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徽帝和皇后互相对视一眼。
糟糕!
李成郢掐着这个点来,摆明要声援李成玉,想要保住李烨,恐怕没有这么简单。
皇后凤目圆睁,隐在凤袍下的手紧紧扣住了扶手。
李成郢直接无视两人的表情,淡漠的向前见礼。
即便俯首低眉,亦锋芒暗藏、清贵无双。
“陛下,御史台刚刚接到一起案件,臣弟此来,是为了请相关人证前往御史台协助办案。”
天徽帝心里升起了一种不祥的预兆,他这个皇弟向来无事不登三宝殿,一登便是大事,他该不会也要参和一脚,要把太子置诸死地吧?
“哦?是什么样的案件?让皇弟直接上金銮殿要人?”
李成郢面无表情的看向天徽帝:“崇善寺的尼姑状告当今太子投毒要挟他人性命,以行强.暴民女之事。”
一直冷着脸的皇后倏的站了起来,凤冠的朝珠“噼啪”乱跳:“王爷,无凭无据,仅凭这尼姑的一面之词,怎敢诬陷当朝太子?!”
李成郢冷冰冰的看她一眼,仿佛一支冷箭凭空而来,吓得皇后心“突”的一跳。
“皇后娘娘,你又怎知太子是冤枉的?有无凭据,是否诬陷,御史台自会查清楚,还轮不到皇后娘娘在这里叫嚣。”
后宫不得干政,此事闹到了御史台,自然就成了国家大事,皇后是没有权利干涉的。
皇后知道这一点,但李成郢是什么人啊?
他是御史台主理,而御史台又凌驾于所有官署之上,纠察弹劾官员,上至天子,下至黎民,只要李成郢想要谁的命,就没有取不到的道理。
他们叔侄两人一向不和,李烨到了他手里,就算有命回来,储君之位也不保了。
皇后经营数十年才让李烨稳坐储君之位,如今又怎么可能轻易把自己的权利富贵交出去。
她咬了咬牙,打算跟李成郢硬扛。
“本宫是一国之母,也是太子的生母,这桩案子既是国事,也是本宫的家事,怎么就没有说话的权利?王爷不把本宫放在眼里,难道连皇上都不放在眼里吗?”
天徽帝闻言冷冷的看过去,他此生最听不得这种话,即使贵为一国之君,他也永远无法忘却,他这个是皇弟如何得到父皇的宠爱,又是如何的出类拔萃。
直到现在,还是有无数朝臣私底下议论,李成郢是如何比他这个哥哥更胜任这个皇位。
皇后与天徽帝相陪十数年,自然知道怎样的言语最能激起他的愤怒,果然,天徽帝脸色骤变,冷厉的看着李成郢,似乎正在等他的回答。
李成玉暗叫一声糟糕,连旁边候着的大臣们都低下了头,不敢作声,只有上首的皇后轻抿嘴角,目光中流露出一丝得逞的笑意。
李成郢神色未变,他不去看上首的天徽帝,却看向自己腕间。
层层叠叠的衣料掩盖下,有莹莹蓝光晕染出半轮温柔的亮色。
自从有了这颗雪焰珠,他就觉得自己与这颗珠有了感应,比如现在,他就知道这颗珠子的灵力又像刚才那样增强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