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正在理论,外面忽然进来一人通报:“太子殿下,卫亲王驾到!”
太子猛的站了起来,裴菁手里的茶泻出了半盏,凌微莫名其妙,怎么哪都有他?
李建昭则精神一振,李成郢从不光临太子府,今天来就来了,偏偏挑了这么个时间,他看向夏灵微,这戏,真是越来越有趣了!
整个花厅死一般寂静,所有人静立恭迎,大气都不敢出。
凌微低着头,李成郢一行人浩浩荡荡而来,除靖安策平四名护卫之外,还带了十几名随侍,排场大,气势足,众人神情更加敬畏,头也垂得更低了。
余光中闯入一片冰蓝的衣角,往上是一枚白玉佩饰,长长的流苏垂下,随着行走的动作微微摆动,凌微低着头,眼珠子却禁不住乱转,心里禁不住腹诽,冰蓝色本来就够冷的,配上他天生寡淡的气质,简直就是一座移动的大冰山。
这么冷,谁顶得住!
李成郢缓步走来,不急不徐,步履稳健,经过她时,似乎微微停顿了一下,凌微后背一阵发毛,感觉一道冷冷的目光落在她身上,那冰蓝色的衣摆微微一错,与她雪白的裙摆纠缠,再缓缓分开。
凌微心里不爽极了,真是冤家路窄,难道三司会审要变成四司会审不成!
愣神间,李成郢已经目不斜视的走到上座,一撩衣袍,优雅的坐下。
太子李烨分明年长李成郢几岁,但他此时却低着头,神色畏惧。
“不,不知皇叔驾到,侄儿有失远迎,还望,还望皇叔恕罪。”
李成郢扫了一眼现场,淡漠的眼神缓缓滑过凌微那张不爽的小脸:
“听说太子遇刺,特来探望,本王来得不是时候?”
李建昭笑出了声,这还叫不是时候?简直精准到不行好嘛!
李烨心里直打鼓,不知道李成郢此来何意,但接下来的审讯摆明了不能让他看到,急忙向裴菁使了个眼色,裴菁立马会意。
“回皇爷,下官正在提审行刺太子殿下的嫌犯。既然皇爷驾到,那我们不如改日再审吧?”
太子连忙附和:
“对对,皇叔难得莅临侄儿府上,怎可让这些烦心事毁了雅兴,来人,把这两名嫌犯押下去,改日再审。”
凌微心里咯噔一声,入了大牢想再出来就难了,她脑中飞快的思量着应对之策,却听见李成郢道:
“不必,本王也想听听,到底谁那么大胆,竟敢谋刺当朝储君。”
他语气冷淡,掷地有声,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裴菁与太子交换了一下眼神,只好硬着头皮继续。
“刚才说到……。”
李建昭敲着扇子,好心的提醒道:“说到三小姐得了天花,被锁在府中半步未曾离开。”
裴菁摸着脑门上冷汗:
“哦,对,夏大小姐,既然三小姐未曾离开尚书府半步,那你又有何证据证明当晚的刺客就是三小姐?”
夏晚晴怯怯的道:
“当天晚上,是我将三妹妹送上太子府的马车的,还有从我房中搜出的衣服和金簪,也是我亲自为三妹妹穿戴的,这些,殿下的车夫都可以作证的。”
凌微双手瞬间收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