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都督手握西南兵权三十万,其人正直磊落,虽口直心快,但懂得任用贤能,你跟了他,必定不会吃亏。”
李靖眉头拧紧,思考良久,终是摇头拒绝。
李都督明面上与李成郢针锋相对,实则背地里是李成郢的人,两人小心翼翼的演了这么多年的戏,如今李成郢堂之皇之的将他调入李家军,无疑昭告天下李都督是他的人。
陛下忌惮李成郢,处处打压他,揪他的错处,此消息一出,又不知道会用什么法子对付李成郢。
十年主仆之情,说是主仆,更像亲人,他不能置李成郢于不顾。
“属下不愿。”
李成郢沉默了片刻,背过身去:“此举并非为你,李明延今年五十有余,膝下无子,交出兵权是迟早的事,若你能随他建功业,本王自有法子让你继承他的兵权。”
李成郢忽然转身盯着他:“此举既是为你,也是为本王,更是为了,皇姐。”
李靖浑身震了震。
“你在皇姐身边十三年,应当知道她什么脾性,与她同龄的女子早已嫁作人妇,这些年来她苦苦违抗皇命,想尽办法推脱终身大事。”
李成郢忽然提高了音量:“你以为为了什么?”
李靖猝然握紧了拳头,手上的折子被他攥出了折痕,有些无地自容:“我,我……。”
李成郢也不去看他:“你我之间不必多言,你考虑一天,是去是留,明天给本王一个答复。”
李靖垂头思考了半盏茶功夫,“扑通”一声跪下,头重重的磕在地上:
“属下愿听从主子差遣,属下走之后,主子多加保重身体。”
李成郢隐在袖子下的手紧了紧。
李靖郑重的磕了三个头,头也不回的步出了议事殿。
李成郢保持背对的姿势,没有目送也没有语重心长的叮咛。
十年相伴,两人之间早已有了默契,他懂李靖,李靖也懂他,那就够了。
寂静的空间忽然传来一声轻叹。
“真舍得?”
李成郢一声不吭的回到座位上,倒了两杯茶,某人从帘子后面转出来,自动自觉的凑过去讨茶喝。
“舍不得也得舍,本王就这么一个皇姐,怎能让她无休止的等下去。”
凌微喝了一口茶:“其实,你挺狠心的,换了我可能不行。”
追随了十年的人,他说放了就放了,半点不舍都没有,这得需要多铁石心肠才能做到。
李成郢喝茶的动作顿住了,想了想,还是觉得很有必要解释一下。
“本王并不是对谁都这么狠。”
凌微:“嗯?是吗?”
可我眼睛看到的不是这样,你一直很狠,没有最狠只有更狠的那种。
腹诽完毕,凌微茶杯一放就告辞:“事情完美解决,十里还在外面等着,我先走了。”
李成郢无语的盯着她好一会,有心留她久一点,无奈某人跟块石头似的,半点不解风情,李成郢只好放人。
出了卫王府,凌微写了封信让给十里带给李成玉,然后领着程双双直奔仙乐阁。
拐了个弯,被人拦住去路,凌微意外,她自认为隐藏得挺好的,结果还是被发现了。