女的处境大多艰难,他曾经派人调查过她之前的事,其中就有这么一件事。
夏灵微十岁的时候,当时夏老太太还在,张氏在夏老太面前夸下海口,说要用金线在一个月内绣出一幅六尺长的八仙过海图送给她作六十岁寿礼,结果她自己不绣,也没让自家女儿绣,却逼着只有十岁的夏灵微来绣。
一个月里,十岁的小姑娘被关在房里暗无天日的绣花,每天只能睡两个时辰,只要打个磕睡就会被毒打一顿,这个打还不同于一般的拳打脚踢,而是用针。
张氏怕别人看出她虐待庶女,便用粗针扎在她身上,有时是腿,有时是脚,有时是指甲缝,她还不能哭,一哭就会换来更非人的虐待。
诸如此类多不胜数,直到今天,李成郢一想到小册子上的内容,还抑制不住内心想要杀夏家满门的冲动。
而她这个生理痛,说不定也是因为什么事而落下的病根。
女人生理期特别虚弱,凌微有些昏昏欲睡,脑子有些迟钝,李成郢的问题她搜索了半天才得出了结果。
“十二岁那年,长姐的手绢被风吹到了荷塘里,她叫我去捡我不肯,后来她叫两个丫环把我扔水里了。”
“我不会水,幸亏那水不深,我在淤泥里爬啊爬啊,终于捡到了那条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