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懒在她肩头,委屈的撒娇:“我都半年没见你了,叫一声哥哥怎么了?你曾说过我是你一辈子的哥哥,这才多长时间,你就这样对我了!”
凌微一向对撒娇的生物没有免疫力,南宫霁对这一点了如指掌,果然,她看了一眼近在眼前的宫门,无奈极了:“好,行,我败给你了!霁哥哥,前面就是宫门了,拜托您嘞,赶紧把您的腰给找回来!”
目的达成,南宫霁一秒变正经,腰背挺直,嘴角抿着点笑,又变回那个丰神俊朗,风光霁月的神龙太子。
一行人行至宫门,递上通行令,守备们连忙开门放行。
进宫门那一刹,南宫霁忽然回头看了一眼,视线所及之处,是不远处的一辆豪华的马车,一道凌厉深沉的目光正透过掀起的帘子冷冷的盯着他。
南宫霁眉眼一挑,亲王仪仗?
他唇边的笑意加深,目光却不像他脸上的笑容那般风光霁月,而是沉冷逼人又意味深长的。
两个男人的目光在空中短兵相接,互相看了一眼,然后各自移开,南宫霁勾着唇进了门,而马车里的男人则放下了帘子,目光移到自己腕间。
上面系着一颗琉璃珠子,里面跳动着一簇冰蓝的火焰,看上去流光溢彩,绚丽夺目。
李成郢垂眸,看着莹莹蓝光由盛转弱,蓝光映在他冰冷的五官上,看上去越发冰冷。
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冰雪焰随着南宫霁的出现光芒大盛,又随着他的离开逐渐微弱?
还有他刚刚那个眼神,到底是什么意思?
李成郢正蹙眉沉思,车外忽然有人出声道:“主子,长公主还在候着。”
“嗯”,他应了一声,放下袖子,掩住了一车冷光。
……
宣政殿。
一男一女正伏在地上涕泪涟涟。
夏尚秋病容苍白,气弱游丝,嘶哑着声音高呼:“求陛下,为老臣作主啊!”
金銮殿上,身着明黄龙凤袍的帝后互相对视一眼,又看了一眼下首候着的长公主、左相裴菁,以及户部尚书张启山。
天徽帝笑了:“有话好说,爱卿抱病在身还需爱惜身体,来人,赐坐。”
李成玉眯了眯眼,伸手不打笑脸人,何况天子亲自赐坐,这夏尚秋又是极爱慕虚荣之人,陛下这招,莫不是想恩威并施,为太子开脱?!
果然,夏尚秋谦虚了几句之后,便顺水推舟落了坐,看了一眼站在一旁左相,忽然有了一种吐气扬眉的感觉,一国之相站在旁边像个下臣,这种感觉不要太好,连之前求着作主的事好像都没这么紧要了。
帝后互相看了一眼,紧张的神情缓和了不少。
皇后凤天羽吊着眉稍看了一眼李成玉,又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张氏,缓着声道:“夏夫人,你说太子侵犯了你家长女?你可知冤枉未来储君,坏我皇室名声,是诛九族的罪名!”
张氏差点吓尿了,这,这哪里是她说的,明明是长公主说的,怎么就成了她说的呢?
一个出身商贾的粗鄙女人何时见这种阵仗,张氏吓得连头都不敢抬,一边是长公主,一边是皇后,两边不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